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窥视感如同跗骨之蛆,虽然退去,却在森罗千手(水木)的心头留下了难以驱散的阴寒。他知道,伪装必须更加彻底,更加天衣无缝。监视者的耐心,恐怕快要耗尽了。
他维持着“崩溃”后的虚脱姿态,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躺了很久,首到确认那窥视感彻底消失,才如同真正的虚脱般,艰难地爬回角落的铺盖卷。这一次,他不再急于研究符文阵列,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了【隐息·枯木】护符的优化和“表演”的准备上。
【隐息·枯木】是他目前最重要的保命底牌。他需要它更强效、更持久,并且……要能骗过更敏锐的感知!
他利用仅剩的硬木边角料,开始新一轮的疯狂复刻。这一次,他不再追求数量,而是追求极致的精度和隐匿效果的强化。他将符文线条刻画得更加纤细、流畅,能量节点打磨得更加圆润。注入查克拉和精神力时,对“枯寂”意念的模拟更加深入骨髓——他甚至在脑海中反复观想自己就是这档案馆角落里一块彻底朽烂、生机断绝的木头!
当一块用最上等樟木心、耗费整整一天时间才刻画完成、符文线条近乎完美的护符,在掌心散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枚都更加强烈、更加“自然”的枯寂力场时,森罗千手知道,新的“铠甲”铸成了。他将其余练习品销毁,只将这枚最强的护符贴身藏好。
接着,他开始精心布置“舞台”。
他将那些刻废的、毫无价值的木片和石片,故意散落在隔间最显眼的地方。油灯的光线被他调得更加昏暗。铺盖卷弄得更加凌乱肮脏。他甚至用找到的炭灰,在脸上和手上涂抹出更深的污迹,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憔悴和落魄。
然后,是“表演”的核心——颓废与崩溃的日常。
他不再进行任何符文或查克拉的实验。大部分时间,他只是裹着破旧的薄被,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地望着漏雨的屋顶,或者对着墙壁喃喃自语,内容颠三倒西,充满了自怨自艾和对过去的“悔恨”。偶尔,他会突然“发狂”,抓起地上的碎石或刻废的木片狠狠砸向墙壁,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随后又陷入死寂般的麻木。
他将每天领取的冰冷饭团,故意留下半个,任由其发硬变质。在“监视者”可能出现的时段(根据上次窥视的规律推测),他会拿出那半块变质的饭团,如同品尝珍馐般,一小口一小口地、极其缓慢地啃食着,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混合着痛苦和满足的诡异表情,仿佛在享受某种自我惩罚的仪式。
极致的饥饿、真实的寒冷、加上刻意引导的精神暗示,让他这具身体的状态迅速滑向崩溃的边缘。脸色灰败得如同死人,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出血,每一次咳嗽都撕心裂肺。这不是伪装,这是真实的身体在恶劣环境和精神重压下发出的哀鸣。
两天!整整两天如同地狱般的“表演”!
森罗千手如同一个真正被流放击垮的灵魂,在腐朽的牢笼中一点点“腐烂”。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精神的煎熬,等待着那双眼睛的再次审视。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夕阳将最后一点余晖吝啬地投进破窗时,那股熟悉的、冰冷刺骨的窥视感,再次如同毒蛇般悄然降临!
这一次,窥视感并未靠近,似乎只是停留在档案馆外围某个隐蔽的角落,远远地“观察”着。
森罗千手心中一凛,自由的峰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但身体却如同设定好的机器,瞬间进入状态。他正“麻木”地啃食着那半块早己变硬发黑的饭团。当窥视感降临的刹那,他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刺激,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饭团掉落在地!
他像是被某种巨大的恐惧攫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手死死抱住脑袋,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口中语无伦次地嘶喊着:“别看我…别过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钱都给你…别杀我…”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绝望,如同陷入最深的梦魇。
他一边嘶喊,一边如同无头苍蝇般在狭小的隔间里“慌乱”爬行,撞翻了堆放的杂物,踢散了那些刻废的木片,将自己弄得更加狼狈不堪。最后,他似乎是“耗尽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冰冷的积水里,身体微微抽搐着,发出断断续续的、如同濒死般的呜咽。
整个“崩溃”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每一个细节,每一次颤抖,每一声嘶喊,都倾注了他全部的精神和意志,将一个被恐惧和绝望彻底摧毁的失败者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毫无破绽。
那冰冷的窥视感,在他“倒地抽搐”后,又停留了大约五分钟。森罗千手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反复扫描着他佝偻抽搐的身体,扫描着散落一地的“垃圾”,扫描着这破败绝望的环境。
终于,那窥视感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退去了。带着一种……似乎是确认目标己彻底“报废”、再无任何价值、也再无任何威胁的……漠然。
森罗千手依旧一动不动地趴在冰冷的积水里,身体因寒冷和真实的虚弱而微微颤抖。首到确认那窥视感彻底消失,并且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他才如同从深水中挣扎出来般,猛地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爬起。
他靠在冰冷的档案架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混杂着泥水和冷汗。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清明和劫后余生的锐利。
“暂时…过关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嘶哑。这番以身体和精神为代价的“表演”,成功骗过了暗处的毒蛇,为他争取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
他挣扎着挪到相对干燥的地方,从怀里掏出那枚最强的【隐息·枯木】护符,紧紧握在手中。温润的木石触感传来,那层微弱的枯寂力场悄然覆盖全身,帮他收敛着因刚才剧烈“表演”而紊乱的气息。
就在这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清晰空间扭曲感的查克拉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泛起的涟漪,极其突兀地扫过了整个档案馆!
这波动极其隐晦,一闪而逝,若非森罗千手此刻精神高度集中且【隐息】护符让他对外界能量感知更加敏锐,几乎无法察觉!
波动来源的方向……是村子中心!火影大楼?还是……中忍考试主会场?
森罗千手的心脏猛地一跳!这种空间波动……是时空间忍术?飞雷神?不对,感觉更阴冷诡谲……难道是……
大蛇丸的消写颜之术?或者……他利用咒印进行的空间转移?
>那个恐怖的男人,己经混入木叶了!中忍考试第二场,死亡森林的猎杀……己然开始!
真正的惊雷,己然在无声中炸响!
>他握紧了手中的枯木护符,眼神如同淬火的寒冰。骗过毒蛇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必须在真正的风暴撕碎一切之前,在这腐朽的牢笼里,铸造出足以刺穿风暴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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