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医院重建工地的喧嚣,也无法掩盖那股骤然降临的、如同山岳般沉重又带着狂野不羁的强大查克拉。这股查克拉霸道地扫过整个木叶,带着不加掩饰的宣告意味,让所有感知型忍者都心头一震。
“来了。”站在研究所顶楼观察窗前的森罗千手,轻声说道。他身旁的夕日红神色也凝重起来,紫眸望向医院方向。
纲手姬,传说中的三忍之一,医疗圣手,初代火影的孙女,木叶第五代火影的继任者——她回来了。
迎接仪式被压缩到了极致。纲手几乎是风尘仆仆地首接冲进了尚未完全竣工的火影办公室,一脚踹飞了挡路的文件柜(里面恰好放着团藏提交的几份关于“限制非传统忍术研究”的“建议”),在自来也尴尬的赔笑和转寝小春、水户门炎两位顾问铁青的脸色中,一屁股坐在了那张象征最高权力的椅子上。
“烂摊子!烂得不能再烂的摊子!”纲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实木的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老头子呢?伤员呢?钱呢?!”
她的回归,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扑面而来的责任和烂摊子。她雷厉风行地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调拨资源,呵斥效率低下的部门,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雌狮,迅速在混乱中建立起新的秩序。她的强势和毫不留情的作风,让习惯了猿飞日斩温和风格的木叶高层和各部门一阵人仰马翻。
就在纲手处理完一批紧急军务,正为重建资金焦头烂额,试图从两位顾问口袋里抠出更多预算时,静音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箱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表情平静的森罗千手。
“纲手大人,森罗顾问…有东西想请您过目。”静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纲手抬起头,那双琥珀色的、带着些许疲惫却依旧锐利如刀的眼睛扫过静音,最终定格在森罗千手身上。她对这位“科学忍法”的开创者有所耳闻,自来也路上也提过几句,但印象模糊,更多的是对其“歪门邪道”和“哗众取宠”(在纲手看来)的本能排斥。尤其在她正为钱发愁的时候。
“什么东西?如果是那些华而不实的玩具,我没空看!”纲手不耐烦地挥挥手,目光又落回预算报表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森罗千手没有因为对方的冷淡而退缩,他示意静音打开金属箱。箱内是排列整齐、封装在无菌容器中的注射器。注射器内是淡绿色的澄清液体,散发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第五代大人,”森罗千手的声音平稳,带着研究者的理性,“这是研究所基于生物细胞活性研究开发的‘高效细胞活化凝胶注射液’,代号‘青芽-I型’。”
他无视纲手愈发不耐烦的眼神,继续道:“它并非万能药。主要作用是:第一,显著加速受损肌体细胞(尤其是骨骼肌、平滑肌)的基础代谢和再生修复速度,缩短功能性恢复周期约40%-60%;第二,提供精纯的阳遁查克拉载体,定向滋养受损组织,减少疤痕增生和功能畸变;第三,内含微量神经生长因子模拟物,可微弱促进末梢神经修复对接。”
静音适时补充,递上一份厚厚的实验数据和临床观察报告(主要是针对研究所内部成员训练伤和少量自愿参与测试的战后伤员):“纲手大人,数据表明,在配合标准医疗忍术的情况下,青芽-I型对非神经断裂性肢体损伤、中度内出血、骨骼裂伤等常见战创伤的恢复效果提升显著,平均可缩短住院周期三分之一以上,降低后续康复训练难度。”
缩短住院周期?降低康复难度?纲手捏着报表的手指微微一顿。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更快的战力恢复!意味着宝贵的医疗资源(床位、人手、药品)可以更高效地周转!意味着能救更多的人!
这个数据,像一颗精准投入她心湖的石子,激起了涟漪。但长期形成的、对传统医疗忍术的绝对自信和对“旁门左道”的警惕,让她本能地抗拒。
“哼!”纲手冷哼一声,一把抓过报告,目光如电般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她的医疗造诣登峰造极,自然能看出这份报告的专业性和数据的严谨性,绝非造假。但越是这样,她心中那股被挑战权威的不爽感就越强烈。
“花里胡哨!”她啪地一声将报告拍在桌上,指着森罗千手,语气带着火药味,“你以为在细胞里加点料,弄点所谓的‘模拟物’,就能替代千锤百炼的医疗忍术?就能无视人体自身的复杂性和查克拉的微妙平衡?小子,治病救人不是玩积木!一个微小的剂量偏差,一个没预料到的个体排斥反应,就可能要了伤员的命!你担得起吗?!”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充满了对“技术”的不信任和对“人”的强调。整个火影办公室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自来也摸着鼻子苦笑,两位顾问则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森罗千手静静地承受着纲手的怒火和质疑,脸上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愠怒,反而是一种理解。他知道,要打破这位医疗圣手根深蒂固的观念,光靠一份报告是远远不够的。
“您说得对,第五代大人。”森罗千手微微躬身,语气依旧平稳,“医疗的核心是人,是经验,是查克拉与生命能量之间无法完全量化的共鸣。‘青芽-I型’绝非替代品,它只是一个‘工具’,一个希望能为像您这样伟大的医者减轻负担、提高效率、让更多生命得以挽救的‘辅助工具’。”
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纲手:“它需要最专业的医疗忍者来驾驭,需要最严格的适应症把控和风险监控。我们不敢奢求推广,只希望…您能给它一个被验证的机会。不是为了证明‘科学忍法’有多高明,而是为了那些在病床上等待时间过于漫长的伤员。”
森罗千手的话语,没有争辩,只有谦逊和对伤员的关切,巧妙地避开了与纲手理念的首接碰撞,将焦点拉回了“救人”这个共同目标上。纲手满腔的怒火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着对方平静而坚定的眼神,再看看报告上那些实实在在的数据…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麻烦的小鬼!”她嘟囔了一句,目光再次扫过那些装着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最终烦躁地挥挥手,“东西留下!滚蛋!别在这里碍眼!具体有没有用,怎么用,等我亲眼看过效果再说!要是敢出一点岔子…哼!” 那一声冷哼,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虽然没有立刻认可,但“留下”和“看过效果再说”,己经是一个微小的、意料之外的突破口。森罗千手和静音对视一眼,心中都松了口气。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而纲手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桌上的报告和那箱“青芽-I型”,烦躁的眼神深处,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兴趣,悄然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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