第二十章 铁屑凝劲
武库后院的空地上，散落着一地玄铁碎屑。林默蹲在碎屑旁，指尖捻起一小撮铁末，感受着其中冰冷的触感——这些都是他用短刃刻字时磨下来的。
“知道这些铁屑能做什么吗？”刘老背着手站在旁边，晨光洒在他银白的胡须上，泛着柔和的光。
林默摇头。他试过用铁屑练拳，却只觉得硌手，没什么特别之处。
“把它们聚起来，捏成个铁球。”刘老指了指墙角的空木盒，“不用灵力，只用你淬体境中期的韧劲。”
林默愣住了。玄铁碎屑比沙子还散，不用灵力怎么捏成球？
但他还是照做了。他将铁屑拢在掌心，双手合十，慢慢用力挤压。铁屑顺着指缝簌簌落下，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凝聚成形，掌心反而被硌得生疼。
“傻小子，用蛮劲没用。”刘老敲了敲他的手背，“想想你编草绳时怎么让草茎粘在一起的？靠的不是力气，是缠绕的劲。”
林默茅塞顿开。他停下挤压的动作，转而用指尖捻动铁屑，让碎屑在掌心慢慢旋转。同时，他将“缠丝劲”注入指尖，让元气像无形的丝线，将铁屑一点点缠绕起来。
这比编草绳难多了。草茎有韧性，能随劲弯折，而铁屑坚硬冰冷，稍一用力就会刺破元气丝线。林默只能将“缠丝劲”放得更柔、更细，像蛛丝一样，小心翼翼地裹住每一粒铁屑。
半个时辰后，他掌心终于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铁球，虽然松松散散，却总算凝聚成形。
“还行。”刘老点点头，“记住这种感觉，让元气像胶水一样，把散碎的力道粘起来。淬体境中期要练的，就是这股‘凝散为整’的劲。”
林默看着掌心的小铁球，突然明白刘老的用意。之前他的“缠丝劲”虽能卸力，却不够凝聚，就像这些散落的铁屑，无法形成真正的威力。
接下来的几日，林默每天都在捏铁球。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从指甲盖大小到拳头大小，铁球也越来越紧实。当他能捏出一个坚不可摧的铁球时，突然感觉体内的“缠丝劲”变得更加凝练，运转时再没有之前的滞涩感。
“这才像样。”刘老掂了掂林默捏成的铁球，分量十足，“现在用这铁球练‘推山掌’，每次出掌都要让铁球在掌心旋转，不准掉下来。”
林默接过铁球，入手沉甸甸的。他站定身形，按照“推山掌”的要诀，缓缓推出手掌。铁球在掌心随着掌风旋转，带着一股螺旋的力道，竟让掌风比之前凌厉了几分。
“不错，这叫‘旋劲’，是‘缠丝劲’的进阶。”刘老抚着胡须，“你之前跟人动手，劲是散的，就像散铁屑；现在有了‘旋劲’，劲能聚在一起，就像这铁球，看着小，砸在人身上可不轻。”
林默反复演练着，铁球在掌心越转越快，“推山掌”的掌风也越来越沉。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元气不再是零散的溪流，而是汇聚成了一股旋转的涡流，每一次出掌，都能调动全身的韧劲，形成一股持续不断的推力。
这日午后，武库来了个特殊的客人——林嫣然。
她依旧穿着淡紫罗裙，站在兵器架前，目光扫过那些寒光闪闪的兵器，最后落在林默身上：“听说你能用玄铁碎屑捏成球？”
林默正在擦拭一把长剑，闻言抬头：“只是随便练练。”
“可否让我看看？”林嫣然的语气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好奇。
林默从怀里掏出那个最紧实的铁球，递了过去。
林嫣然接过铁球，玉指轻轻一捏，眉头微蹙：“好硬。”她能感觉到铁球内部蕴含着一股旋转的力道，虽然微弱，却异常坚韧，“这股劲……是你自己悟出来的？”
“是刘老指点的。”林默没有邀功。
林嫣然看了他一眼，将铁球还回来：“王家倒了，你以后在青云城能安稳些了。”她顿了顿，补充道，“我爹让我告诉你，若想进家族武堂修炼，可以去找他。”
这是林嫣然第一次主动示好，语气虽淡，却带着真诚。
林默摇摇头：“多谢好意，我在武库挺好的。”他更喜欢这里的氛围，没有家族的纷争，只有实打实的修炼。
林嫣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武库。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默握紧了手中的铁球。铁球的冰冷与掌心的温热交融，像极了他此刻的心境——有淬体境中期的坚韧，也有对前路的笃定。
他走到院中的木桩前，深吸一口气，将铁球握在掌心，猛地推出“推山掌”。
“砰！”
掌风落在木桩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木桩竟被拍出一个浅坑！
林默看着掌印，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淬体境一重中期的路，他还在继续走。但他知道，那些散落的“铁屑”般的力道，己在“缠丝劲”的凝聚下，渐渐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这股力量，会像手中的铁球，虽不耀眼，却沉甸甸的，带着能砸碎一切阻碍的韧劲。
作者“简明扼要的地稽星”推荐阅读《星核纪元：从微尘到界主》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THB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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