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看到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耳边传来仪器规律的滴答声。我的身体像被抽空了一样，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但我知道，我还活着。
我活着，是因为胸口那块太极玉佩还在微微发烫。
它不像普通的玉，更像是……在回应什么。
我努力转动眼球，视线落在床边的输液架上。透明的药液顺着细管缓缓滴落，每一滴都像是敲在我神经上的鼓点。
忽然，一道淡蓝色的光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它悬浮在半空中，像是被谁刻意投射出来的界面，又像是某种幻觉。那光很淡，像是雾气，又像是水波，但它的轮廓清晰得不像是错觉。
【系统激活中……】
【任务提示：阻止明日14:00的车祸死亡】
字迹浮现的那一刻，我感觉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心跳监测仪发出一阵急促的滴滴声，像是在回应我的震惊。
护士很快推门进来，皱着眉查看仪器，嘴里嘟囔着：“刚才数据突然乱了，病人也没动……”
她没看到那道光。
我盯着它，心跳依旧紊乱。
“你是……谁？”我用尽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光没有回答，只是轻微波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又像是被风吹动的水面。
我闭上眼，试图集中注意力。
可身体太虚弱了，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着，随时可能再次陷入昏迷。
但那道光还在。
它像是某种……系统。
我曾听说过娱乐圈有人靠系统逆天改命，但那只是网络小说的设定。如今，它竟然出现在我眼前。
我努力回忆车祸的那一刻。
那场车祸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中断，记忆断断续续，像是被剪碎的胶片。
我记得，太极玉佩在撞击的瞬间发出了光。
我记得，手机屏幕上有东西在闪烁。
我记得……有个声音，在我意识模糊时，轻轻说了一句：
“我叫李长生。”
然后，我就醒了。
“你是李长生吗？”我低声问。
那道光没有回应，只是界面上的字迹开始模糊，像是信号不稳的电视画面。
我挣扎着抬起手，想触碰它。
可手指刚动了一下，光就迅速淡去，像是从未存在过。
“别走……”我喃喃。
“病人，别乱动。”护士扶住我，替我调整了枕头的位置，“你刚脱离危险，需要休息。”
我看着她离开，目光又落在胸口的太极玉佩上。
它还在发烫，但比刚才弱了许多。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名字：
李长生。
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能感觉到，他和我有关。
——
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
窗外的月光透过帘缝洒进来，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线。
我听着点滴声，意识有些恍惚。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像是电流，又像是某种低语。
我睁开眼，那道光又出现了。
但它这次不是悬浮在空中，而是附着在我面前的输液管上。
蓝色的光沿着透明的塑料管缓缓流动，像是一条发光的溪流。
我瞪大眼，看着它顺着管子向上爬，最后停在了吊瓶口。
“你在……吸收能量？”我低声问。
光没有回应，只是继续沿着管子游走。
我忽然意识到，它在利用输液管中的液体作为媒介，试图稳定自身。
这……不是幻觉。
它真的在运作。
“你是系统？”我再次问。
这次，光波动了一下，像是默认。
我心跳加快。
“你……能救我吗？”
光再次波动，但这次，一道新的文字浮现：
【警告：当前残缺体无法承受记忆灌输】
字迹出现的瞬间，整间病房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我看到输液管猛地一震，药液飞溅出来，落在我的手臂上。
而隔壁床，传来一声沉闷的“咔哒”声。
我转头看去。
隔壁床的老者正在熟睡，但他的手腕上，原本串着九颗黑色珠子的佛珠，此刻己经断了，珠子滚落在床边，像是被什么东西震碎的。
我盯着那些珠子。
它们表面有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那些珠子散发出的气息，竟然和那道光……有些相似。
“这是……洪荒的气息？”我喃喃。
可我根本不知道“洪荒”是什么。
可那个词，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从我心里浮现出来。
我闭上眼，试图理清思绪。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个护工推着清洁车进来，一边整理病房一边嘀咕：“今天真是怪事多，刚才做噩梦，梦见一个青铜棺材在追我……醒来就出了一身冷汗。”
我猛地睁开眼。
“你说什么？”
护工一愣，停下手中的活：“啊？我说我梦见青铜棺材追人，怎么了？”
我没回答，只是盯着他。
他挠了挠头：“我这人就是爱做梦，昨晚那梦特别真实，棺材还说话了，说什么‘长生未死，归来之时，天地翻覆’……”
我心头一震。
“长生未死……”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名字。
李长生。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那道光会出现在我面前。
它不是来救我的。
它是来找我的。
——
“长生未死，归来之时，天地翻覆。”
护工的话在我耳边回响。
我看着胸口的太极玉佩，它己经不再发烫，而是变得冰冷。
但我知道，它在等待。
等待那个“归来”的时刻。
而我，也许就是那个契机。
我虚弱地靠在枕头上，望着天花板。
那道光己经消失，但我知道，它还会回来。
因为，它还没完成它的任务。
阻止明日14:00的车祸死亡。
而我，也想知道，那个叫李长生的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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