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青铜巨门上流淌，藤蔓如活物般蜷缩，露出斑驳的兽面纹路。
江岚的系统界面突然跳出猩红提示："检测到灵脉波动，缅北王己接近。"他刚要拽着花清柔往门后躲，虚空中传来金石相击的脆响——钟导师的身影从中踏出，玄色道袍无风自动，眉间金纹比之前更灼亮三分。
"进古殿？"钟导师扫过三人，目光在江岚腰间的全息界面上多停了半秒，"先过意志试炼。"他指尖点向巨门，门上浮雕突然睁开眼，幽绿光芒如潮水漫来，"灵脉之魂沉睡千年，若意志不坚，会被它吞噬成养料。"
花清柔的雷纹在腕间炸出细碎电弧："你不是一首说带我们找机缘？"她护在江岚身前，发梢的雷光几乎要烧着钟导师的衣角，"现在又设关卡？"
"机缘与风险同生。"钟导师抬手，幽绿光幕裹住江岚，"他是系统宿主，试炼只针对他。"
江岚被光幕托离地面时，瞥见花清柔急红的眼尾。
她伸手要抓他脚踝，指尖却穿过光幕，在空气中抓出五道焦痕。
唐商人扶住她肩膀，镜片后的目光晦涩难辨："小友且看，这试炼未必是坏事。"
下一秒，江岚坠入黑暗。
幻境里的画面像被按了快进键。
他看见十七岁的自己缩在出租屋角落，系统界面突然在眼前炸开时，颤抖的手差点摔了泡面；看见缅北黑市的铁笼里，孩童脖颈挂着"天缘贷"木牌，眼泪滴在生锈的铁链上，发出"嗤啦"的腐蚀声；看见花清柔替他挡下淬毒灵剑那夜，血珠顺着她下巴滴在他手背，温度比他系统里的火焰技能还烫。
最后一个画面突然卡顿。
血雾中，花清柔的雷纹爬满整张脸，她举起染血的剑指向他，声音却还是温软的："岚哥，你说要带我去看灵界的日出......可如果我变成怪物呢？"
江岚的后槽牙咬得发酸。
他伸手去碰幻境里的花清柔，指尖穿透她的脸，却摸到满手黏腻的血。
系统界面在意识深处疯狂闪烁，技能图标一个接一个亮起：《原神》的元素盾、《英雄联盟》的守护天使、《绝地求生》的医疗箱——这些他曾经为了"打BOSS更爽"缝合的技能，此刻在灵魂里烧出滚烫的烙印。
"选。"钟导师的声音从西面八方涌来，"要绝对的力量，还是要想守护的人。"
江岚突然笑了。
他想起在拍卖场，花清柔捏碎血符时，指甲缝里渗出的血和符纸同色；想起唐商人说"缅北王每次提灵尊都会跪"时，眼底那抹他在电诈新闻里见过的恐惧；想起系统第一次激活时，那个白衣人说"灵尊是守护者"，又在血雾里喊"别信谎言"——这些碎片突然连成线，在他脑海里炸成烟花。
"力量是为了守护。"他对着虚空吼，"不然要它做什么？！"
幻境瞬间破碎。
江岚踉跄着栽进现实，额头抵上花清柔的鼻尖。
她雷纹未褪的手正捧着他的脸，电弧在两人之间噼啪作响，却舍不得灼伤他半分："岚哥？
你刚才......"
"通过了。"钟导师的金纹暗了暗，语气难得带了丝赞许，"你终于明白，技能缝合的本质不是堆伤害，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经验值修仙：我的修炼全靠打游戏 是用力量护住想护的人。"
唐商人突然剧烈咳嗽。
他扶着巨门的藤蔓，指节因为用力泛白："我......我有件事瞒了你们。"他摘下眼镜，露出眼尾暗红的泪痣——和江岚记忆里雪地里那个白衣人，泪痣位置分毫不差，"灵脉核心的代价......唤醒它需要牺牲一个系统宿主。"
江岚的瞳孔骤缩。
他想起系统界面偶尔闪过的"宿主替换"选项，想起缅北王派蛇卫追杀他们时，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块肥肉。
花清柔的雷纹瞬间爬满两人交握的手，电弧"滋啦"一声烧穿了唐商人的衣袖："你早知道？！"
"我能怎么办？"唐商人苦笑着掀起袖口，小臂上布满和江岚系统界面同款的蓝色纹路，"我是第一个宿主。
当年我也选了力量，结果......"他指向巨门，"灵脉之魂吞了我的系统，把我变成活地图。
缅北王找你，就是要你当新的祭品。"
青铜巨门突然发出轰鸣。
藤蔓如被烫到般缩回石缝，露出刻满符文的门缝。
钟导师抬手按住门环，金纹重新灼亮："通道开了。
唤醒灵脉之魂，需要宿主的系统作为钥匙。"他看向江岚，"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江岚低头看自己的系统界面。
技能图标在发烫，像在回应他的心跳。
花清柔的手汗渗进他掌心，比任何技能提示都真实。
他想起幻境里花清柔染血的脸，想起黑市孩童空洞的眼睛——这些人，他护定了。
"我选守护。"他扯着花清柔往门里钻，系统自动调出《英雄联盟》的屏障和《原神》的元素爆发，在两人身周织出淡紫色光罩，"清柔，跟紧我。
唐前辈......"他回头看了眼还在门外的唐商人，"你到底是谁？"
唐商人的泪痣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他伸手摸向门环，指尖却被符文灼出青烟："我是第一个选错的人。"他推了江岚一把，"进去吧，里面有人等你......"
"轰——"
巨门在身后闭合。
江岚的系统突然发出蜂鸣，界面上的技能图标全部变成金色。
花清柔的雷纹与他的火元素在光罩里交织，炸出细碎的紫色火花。
殿内光线昏暗，却有若有若无的冷香飘来，像极了他记忆里雪的味道。
"岚哥？"花清柔攥紧他的衣角，雷纹在她颈侧不安地跳动，"这里......"
江岚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他能清晰感觉到，前方某个角落，有一道熟悉的灵压正在苏醒——像极了系统初次激活时，那个抱着他说"灵尊是守护者"的白衣人。
"别怕。"他反手握住花清柔的手，系统界面自动展开地图，显示着"古殿深处·未知区域"的标记，"不管里面是谁，我们一起打通关。"
两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内回响。
前方黑暗中，两盏青铜灯突然自动亮起，暖黄的光映出地上斑驳的血痕——有人，或者说有什么，早就在这里等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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