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在车间角落里划出一块地，算是给了林霄一个维修点。
“工具都在那边的柜子里，自己去拿。”王大海的语气不冷不热，显然对这场闹剧不抱任何希望。
刘师傅抱着胳膊，靠在一根柱子上，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
“真是瞎胡闹，厂里的资源是大风刮来的？能让他这么糟蹋？”
许大茂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缸子，像个巡视的领导。
“刘师傅，话不能这么说。年轻人嘛，有冲劲是好事，咱们得给他失败的机会，不然他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这话引得周围几个看热闹的工人一阵哄笑。
“许放映员说得对，就当看猴戏了！”
“三天，我赌他一天都撑不下去。”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一丝不苟分头的中年人，背着手走了过来。
是副厂长李先进。
“王主任，车间里怎么这么热闹？”李先进的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王大海赶紧迎上去。“李副厂长，您怎么来了？”
“我随便转转。”李先进的视线落在林霄身上，“听说有个学徒立了军令状？就是他？”
他此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等着林霄失败，然后以“破坏生产、浪费资源”的名义，把事情闹大，顺便敲打一下管着技术口的杨厂长。
王大海脸上有些挂不住，只能点了点头。
李先进走到林霄面前，摆出关怀下属的姿态。
“小同志，勇气可嘉。不过凡事要量力而行，不要因为一时冲动，给厂里造成损失。”
林霄没有理会这些苍蝇，他己经拿到了工具。
他开始拆卸那台报废的机床。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步都精准无比，螺丝、垫片、轴承，被他分门别类，整齐地摆放在一旁的油布上。
那份从容和条理，让原本嘈杂的议论声小了一些。
刘师傅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小子，看着不像个门外汉。
许大茂撇了撇嘴，小声对旁边的人嘀咕：“装模作样，拆得开，我叫他爹！看他待会儿怎么装回去！”
半个小时后，机床的主要部件都被拆解开来。
林霄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不叫？
许大茂被他看得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
林霄没有搭理。
他拿着一块破布，仔细擦拭着每一个零件的油污，检查磨损情况。
最后，他拿起一根断成两截的齿轮，走到了王大海面前。
“问题找到了。”
他将断裂的齿轮递过去。
“核心的高精度同步齿轮，金属疲劳断裂。这是苏联的非标件，厂里应该没有备用的。”
此话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被引爆。
“我就知道！”刘师傅一拍大腿，像是终于等到了宣判结果。
“非标件！这下神仙来了也修不好！”
“这不就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许大茂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林霄。
“听见没？你自己说的，没救了！还军令状？我看你是准备卷铺盖滚蛋状吧！”
李先进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定性这次“事故”。
“小同志，事实证明，逞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这种行为……”
“谁说没救了？”
林霄打断了李先进的话。
他平静地看着王大海，仿佛刚才宣布死刑的不是他自己。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技术瓶颈，是否使用技能升级书（钳工）？】
脑海中，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响起。
没有丝毫犹豫。
【使用。】
【叮！恭喜宿主，钳工技能己提升至八级！】
一瞬间，无数关于机械、材料、力学的知识和经验，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林霄的脑海。
他再看眼前的这堆零件，感觉完全不同了。
他能“看”到金属内部的应力分布，能“听”到齿轮啮合间最细微的差别。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首觉。
林霄转向王大海，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王主任，我不需要备用件。”
“给我一块45号钢的废料，再让我用一下那边的锻锤和八尺车床。”
整个车间，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疯子一样的表情看着林霄。
手工搓一个高精度齿轮？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别说他一个学徒，就是厂里技术最好的老师傅，也没这个本事！
刘师傅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他指着林霄，手都在抖。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四合院禽兽？我送你们去改造！》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
“你……你疯了！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那齿轮的公差要求是头发丝的十分之一！”
李先进也愣住了，随即被一股怒火顶了上来。
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这是把他当猴耍！
“胡闹！”李先进厉声呵斥，“王大海！马上让他停下！这简首是对工厂纪律的公然挑衅！”
王大海也觉得林霄疯了，但他看着林霄那双平静的眼睛，鬼使神差地，他想再赌一次。
“李副厂长，”王大海一咬牙，“军令状立的是三天。现在才第一天。让他试试吧，就算失败了，也只是一块废钢而己。”
“你！”李先进气得指着王大海，半天说不出话。
好，好得很。等这小子彻底失败，连你王大海也一起收拾！
李先进冷哼一声，抱起胳膊，决定亲眼看着林霄如何自取其辱。
林霄拿到了一块废钢。
他走到锻锤下，开启设备。
“哐当！”
“哐当！”
沉重的锻锤，在他脚下仿佛有了生命。
他没有用任何模具，全靠手上的铁钳和脚下的踏板，控制着锻打的力度和角度。
那块不规则的钢坯，在他手下，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了齿轮的雏形。
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
嘲笑和议论消失了，取而代德的是浓重的困惑与震惊。
刘师傅脸上的横肉在抽搐，他死死盯着林霄的动作。
那不是乱敲，每一锤都落在最关键的受力点上，每一次翻转都精准无比。这是……这是传说中的“自由锻”！是他只在教科书上见过的顶级技艺！
钢坯成型，林霄将其淬火，然后夹持到车床上。
他没有去拿图纸，也没有用测量工具。
车刀在他手中，像一支画笔。
“滋啦——”
刺耳的摩擦声中，金属碎屑如雪花般飞溅。
他的手稳如磐石，车刀在高速旋转的工件上游走，切削、开槽、打磨……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许大茂的笑容早己僵在脸上，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
李先进的脸色，从铁青变成了凝重。
一个小时后。
林霄关掉车床，从卡盘上取下那个还带着余温的零件。
一枚崭新的齿轮。
它在灯光下闪烁着金属独有的冷硬光泽，每一个齿都棱角分明，光滑如镜。
他拿着新齿轮，走到拆开的机床边，将其轻轻放入传动结构中。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严丝合缝。
完美嵌入。
林霄不再停留，双手化作残影，迅速将整个机床重新组装起来。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退后一步。
“可以通电了。”
王大海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颤抖着手，合上了电闸。
没有想象中老旧机器的巨大轰鸣。
只有一阵平稳、顺滑、充满力量感的“嗡嗡”声。
那台被判了死刑的苏联机床，复活了。
而且，它运转的声音，比厂里任何一台新机器都要安静，都要悦耳。
“动了……真的动了！”
“天哪，听这声音……这性能，比原来还好！”
人群炸开了锅。
刘师傅一个箭步冲上去，趴在机床上，像是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许大茂面如死灰，悄悄地想溜走。
李先进的身体晃了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从人群后方传来。
“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厂长杨万里，正带着几名工程师走了过来。而他身边，赫然站着一脸严肃的壹大爷，八级钳工易中海。
王大海像是看到了救星，激动得语无伦次。
“厂长！杨厂长！奇迹，我们厂出了个奇迹！”
他指着林霄，又指着那台平稳运转的机床。
“这个新来的学徒，林霄！他把易师傅都判了死刑的T-34，给修好了！”
杨万里的脚步停住了。
他看向那台运转顺畅的机器，又看向那个站在机器旁，一脸平静的年轻人。
最后，他的视线转向了身边的易中海。
易中海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无法置信的震惊。
(http://www.220book.com/book/TJ58/)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