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巅峰之悟
演武场的夜风带着聚灵阵的清冽，林默握着伴生灵石，指尖的温度与晶石的微凉交融。他没有急于催动力量，只是任由体内那团沉凝的“归元劲”自然流转，像观察潮汐般，感受着力量起伏的韵律。
“巅峰之境，不止于‘蓄’，更在于‘悟’。”刘老的身影出现在月光下，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韧经》，“你看这最后一页的空白，前人没写下的，才是最该自己悟的。”
林默看向《韧经》的空白页，月光在纸上投下淡淡的影子，竟与他体内力量流转的轨迹隐隐相合。他突然想起守关试时的剑圈——那时的“归元劲”看似被动防御，实则每一丝变化都暗合着对手的力道，像水随波而舞，既不抗拒，也不迷失。
“难道……巅峰的极致，是‘应’？”林默喃喃自语。
“算是摸到边了。”刘老坐在他对面，捡起一根枯枝在地上画了个圈，“你之前练‘守’，是筑墙挡水；练‘应’，是随水流舟。墙再高，也有被冲垮的时候；而舟随水动，反而能借水之力行千里。”
林默闭上眼睛，试着让体内的力量放下“守”的执念，像解开缰绳的马，顺着周围灵气的流动自然游走。起初，力量有些躁动，像刚入河道的溪流，总想着冲击岸边；但他耐心引导，让力量渐渐适应灵气的节奏，时而随灵气上浮，时而伴灵气下沉，竟生出一种“乘气而行”的轻盈感。
当力量与灵气完全同步的刹那，他突然“看”到了演武场的全貌——三位护卫的呼吸频率、远处巡逻队的脚步声、甚至武库屋檐下凝结的露珠……一切细微的动静都通过灵气的波动传入他的感知，清晰得如同亲眼所见。
“这就是‘应’的境界。”刘老的声音带着笑意，“不用眼观，不用耳听，让劲随天地动，天地自然会告诉你所有事。”
林默睁开眼，手中的伴生灵石己悄然化作粉末。晶石的灵气并未消散，而是与他体内的力量、周围的灵气彻底融为一体，让那团沉凝的力量泛起一层柔和的光晕，像包裹着星辰的星云。
他站起身，随意踏出一步。脚未落地时，地面的灵气己提前汇聚，在脚下形成一层无形的气垫；挥剑时，周围的灵气顺着剑势流转，让剑光自然生出三分凌厉。这不是刻意调动，而是“应势而动”，仿佛天地都在为他的动作助力。
“该试试‘应’的实战了。”周城主不知何时到来，身后跟着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这位是暗影卫的卫统领，聚气境后期巅峰，让他陪你练练。”
卫统领身形如鬼魅，话音未落，人己出现在林默身后，指尖带着凌厉的劲气，首取他后心——这一击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极限，却在触碰到玄铁铠甲前的刹那，被一层无形的气墙挡住。
那是林默体内的力量感应到危机，自发调动周围灵气形成的防御，快得无需心念驱动。
“有点意思。”卫统领低笑一声，身形再动，化作三道残影，从三个方向同时攻来。残影中带着不同的力道，有刚猛的劈砍，有阴柔的缠绕，还有刁钻的点刺，显然是想打乱林默的“应势”节奏。
林默却像立于风暴中心的磐石，看似不动，体内的力量却随着三道残影的变化而自然流转。对方刚猛，他的力量就柔化；对方阴柔，他的力量就凝聚；对方刁钻，他的力量就弥散……始终与攻击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既不被击溃，也不主动反击。
这种“应”的状态，比守关试时的防御更省力，却更有效。卫统领的攻击越猛烈，就越像拳头打在自己掀起的风浪里，最终只会被反噬的力道困住。
百招过后，卫统领收势后退，眼中带着惊叹：“淬体境一重巅峰，能‘应’我聚气境后期巅峰的百招，周城主，你们青云城藏着个怪物啊。”
周城主哈哈大笑：“这可不是怪物，是璞玉。”他看向林默，“你这‘应’的境界，己是淬体境一重的天花板，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淬体境二重了。想什么时候突破，我随时为你准备闭关室。”
林默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一片澄明。巅峰之境的“应”，不是终点，而是让他看清了通往更高境界的路——就像借着月光看清了河道的走向，接下来，只需扬帆起航。
他握紧韧铁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应势”而生的灵光。
突破，就在今夜。
但此刻的他，己没有丝毫急切，只有水到渠成的平静。因为他知道，当力量与天地呼应，当巅峰之境的感悟融入骨髓，每一步前行，都是天地与己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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