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的靴子碾过焦黑的碎石，指腹被灵脉碎片灼得发红。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碎片里有活物在撞，像困在琥珀里的虫子，一下比一下急。
花清柔的指尖还沾着雷光，雷纹从她腕间爬到颈侧，像条随时会暴起的银蛇——刚才在秘境里，要不是她用雷霆托住那方压顶的巨石，他们早被埋成两截焦炭了。
“废物修士？”卫高手的笑声混着血沫喷出来，他半边脸都被岩浆烤得焦黑，却还撑着断成两截的玄铁剑站起来。
断剑尖戳进土里，震得碎石簌簌往下掉，“你当自己是哪门子天才？不过是捡了块破石头——”
“因为我不是修士。”江岚打断他。
他垂眸看向腰间发亮的全息界面，系统进度条刚跳完最后一格，淡蓝色的数据流正顺着指尖往灵脉碎片里钻，“我是游戏修仙者。”
系统提示音像战鼓般炸响：“等级突破至105级，触发【等级压制】效果。”
空气陡然一沉。
花清柔的雷纹突然暴涨三寸，她下意识抓住江岚的衣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被那铺天盖地的灵压逼得踉跄。
卫高手的玄铁剑“当啷”落地，他膝盖一弯，几乎要跪下去，脖颈青筋暴起如蚯蚓：“这不可能！筑基期修士怎么可能......”
“105级。”江岚抬手，掌心浮起红蓝交织的光团，那是《英雄联盟》的“乱披风·天崩地裂”和《原神》的“无妄引咎·劫火律者”缝合后的形态，“对应渡劫期大圆满。”
卫高手的瞳孔剧烈收缩。
他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指甲缝里渗出黑血——那是缅北王给他下的血契，失败便要魂飞魄散。
可他刚冲出三步，就被无形的墙撞得倒飞出去，胸口凹成诡异的弧度。
“知道为什么游戏技能能吊打你们？”江岚捏紧光团，光团里翻涌的能量搅碎了半片天空，“因为你们的术法是背口诀，我的技能是按键盘。”他屈指一弹，光团裹着雷霆与火焰首贯卫高手心口。
惨叫声戛然而止。
卫高手的身体被熔成半透明的琥珀，悬浮在岩浆上方。
他的脸贴在琥珀内壁，嘴还保持着嘶吼的形状，眼球却己被高温灼成灰白。
江岚看着这幕，突然想起前世打《原神》周本时，BOSS被冻结再蒸发的样子——原来修仙界的高手，死相和游戏里的怪物也没什么不同。
“有意思。”
清冷的女声从虚空中传来。
江岚转头，看见穿月白宫装的女子从涟漪里走出来，腰间玉佩刻着“九重天阙”的云纹。
她的目光扫过卫高手的琥珀，又落在江岚腰间的全息界面上，眉峰微挑，“你打破了修仙的规则。”
“规则？”江岚摸了摸系统界面，界面突然弹出“仙界使者·苏璃”的资料框，“是那些让缅北王能卖灵根、让散修还天缘贷的规则？”
苏璃的指尖掠过自己的储物袋，那里装着她观察缅北王三个月的记录。
原本她以为这趟任务不过是走个过场，毕竟仙界使者看凡人争斗，就像看蚂蚁搬家——首到刚才，江岚的等级压制让她的仙识都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你的存在，会改变整个仙界的格局。”她盯着江岚掌心的灵脉碎片，碎片上的人脸轮廓此刻正对着她笑，“灵脉之魂苏醒后，连仙界都未必能......”
“所以我要先一步。”江岚打断她。
他闭上眼睛，系统界面开始疯狂闪烁，《绝地求生》的“轰炸区”、《崩坏：星穹铁道》的“毁灭大招”、《王者荣耀》的“万军破”图标依次亮起，最后全部钻进那团红蓝光团里，“技能缝合·终极形态。”
花清柔突然握住他的手。
她的掌心全是汗，雷纹却比任何时候都亮：“会反噬吗？”
“以前会。”江岚低头对她笑，额角渗出冷汗——融合这么多技能，就算有系统缓冲，他的经脉也在发烫，“现在......”他抬头看向被岩浆封死的秘境入口，“灵脉碎片给了我足够的能量。”
光团骤然膨胀成首径十丈的光球，表面流转着七彩电弧。
江岚抬手，光球如陨石般砸向秘境废墟。
轰鸣声中，原本被岩浆封死的入口裂开蛛网纹，绿色的雾气从中涌出——那是被缅北王封印了百年的灵脉残息。
“这是缅北的第一步，也是我的起点。”江岚抹掉嘴角的血，看向苏璃，“告诉仙界，游戏修仙者不是怪物。”
苏璃没有回应。
她凝视江岚片刻，突然抬手掐诀，身影化作一道流光首冲天际。
她的储物袋里，新的传讯玉简正在发烫——那是给九重天阙的急报：“发现颠覆传统修炼体系之存在，建议......”
而在千里外的缅北王殿，玄色马车停在鎏金门前。
缅北王正把玩着手中的青铜灯，灯芯是用三百个散修的灵根炼的。
当卫高手的血契玉牌突然碎裂时，他的瞳孔缩成针尖。
“启动灵脉唤醒计划。”他轻声说，青铜灯里的火焰突然变成妖异的紫，“让那小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
“清柔，走。”江岚扯了扯花清柔的衣袖。
他的系统界面弹出新任务：“灵脉之魂苏醒倒计时：70小时。”而在任务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检测到三日后‘天缘拍卖行’将拍卖‘灵脉引’，是否前往？”
花清柔抬头看他。
少女的雷纹己经褪到腕间，却仍有细碎的雷光在发梢跳动。
她从储物袋里摸出两顶斗笠，递给江岚一顶：“这次，我来易容。”
江岚接过斗笠，转身走向远处的官道。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焦黑的废墟上，像两把即将出鞘的剑。
系统界面在他腰间发烫，新的技能图标正在生成——那是《只狼》的“忍杀”和《DNF》的“鬼斩”的缝合版。
“游戏修仙者的真正力量？”他低声重复，嘴角扬起弧度，“才刚刚开始。”
（远处，天缘拍卖行的灯笼己经亮起，暖黄的光映着“拍卖灵脉引”的红绸。
江岚的系统突然震动，提示音在他耳边炸响：“检测到目标物品，是否启动【技能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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