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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柔风中的雏鸟与无声的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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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取救济食物的过程平淡而压抑。发放点的木叶忍者面无表情,效率机械。森罗千手捧着那点仅够果腹的粗劣饭团,默默地沿着原路返回。他刻意避开了主干道,选择了一条更为僻静、堆放着更多废墟杂物的小巷。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残破的屋檐,在布满碎石和尘土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西周只有风吹过断壁残垣发出的呜咽声。他需要这片安静,来消化刚才那瞬间的窥视感带来的警醒,同时思考如何改进他那简陋的稳定器核心材料。

就在他即将走出小巷时,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急促紊乱的破空声,夹杂着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喘息,从不远处一片相对完好的小型训练空地方向传来。

森罗千手下意识地放缓了脚步,侧耳倾听,同时将身体隐入一堆倒塌的土墙阴影中。他像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气息收敛到近乎枯寂。

空地上,一个娇小的身影正在一遍遍地练习着突刺。是日向雏田。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训练服,小脸憋得通红,汗水浸湿了额发,粘在苍白的皮肤上。那双标志性的白眼周围,青筋因为过度集中而微微暴起。每一次突刺,她纤细的手臂都灌注了全力,柔拳特有的查克拉光芒在指尖吞吐不定。

然而,她的动作充满了肉眼可见的别扭。每一次突刺,当查克拉凝聚于指尖,即将迸发穿透力的瞬间,她的肩部总会不受控制地微微耸起,手腕也会出现一个微小的、向外翻折的多余动作。这导致她指尖凝聚的查克拉光芒在爆发前的一刹,总会不受控制地向外逸散一丝,形成微弱的、如同星屑般的光点散开。这微小的偏差,使得她突刺的力道、速度和精准度都大打折扣,白白浪费了查克拉。

“不对…又不对…”雏田喘着粗气停下,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眼圈泛红,声音带着浓浓的沮丧和自我否定。“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她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再次摆好架势,凝聚查克拉。

阴影中,森罗千手的眉头微微蹙起。作为曾经的体术教师,他几乎瞬间就捕捉到了问题所在。这不仅仅是查克拉控制力不足的问题。

“发力链…脱节了。”他脑中闪过这个判断。柔拳是将查克拉凝聚于一点进行精密打击的体术,要求身体发力与查克拉运转高度协调统一。雏田的问题在于,当她将精神全部集中在指尖查克拉凝聚时,身体其他部位的肌肉协同——尤其是肩胛骨下沉以稳定肩臂、手腕内旋以锁定力量传导路径——这两处关键节点出现了下意识的紧张和代偿动作(耸肩、外翻)。

就像一个精密的齿轮组,在动力传输的关键节点卡进了异物,导致力量传导不畅,最终在输出端造成能量泄露和方向偏移。这属于典型的身体运动模式与查克拉操控未能形成完美“神经-能量”耦合的深层问题,单靠苦练查克拉控制,事倍功半。

雏田又一次全力突刺,不出意外,指尖查克拉再次逸散,身形也因为发力不协调而微微踉跄了一下。她扶住膝盖,剧烈地喘息着,小小的身体里充满了挫败感。

森罗千手看着那个在晨光中倔强又脆弱的身影,沉默了几秒。他本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这与他何干?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闪过夕日红那张苍白却坚韧的脸,闪过她躺在担架上看向自己时那复杂难言的眼神。

一丝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波动,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他刻意维持的枯寂气息中荡漾开一丝涟漪。这并非查克拉的波动,更像是一种纯粹的精神意念的延伸,带着一种洞悉本质的“解析”意味,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捕捉并“勾勒”出雏田此刻全身肌肉的紧张点、查克拉流动的路径以及那两处关键的“卡点”(肩胛、手腕)。

这无形的“扫描”快得无法察觉。森罗千手本人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更像是一种基于前世知识体系和此刻专注观察的本能反应。

空地上的雏田却猛地打了个寒颤!

她疑惑地抬起头,茫然地环顾西周。就在刚才,她仿佛感觉到一道冰冷而透彻的目光扫过自己,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皮肤和肌肉,清晰地“看”到了她体内查克拉流动不畅的节点所在!一种被完全看穿的、赤裸裸的感觉让她瞬间僵住。但西周空无一人,只有断壁残垣投下的阴影。

是错觉吗?还是过度疲惫产生的幻觉?雏田困惑地眨了眨白眼,随即用力摇了摇头,试图驱散那怪异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凝聚心神,准备再次尝试。然而,这一次,当她下意识地调动查克拉,准备进行那习惯性的发力突刺时,脑中却鬼使神差地浮现出刚才那股“被看穿”的感觉,以及随之而来的、两个极其清晰的概念:

“肩…沉下去…”

“手腕…内收…”

这两个念头如同清泉流入焦土,瞬间冲淡了因反复失败而堆积的焦虑和自我怀疑。她几乎是本能地,在凝聚查克拉的同时,将全部意念分出了一丝,死死地“钉”在了自己的肩胛骨和手腕上!

肩胛骨下沉!如同巨石落地,瞬间稳住了整个手臂的根基!

手腕内旋!如同锁紧的螺栓,精准锁定了力量传导的通道!

嗡!

指尖凝聚的查克拉光芒骤然变得凝实、内敛!不再有丝毫逸散!一股远比之前顺畅、集中的力量感顺着稳固的发力链瞬间贯通至指尖!

嗤!

破空声尖锐而短促!雏田小小的身体如同离弦之箭,瞬间突进!指尖精准地刺穿了前方悬挂的一片枯叶!枯叶中心留下一个完美的小洞,边缘光滑,没有丝毫撕裂!

雏田保持着突刺的姿势,僵在原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又看看那片被洞穿的枯叶。一股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成功感和力量掌控感瞬间淹没了她!激动、喜悦、还有一丝难以置信的茫然,让她的小脸涨得通红,身体微微颤抖。

“我…我做到了?!”她喃喃自语,声音带着哭腔,但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阴影里,森罗千手早己无声无息地退去,仿佛从未出现过。只有巷口的风卷起几片落叶,打着旋儿飘过那片小小的训练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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