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空间后，周慕云将从76号密室带出的合作协议、照片以及那张神秘纸条一一铺开在桌面上。林婉清站在一旁，目光落在那份合作协议上，神情凝重。
“这份文件如果交给组织，足以动摇军统在上海的情报网络。”她说。
“问题是，谁会相信它的真实性？”周慕云叹了口气，“军统内部盘根错节，就算有证据，也会有人替他掩盖。”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要找到更多的线索，证明这不是孤立事件。”周慕云的目光扫过桌面，“山本一郎、顾啸天、佐藤健雄……这些人都不是单独行动，背后一定有更大的推手。”
林婉清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刚才用空间的时候，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周慕云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当时时间停滞的那一瞬间。怀表发出的微光，或许己经被某些人注意到了。
“你是说……”他话音未落，林婉清己经拿出一枚微型发报机，快速敲击几下。
“刚才我己经通知组织，让他们派人来接手这里的后续工作。”她说，“但我们不能再久留。”
周慕云点点头，正要收拾东西，忽然听见空间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立刻警觉起来，拔出手枪，靠墙而立。
“是自己人。”门外传来低沉的声音，是接应的同志。
周慕云松了口气，打开门，只见一名满脸汗水的年轻同志冲了进来，喘着粗气道：“不好了！沈秋棠失踪了！”
林婉清和周慕云同时一震。
“什么时候的事？”周慕云问。
“就在刚才，她在百乐门排练时突然离开，没有任何交代。”那人神色紧张，“而且……她的住处被人翻动过。”
“有人比我们更快一步。”林婉清咬牙。
周慕云没有说话，脑海中却闪过陈景明临死前那个眼神——那种复杂的情绪，像是警告，又像是某种无法言说的托付。
“我们必须找到她。”他说。
---
他们在法租界搜寻了一整夜，终于在第二天清晨，于霞飞路尽头的一座废弃教堂里发现了沈秋棠的踪迹。
教堂大门虚掩，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周慕云和林婉清小心翼翼地进入，发现大厅中央站着一个人影。
是沈秋棠。
她穿着一件黑色旗袍，长发披肩，手中握着一把精致的勃朗宁手枪，枪口正对着门口。
“你们来了。”她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疲惫。
“沈小姐，别做傻事。”林婉清缓缓上前一步，“我们知道你不是叛徒。”
“可我知道。”沈秋棠冷笑一声，“你们以为我是被胁迫的？不，是我自愿的。”
周慕云瞳孔一缩，“你什么意思？”
“我父亲当年被忍国人毒杀，表面上是汪伪政府下的手，实际上……”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恨意，“是军统为了讨好忍国，亲手把他交出去的。”
林婉清脸色一变，“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沈秋棠怒吼，“我查了整整三年，才查出真相。陈景明知道这件事，但他选择了沉默。而你们……你们以为他是受害者？”
周慕云没有说话，他感觉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
“所以你投靠了忍国人？”他问。
“我只是想让他们自相残杀。”沈秋棠冷笑道，“我给山本一郎提供假情报，让你们暴露；我帮你们救出被捕的同志，也故意放走了几个真正的叛徒。我在等，等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林婉清声音颤抖。
“等你们看清他们的真面目。”沈秋棠缓缓抬起枪，指向周慕云，“现在，轮到你做出选择了。”
周慕云没有躲，也没有拔枪，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你真的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复仇吗？”他问。
沈秋棠的手指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教堂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枪响。
顾啸天来了。
“该死！”林婉清迅速拉下周慕云，两人躲到柱子后面。
沈秋棠却依旧站在原地，仿佛被钉在了地上。
“顾啸天一定是得到了风声。”周慕云低声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
“包括她？”林婉清问。
“包括她。”周慕云看着沈秋棠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我们不能让她死在这里。”林婉清说完，就要冲出去。
“等等。”周慕云拦住她，摸出了怀表。
“你要启动空间？”林婉清震惊。
“这是唯一的机会。”周慕云低声说，“我会把沈秋棠和顾啸天一起拉进去，在时间停止的那一刻，解决掉他。”
林婉清咬紧嘴唇，最终点了点头。
下一秒，周慕云按下怀表开关，整个世界陷入静止。
他迅速冲向沈秋棠，将她拽进空间。
沈秋棠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喃喃道：“你……你怎么做到的？”
周慕云没有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你父亲的仇，我可以帮你报。但要用正确的方式。”
沈秋棠怔住了。
教堂外，枪声渐渐平息，阳光透过彩色玻璃洒在地板上，斑驳陆离。
林婉清走进来，看到这一幕，轻轻吐了口气。
“接下来呢？”她问。
周慕云望向窗外，远处的钟楼刚刚敲响九点的钟声。
“接下来，我们要找出军统真正的幕后黑手。”他说，“还有……那个一首藏在暗处的人。”
沈秋棠忽然抬起头，低声说：“我知道他在哪。”
周慕云和林婉清同时看向她。
她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他在虹口公园，等着看我们内斗。”
周慕云的眼神骤然锐利。
“那我们就去会会他。”
他转身走向出口，步伐坚定。
阳光落在他左眼下的刀疤上，泛起一抹冷光。
(http://www.220book.com/book/THL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