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低垂在金牛山上空，透过松林投下长长的影子，肖浪、清凉以及新重聚的弟子牛大和牛二正艰难地沿着蜿蜒的山路朝道观走去。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和野花的香气，远处的灵雀鸣叫声在山谷中回荡。肖浪的破烂道袍在微风中飘动，他自制的桃木杖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清凉蹦蹦跳跳地走在前头，小布袋随着每一步颠簸，里面装满了朱血果、火蕉果和那些奇特的小人参形状的根茎。牛大和牛二跟在后面，身上还带着肖浪早先用雷电教训的焦痕，他们的武器——一把生锈的菜刀和一根破木棍——尴尬地夹在胳膊下。
随着队伍的攀登，肖浪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最新提示，文字在他眼前闪烁如天书：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更新——回归金牛山道观】
目标：与失散弟子重聚并夺回道观。
奖励：弟子升级卡×1，灵石×50000。
状态：己完成。
五万灵石！肖浪的心跳加速。这笔财富足以购买一头不错的灵兽，修复道观的屋顶，甚至——他敢梦想——购置一个像样的炼丹炉，开始酿造一些低级丹药。而弟子升级卡？他不太确定它的作用，但系统的奖励从不让人失望。或许它能让清凉一夜之间成为修炼天才，或是让牛大和牛二变得不那么……无用。他忍住笑意，想象自己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宗门之主，弟子们左右鞠躬，灵兽守卫大门。
清凉，这个机灵的小家伙，注意到了师父突然的喜悦。他转过身，差点被树根绊倒，歪着头问道：“师父，您笑什么呢？是不是因为回到道观了？还是又看到了一匹漂亮的白马？”
肖浪轻咳一声，迅速调整表情，摆出他多年来练就的睿智而神秘的神态。他捻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习惯性地摆出高人姿态，用智者的口吻说：“清凉啊，你要学会看透表象。世间万物皆有其命数，牛大和牛二有他们的劫难，我离开他们是顺应天命，以此磨砺他们的心志。希望他们不要怨恨师父。如今我回来，也是顺应天命，带领你们重建宗门。道观的复兴只是我们宗门崛起的开始！”
清凉的眼睛闪闪发光，嘴巴张成一个“O”字。“哇，师父，您说话像村里的说书人一样！所以您是故意离开牛大和牛二的？真聪明！”
牛大，这个胖弟子，挠了挠头，头发像豪猪刺一样竖起。“呃，师父，您是说我们这些年挨饿、修补屋顶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牛二，这个瘦弟子，猛点头，眼中充满敬意。“对对！师父，您在考验我们，就像故事里的圣人让弟子面对凡尘试炼一样？”
肖浪的笑容抽搐了一下，但他加倍强调，戏剧性地挥舞着法杖。“正是如此！道教我们，真正的力量是在逆境中锻造的。当我离开时，我把金牛山托付给你们，相信上天会引导你们度过饥饿和艰辛。你们的生存证明了你们有资格继承我们宗门的衣钵。现在，我回来履行天命——将我们的道观重建为长生不老的灯塔！”
牛大和牛二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前的怨恨如春雪般消融。牛大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抽泣着。“师父，我们以为您忘了我们！那些年我们吃草汤的时候好生气，但现在……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您真是圣人！”
牛二紧握着木棍，声音颤抖。“师父，我们会追随您到天涯海角！不再做土匪，我们发誓！对吧，大哥？”
“对！”牛大点头，肚子一颤一颤。“不再拿着菜刀偷偷摸摸。我们现在是正经弟子！”
清凉拍手，跳着脚。“师父最棒！他有上天保佑！对吧，大哥们？”
肖浪沉浸在崇拜中，自我膨胀如热气球。他心想，系统的奖励不错，但像这样一群容易上当的人？简首是黄金。他清了清嗓子，指向前方。“别说了。让我们回道观吧。到了那里，我会为你们举行净化仪式，赐予你们道号。牛大、牛二——你们无名弟子的日子结束了！”
牛大的下巴一松，差点掉了菜刀。“道、道号？师父，您是说像真正的修道者那样的？像清虚子大师或玉和子大师？”
牛二的眼睛闪亮，紧握牛大的胳膊。“大哥，我们要成为真正的仙人了！村里的孩子再也不会叫我们‘胖牛’或‘瘦牛’了！”
清凉拉着肖浪的袖子，咧嘴笑。“师父，我的道号会是什么？很酷的吧？像雷虎或云龙？”
肖浪轻笑，揉了揉男孩的头发。“耐心点，清凉。你的名字己经很好——清凉，纯净如山露。至于这两位……”他瞥了一眼兴奋得发抖的牛大和牛二。“等到了道观，看上天启发什么。”
