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符，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刮来了？”
符书记张口便要说什么。
向穗穗抢先，“符书记，你要喝什么茶？”
符书记：“都行都行。”
戚厅长回头，看着向穗穗忙碌的身影，“我们向翻译，就是懂事，这不戚厅长都要推她去外交部了。”
向穗穗回头笑了笑，笑容有些艰涩。
她太难了……
外交部？
闻言，符书记眼眸亮了亮。
向翻译都能去，那楚同志肯定是能去撒！
心念一转，趁着纪厅长也在这儿，符书记张口道，“纪厅长，我向你推荐个人。”
纪厅长：“哦？”
他和符书记认识很多年了，就没见他夸过谁，是真是稀奇了。
他声音和缓，“说来听听。”
符书记缓慢而沉声道，“我推荐研究所的楚妍，楚同志。”
向穗穗一听，背对着他们还在泡茶，就禁不住笑了。
推荐那个翻译出来文档的人还行。
怎么偏偏推荐这个半路出家的楚妍。
戚厅长脸顿时一垮。
怎么人人都推她，像瘟疫一样。
她到底是给了别人多少好处？
连老符这么刚正不阿的人，都败下阵来。
收买人心，真是有一套哦！
戚厅长当即沉声道，“我觉得她怕是还不够格吧？”
“怎么不够格？”符书记张口便说，“你还记得你让我拿去翻译的文档吧……”
“茶来了！”
向穗穗猛地将茶杯放在桌上，气息都有些不匀。
她眼底写满惊魂未定。
脑子里转得很快，该不会她拿到手的那份文档就是楚妍翻的吧？
不……不可能，她军医部，研究所的跑，又不是专业翻译出身，怎么可能做得那么好？
自己还是天才呢，就没见过比自己更天才的人。
如果那份文档真是她翻的话，她脸色泛白，汗珠子不自觉顺着脖子淌了下来。
符书记挑眉，“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向翻译，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你可以去休息的。”
“不……不用……”向穗穗拼命咽口水，如果她走了，这烂摊子怎么收拾？
她现在才发现，当时她鬼迷心窍，一切都是做的最好的设想。
就算符书记和戚厅长一块，东窗事发，戚厅长也会护着她，传不到纪厅长那。
不能出一点差池的那种。
而今，真没想到会陷入最糟糕的局面，这三个人偏偏碰头了。
符书记也是记性好，“纪厅长，我刚才跟你说的事……”
“诶？”
三人齐刷刷地看见向穗穗在他们面前扶着桌子，缓慢，却直接地栽倒下去。
等向穗穗醒来，鼻尖闻到了一股消毒药水的味儿，一睁眼，白花花的墙壁，看来，这是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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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一转，对上一个侧影，戚厅长就坐在她床边。
向穗穗松了口气。
好险，戚厅长还守着她
看来，是没有东窗事发。
戚厅长望着她，笑眯眯，“小向啊，早上真没有人来找过我？”
向穗穗一怔，打了个寒颤，浑身冰冷，她仓促地摇头，“没，没有啊……”
戚厅长一瞬就把笑容收了，看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且陌生。
“向翻译。”
这三个字恍惚之间，似是变成沉甸甸的巨石，压在心上，向穗穗心神不宁地应了声，“……嗯。”
“我们都知道真相了。”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尤如深水炸弹，炸得向穗穗心里一片哗啦啦的。
不知不觉，她脖子上又湿漉漉的。
好不容易才醒来，这会儿眼前泛着一片又一片的白，想再度晕过去。
向穗穗急急忙忙攥住戚厅长的骼膊，都要哭出来，“戚厅长，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时间。我也是翻得出的。请您相信我的能力！”
“我当然是相信你的。”戚厅长半张脸霜冷着，铁面无私，半张脸挂着笑，尤为诡异，然而语气不为所动，“如果是我们私下也就算了，刚才那么多人在，我想瞒也瞒不住。”
“亏我之前那么器重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此举，相当于把他的面子扔在地上当球踢，害他彻底威严扫地！
向穗穗战战兢兢道，“那进外交部……”
“你还问进外交部？以后，你怕是都不在纪厅长的名单上了。”
闻言，向穗穗捂着脸，呜呜哭泣起来。
早知道她就不去揽楚妍在钢铁厂的活儿，一条心把这份文档翻译好了。
戚厅长手放在她肩上，拍了拍，依旧是半张脸笑相，隐匿在暗处的那半张扭曲到极致，只有真正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个面若菩萨，心似恶鬼的人。
他语气凉悠悠的，化作冰冷的空气，渗入耳朵，“亏我千方百计给你找这么好的机会。人人都以为纪厅长是个闲职，我可是千方百计才打听到他背后的背景，这下倒好，给别人送了嫁衣！”
戚厅长恨铁不成钢。
亏他之前还觉得她单纯，没想到一作起来，就给他作个猛的！
原本是想把她送去外交部，进入中央枢钮，那他的仕途也能平步青云。
早些年，他都是这么做的，一步步安排优秀人才，安插中心，好让自己的仕途走得更顺畅些。
没想到会这样！
真是百密一疏！
现在倒好，什么好事，都让老符那边看中的楚妍给捡了。
另一边，纪厅长回家。
青瓜婶子在烧菜，他见状，二话不说，脱了衣服，卷起袖子，在一边摘起菜来。
见他脸色不大对，青瓜婶子挑眉，“你咋地啦？”
纪厅长把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青瓜婶子听罢，幽幽吐出几个字，“狗屁倒灶的玩意儿。”
纪厅长抬起大拇指，“话糙理不糙，还是你说得对。”
“之前，我就没和你说的。也是怕影响你的判断。”青瓜婶子撇撇嘴，“那小姑娘怪没礼貌的，看人下菜碟。”
“哦？”
纪厅长倒是有点意外。
青瓜婶子不经意地问了句，“那翻译出来的是谁哩？”
纪厅长：“楚妍，楚同志。”
青瓜婶子手上的动作一顿，猛地一侧头，眼睛瞬间睁大了，“哪个楚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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