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等我肚子里这个小家伙出生之后,等他长大点,咱们就一起去看遍这天地六合,当年我们一起从月山出来,一路打打杀杀,来了青丘这几百年,我还没去看看其他地方呢!
灵夕笑着,指尖轻轻覆在白泽的手背上。小家伙又动了一下,像是在应和这温柔的触碰,引得白泽的红瞳亮得像落了星子。
“看来是急着要去看世界了。”白泽首起身,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那咱们得早点准备。我去把当年的地图找出来,标上所有你说过想看的地方——北漠的胡杨林,暮雪城的冰雕,还有你总念叨的,能开出七色花的迷雾森林。
刚要说话,就见卖糖画的老狐叔提着铜勺过来,勺里的糖稀在石板上画出一艘小船,船上坐着两个身影,身边围着几个小小的轮廓,船帆上写着“同游”二字。
“这船叫‘两生号’。”老狐叔敲了敲铜勺,“青丘的木做船身,月山的漆刷船帆,载着一家人,能漂到天地的尽头去。”
白泽望着那糖画小船,忽然对灵夕说:“等小家伙再大点,咱们就造一艘真的船,从映月泉出发,顺着水流到东海去。让他坐在船头,看两岸的风景从青丘的花海变成月山的雪原,再变成戈壁的落日,告诉他,这些都是咱们的家,就像暖灵果巷的灯笼,亮在哪里,哪里就是归宿。”
灵夕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又望向白泽温柔的眉眼,忽然想起当年从月山出发时,他也是这样牵着她的手,说“别怕,有我”。三百年的风雨,磨平了当年的青涩,却磨不掉彼此掌心的温度。
夜风带着金银花的清香掠过药圃,“和”字竹牌轻轻摇曳,与老槐树上的“同辉”木牌遥相呼应。远处,狐族子民的欢笑声还在继续,混着孩子们的嬉闹,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白泽握紧灵夕的手,九尾在身后舒展,像一片温暖的云,将她和她腹中的新生命轻轻护住。狐狸火在陶罐里明明灭灭,烤得暖灵果的蜜糖愈发浓稠,甜香漫过整个青丘,仿佛在预告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白泽刚踏进产房外的回廊,就被一阵清脆的童声撞了满怀。两个小家伙扑在他腿上,尾巴摇得像两团蓬松的毛球,鼻尖还沾着刚摘的醒灵花粉:“父亲!是弟弟!弟弟的哭声比暖灵果落地还响!”
他指尖的狐狸火忽明忽暗,三百年未曾有过的慌乱爬上红瞳,灵夕与狐王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灵夕与狐王最新章节随便看!刚要抬脚,却被老狐叔按住肩膀:“王族血脉落地,得先净手。”一盆映月泉的泉水早己备好,水里漂着月山的金银花,他匆匆洗了手,听见产房里传来灵夕带着倦意的轻笑,心才落回原处。
推门时,灵夕正靠在软枕上,怀里裹着个红布襁褓,小家伙闭着眼,拳头却攥得紧紧的,哭声果然洪亮,震得窗棂上的风铃都叮当作响。白泽放轻脚步走过去,刚伸出手,就被小家伙攥住了手指——那力道竟不小,像只刚破壳的小兽,带着天生的执拗。
“你看他的眉眼。”灵夕笑着偏过头,眼底泛着水光,“像不像你化形那年?”白泽凑近了看,襁褓里的小家伙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鼻尖微微泛红,确实有几分他当年的模样,尤其是那紧抿的小嘴,竟和他偷烤红薯时被抓包的神情如出一辙。
师傅拄着藜杖走进来,看着襁褓里的孩子,捋着胡须笑道:“青丘的灵脉,月山的气韵,都融在这小家伙身上了。就叫‘明和’吧,取‘光明’与‘和睦’之意,既承青丘的光,也续月山的和。”
白泽握住灵夕的手,指尖抚过她汗湿的鬓角,又轻轻碰了碰小家伙的脸颊,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药庐,他缩在灶台后,看灵夕给受伤的小兽包扎,那时她就说:“等以后有了孩子,要教他识药草,练剑术,还要告诉他,天地间最厉害的不是刀剑,是能暖透人心的东西。”
如今小家伙就躺在他们掌心,哭声里都带着暖灵果般的鲜活。卖糖画的老狐叔早己在广场上支起铜勺,青丘的子民围着篝火跳起祈福舞,月山来的药农们捧着新采的雪芽茶,说要给小王子泡第一碗醒神茶。
灵夕望着窗外飘进来的灯笼光晕,忽然对白泽说:“等明和会走路了,就带他去断尘谷,看看咱们当年种下的‘同心种’,如今该长得比老槐树还高了。”
白泽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红瞳里映着母子俩的身影,九尾在身后轻轻展开,挡住了窗外的夜风:“不止。还要带他去月山的药圃,看你当年亲手栽的金银花;去青丘的暖灵果巷,让他尝尝刚从树上摘的果子有多甜。告诉他,这天地间所有的光,所有的暖,都该是连在一起的,就像他的血脉里,既有青丘的火,也有月山的雪。”
小家伙仿佛听懂了,忽然止住哭声,咂了咂嘴,小手仍紧紧攥着白泽的手指,像握住了一片永不熄灭的狐狸火,也握住了三百年风雨里,终于等来的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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