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十西章 山门初悟
青云宗外门的演武场比城主府的开阔数倍，场边矗立着十座丈高的石碑，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名字——那是历届外门弟子的考核记录。林默站在石碑前，指尖拂过“力量”“速度”“实战”三栏的数字，若有所思。
“别盯着石碑发呆了。”一个穿着灰布弟子服的少年走过来，手里提着两个水桶，“外门弟子的日子可不好过，每天卯时起身洒扫，辰时练基础拳，午时去药园除草，酉时还要听长老讲道，稍有差池就会被扣月例。”
少年叫石磊，也是这次新入选的外门弟子，淬体境二重初期，性子首爽。他见林默穿着玄铁铠甲，忍不住咋舌：“你还带着这玩意儿？外门弟子的住处就一张木板床，可放不下这么沉的甲。”
林默笑了笑，将铠甲卸下收好：“只是习惯了带着。”他能感觉到，离开城主府后，体内的沸血之力似乎活跃了几分，像找到了更广阔的天地。
辰时的基础拳课由一位外门长老主持，长老须发半白，讲解拳架时却中气十足：“淬体境的根基在‘稳’，就像这演武场的石碑，扎根越深，越经得起风雨。你们别总想着练花哨的招式，把这‘青云基础拳’打扎实了，比什么都强。”
林默跟着众人练拳，却在拳架中品出了新东西。青云基础拳看似简单，每一招都暗合着聚灵阵的灵气流动，他试着让沸血之力顺着拳势与灵气共鸣，竟感觉力量运转比在城主府时更顺畅——这便是大宗门的底蕴，连基础拳法都藏着门道。
午时去药园除草，更是让林默大开眼界。药园里种着上百种他叫不出名字的药材，每种药材的灵气都有独特的属性：有的炽热如沸血，有的阴寒如玄铁，有的温润如“归元劲”。
“小心点，别碰‘火灵草’的叶子。”负责药园的老执事提醒道，“那草的火气比淬体境二重的‘燃劲’还烈，沾着就会灼伤皮肉。”
林默看着火灵草叶片上跳动的火星，心中一动。他试着放出一丝沸血之力，与火灵草的火气相触，两股力量竟产生了共鸣，火灵草的火星变得更加柔和，没有丝毫灼痛感。
“咦？”老执事有些意外，“你这沸血之力倒是特别，能与灵草共鸣，是块侍弄灵药的料子。”
林默心中了然。看来“沸血贯脉”不仅能增强力量，还能让他更精准地感知、甚至影响外界的灵气——这或许是淬体境二重初期的另一种妙用。
酉时的讲道在大殿进行，主讲的长老讲的是“淬体境如何借天地之力”：“天地间的灵气无处不在，淬体境修士虽不能像聚气境那样吸纳灵气入丹田，却能借灵气淬炼肉身。就像河边的石头，被水流冲刷得越久，越光滑坚硬。”
林默听得入迷。他想起在城主府练的“应”境，不就是借天地灵气之力吗？长老的讲解让他豁然开朗：借天地之力，不止于“应”，更在于“融”——让自身的力量与天地灵气交融，像盐溶于水，不分彼此。
讲道结束后，林默独自来到后山的瀑布下。瀑布水流湍急，灵气充沛，他站在水幕中，再次运转沸血之力。这一次，他没有刻意引导力量，而是让其像瀑布的水流般自然奔涌，同时放开感知，让周围的灵气顺着毛孔渗入体内。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灵气与沸血之力接触时，竟不再像之前那样格格不入，反而像溪流汇入江河，顺着力量的轨迹流转，让原本炽热的力量多了一丝清冽，刚柔之间愈发平衡。
“这才是淬体境二重该有的样子。”林默心中暗喜。他能感觉到，力量的融合度在不知不觉中提升到了五成，虽然只是一小步，却让他对“借天地之力”有了更深的领悟。
回到住处时，石磊正对着一块玄铁发愁——外门弟子每月要完成“锻铁”任务，需用劲气在玄铁上刻出青云纹，刻不好就拿不到月例。
林默拿起石磊的刻刀，指尖的沸血之力带着一丝灵气的清冽，在玄铁上轻轻划过。刻刀游走间，不仅有“燃劲”的灼热，还有灵气的润滑，青云纹的线条流畅自然，比规定的标准好了数倍。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石磊目瞪口呆。
林默放下刻刀，笑了笑：“试着让劲气顺着玄铁的纹路走，别硬来。”
他知道，自己在青云宗的修行才刚刚开始。淬体境二重初期的路，因为融入了天地灵气的感悟，似乎变得更广阔了。而这，或许就是大宗门与小城主府的区别——能让人在更宏大的天地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修行之道。
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房间，林默盘膝而坐，感受着体内愈发圆融的力量，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看来，来青云宗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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