牛大激动得当场跪在泥路上，拉着牛二一起。“师父，您对我们太好了！让我们现在就磕头感谢！”
牛二点头，己经把额头贴在地上。“对，师父！我们就在这里给您磕一个！”
肖浪的脸僵在高兴 和尴尬之间。他急忙挥手。“哎，哎，起来，你们两个！还没到道观呢！把磕头留到祭坛上，不然你们这样会吓跑山神！”
清凉咯咯笑，拉着牛大的袖子。“大哥，听师父的！你的道袍会弄脏的，本来就有洞！”
牛大爬起来，拍掉道袍上的泥，牛二傻笑着站起来，木棍因为摔倒而裂了。“对不起，师父，”牛大咕哝。“我们只是……太高兴您回来了！”
“对，”牛二补充，“有您在，我们感觉能赤手空拳打灵兽！”
肖浪嗤笑，想起一周前差点电死他的雷兔。“别急于求成。先修道观，然后再谈打灵兽。”
队伍继续前行，山路变得更陡。空气清新，带着灵气的微弱嗡鸣。金牛山不仅是座山——它是一条小灵脉，大地的气脉如活物般跳动。肖浪能感受到，一股微暖渗入骨髓，搅动着他迟钝的经脉。系统又响了：
【系统提示：检测到金牛山灵脉。建议：建立聚灵阵以提高修炼效率。费用：10000灵石。】
肖浪眼睛一亮。一万灵石不少，但有了五万的意外之财，可以办到。聚灵阵能把破烂道观变成修炼中心，或许还能吸引一些游方修士加入。他把这想法记下，梦想着玉石亭台和灵兽马厩的宗门。
翻过山脊，道观映入眼帘。说它是个道观都抬举了。主殿的屋顶像老人帽一样下垂，一半瓦片不见了。庭院杂草丛生，通往祭坛的石阶裂缝长满青苔。一个孤零零的香炉倒在地上，生锈如遗物。然而，尽管破败，这景象让肖浪心中一暖。这是他的家，他的遗产，无论多破。
牛大和牛二放慢脚步，之前的热情减退。牛大揉着脖子，嘀咕：“师父，它……呃，不如您离开时那么宏伟。”
牛二踢着石子，避开肖浪的目光。“我们尽力修了，但屋顶老漏，村里干旱后也不送米了……”
清凉却兴冲冲跑进庭院，伸开双臂转圈。“好大！师父，我们能养一整群白马！看，还有棵大树可以爬！”
肖浪轻笑，男孩的乐观让他心情轻松。“对，清凉。这地方只需要一点爱——和很多灵石。”他转向牛大和牛二，语气坚定而温和。“你们尽力了。现在，师父回来了，我们会让这地方重焕光彩。先打扫干净，然后举行净化仪式，赐予你们道号。”
牛大的脸亮起来，挺起胸膛。“师父，我准备好了！仪式是什么？要念经还是去洗个澡？”
牛二凑近清凉，小声说：“希望别太难。太难了，我们做不好”
清凉捂嘴笑。“别担心，二哥！师父的仪式超简单的。”
肖浪领着他们到祭坛，一个长满青苔的石台。他用袖子掸去灰尘，从包里掏出一支香——可惜是普通的，灵香多年前就用完了。他用低级火符点燃，烟雾懒洋洋地升起。
“站在祭坛前，”肖浪指示，声音庄重。“净化仪式将洗涤你们的心灵，让你们重新与金牛山一脉相连。之后，你们将获得道号，标志着你们是真正的弟子。”
牛大和牛二肩并肩站着，脸上交织着紧张和自豪。清凉跳上一块石头，晃着腿小声说：“这会很棒的！”
肖浪举起手，将一丝灵气注入香烟，烟雾闪烁着微绿的光芒。他吟诵道：“奉天命，承道恩，我，玄清子，金牛山之主，净化这些弟子，洗去尘世负担。愿他们的灵与永恒之道相合！”
他手指一弹，烟雾环绕牛大和牛二，两人如被冷水泼到般颤抖。实际上，这仪式只是做做样子——肖浪的修为太低，无法进行真正的灵洗——但系统的弟子升级卡在他心中燃烧。他默默激活，选择牛大和牛二为目标。
【系统提示：弟子升级卡激活。目标：牛大、牛二。效果：灵根提升一级，修炼效率提高10%。】
一道微弱的金光，旁人看不见，环绕着两位弟子。牛大眨眼，挠头。“师父，我觉得……麻麻的。像吃了太多火蕉果。”
牛二活动手臂，咧嘴笑。“我也是！感觉能举起一头牛！”
肖浪藏起笑容。卡片起效了！这两人或许真能派上用场。他提高声音，继续仪式。
“牛大，上前一步。从今天起，你将被称为‘清风’，清风清风，悠然自在、拂面而过，传遍山野。”
牛大——现在是清风——喜笑颜开，胖脸发光。“清风！就是我！谢谢师父赐道号！”
“牛二，上前一步，”肖浪继续说道。“你将被称为‘清灵’，清灵，明澈轻盈，如晨曦初露，灵动无拘。”
牛二——现在是清灵——眼睛瞪大，深深鞠躬，额头差点撞到祭坛。“师父，我会做最灵巧的弟子！谢谢师父赐道号！”
清凉疯狂鼓掌。“清风大哥！清灵二哥！你们的名字听起来好飘逸！”
肖浪转向男孩，眨眼。“而你，清凉，名字己寓意清澈凉爽。你们三人是我们新宗门的支柱。你们三人都是清字辈的弟子。”
三位弟子欢呼，声音在庭院回荡。肖浪望着破败的道观，思绪飞驰。五万灵石，聚灵阵，三个贴心的好弟子——前景看好。他拍手，咧嘴笑。“好了，仪式结束！清风、清灵，开始给道观除草。清凉，检查储藏室有没有吃的。师父要重建道观了！”
弟子们忙碌起来，肖浪靠在松树上，看着夕阳将山染成金色。系统最后响起：
【系统提示：新任务——重建金牛山道观。奖励：宗门基石令×1，灵兽蛋×1。】
肖浪笑得更开。“灵兽蛋，嗯？也许我终于能得到那匹白马。”他笑着加入弟子，准备将破败的道观变成传奇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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