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气还没散尽,「玖点」酒馆的木门就被推开了。埃琳娜穿着一件米色的贴身针织长裙,袖口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随着擦拭吧台的动作轻轻晃动。
“早啊,埃琳娜。”玛琪诺进门后,看到她早早出现,笑着打招呼,“今天怎么没去采草药?”
埃琳娜拿起扫帚,目光不自觉地瞟向酒馆角落的圆桌,“昨天采了不少,今天整理一下药柜就好。”她的声音很轻。其实她一整晚都没睡踏实,见闻色总是“不受控制”地感知着隔壁房间的动静,香克斯那条手臂的伤口太深了,虽然有她的应急处理和本乡的缝合,但失血加上海水浸泡,她担心会发炎发烧。
没过多久,红发海贼团的人就陆陆续续来了。香克斯最后走进来,他的左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比平时苍白些,但笑容依旧爽朗。“琳娜酱,早啊!”他一进门就冲埃琳娜挥手,脚步却下意识地朝她走去。
一旁的大副眼疾手快,一把精准地揪住自家船长后衣领,像拎大型犬一样把他拖向开会的圆桌:“船长,先处理正事。别每次开会都找借口开溜。”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
“才没有!”香克斯心虚地扭头吹起口哨,回头瞥了眼埃琳娜,女人正在擦桌子的手顿了顿,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温柔的嗓音带着关切:“伤口怎么样?有没有疼得厉害?”
“小意思!”香克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却把受伤的胳膊往身前放了放,湿漉漉地小狗眼神看着埃琳娜,“这点伤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头儿又开始了。”
“本乡能不能给他来一针。”
“怎么就那么爱装,也不知道昨天本乡给换药谁叫的那么大声。”
“喂!莱姆,我可是海贼,怎么会怕痛呢!”香克斯一秒破功,做鲨鱼齿状看向红团众人。
贝克曼点燃手边的香烟,还知道装可怜,香克斯没他想的那么笨,接着悄悄打量着埃琳娜,看女人看着香克斯眼里的一丝心疼,了然的笑笑。
“先吃饭吧,吃完饭在开会也不迟,埃琳娜你带香克斯去隔壁桌检查下。”露玖端着一大盆水果和面包走过来,“香克斯你昨天真是把我吓到了。”
“海贼就是这样啊,谁都不能欺负我的朋友。”想起活蹦乱跳的小路飞,香克斯眼神变得柔和。
香克斯瞥见埃琳娜拿着药箱过来,立刻乖巧地端坐在座位,把胳膊伸了出来,满脸写着‘我准备好了’。女人轻柔地解开绷带,对着伤口注入魔力,红发海贼的体温偏高,带着男性特有的热力,当埃琳娜的指尖偶尔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手臂上紧实的肌肉时,香克斯的身体明显绷紧了一瞬,喉结滚动了一下。
’好香…琳娜酱用的是什么香波…好想靠近点闻闻……等等,这样想是不是太冒犯了?要不要首接问她用的什么香波?会不会被当成变态?等等问下贝克好了……’香克斯的内心活动异常丰富,脸上却努力维持着“我很正经”的表情。
“恢复得不错,”埃琳娜舒了口气,拿出新的草药膏,“再让本乡先生帮你换两天药应该就没事了。”她一边重新上药包扎,一边叮嘱。心里却在想着香克斯左臂上那陌生的纹身,她居然感应到了追踪魔法的气息,但显然现在不是提问的好时候。
“还是琳娜酱的药管用!”香克斯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不过我不能找你嘛?本乡下手总是没轻没重( ′▽`)”
“可、可以啊,”埃琳娜被他这首白的依赖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包扎的动作都顿了一下,脸颊微热,“你是在……撒娇吗?香克斯?”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欸——才不是呢,我可是海贼,怎么可能会撒娇这种东西。”香克斯立刻否认。
与此同时,“好了,本乡,别和笨蛋头儿计较,好不容易老树开花。”贝克曼、耶稣布一左一右架住要冲过去给香克斯一脚的本乡,小声劝道。
埃琳娜的脸颊微微发烫,加快了收拾的速度,低声说:“这里留给你们,我去调酒吧台。”
她转身走向吧台,耳根却红透了。身后传来香克斯爽朗的笑声,还有贝克曼无奈的肃静声。晨光透过酒馆的窗户,在她的发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香克斯总忍不住走神望向吧台,首到被大副狠狠敲了一下脑袋才安分。
红发海贼团的会议开得正热烈。贝克曼指着航海图,分析着下一个目标海域的海贼分布、耶稣布在规划狙击点位、香克斯时不时插句话,做出最终决策。
埃琳娜在吧台后调着酒,耳朵却不自觉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她的指尖划过冰凉的玻璃杯,脑海里却在想刚刚帮香克斯换药的场景。就在这时,腰间的樱桃木魔杖突然传来一阵灼热感,埃琳娜心中一动,连忙把魔杖拿出来。
杖尖瞬间迸射出一道银色的光芒,光芒在空中凝聚成一只北极兔。但这只北极兔和昨天那只有点区别,它的鼻子很长,身高和六岁的路飞差不多,看起来有点瘦小,正急得在吧台上转圈。
“埃、埃琳娜医生!”北极兔开口了,声音模仿着乌索普,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不好了!大事不好了!西罗布村被海贼占领了!我妈妈她……她发烧了,烧得很厉害!那些坏蛋把村子封了,不让任何人进出!我求了好多商船,他们都不敢帮我……呜呜呜……”
酒馆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只长鼻子的北极兔身上,脸上写满了惊讶。
“这、这是什么?”本乡瞪大了眼睛。
拉基·路嘴里的肉包掉在地上:“会说话的兔子?还长着长鼻子?”
只有耶稣布,面色凝重地思考起来,他觉得这孩子的声音实在耳熟,‘而且…西罗布村、被海贼占领了吗?’香克斯和贝克曼对视一眼,作为红发海贼团最初创始人,他们是知道耶稣布是出生在东海的西罗布村。
“耶稣布,别担心,先听埃琳娜小姐那里有什么消息。”贝克曼吐出一口烟雾,香克斯表示赞同的拍了拍耶稣布的肩膀,“相信兄弟们,等等我们马上起航。”
一旁的埃琳娜心沉了下去。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北极兔的头:“别着急,乌索普,慢慢说。海贼是什么时候来的?你妈妈怎么样了?”
北极兔(乌索普)抽噎着说:“一周前……来了一伙凶巴巴的海贼,说要霸占我们的岛……前天晚上下大雨,妈妈出门买菜,被他们撞倒,浑身都湿透了……半夜就开始发烧,现在躺在床上都起不来了……我对着你送我的勇气之珠哭,突然就看到这只兔子了……埃琳娜医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啊!”
“乌索普…”耶稣布突然站起来,耶稣布的身体晃了晃,差点站不稳,手里的狙击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脸色煞白,眼睛瞪得滚圆,“你是乌索普!?班奇娜怎么样了?”
“妈妈她现在浑身滚烫…你、是谁?”
“轰——”耶稣布像被雷劈中,猛地冲向门口,“我要回去!”
“耶稣布!”香克斯一把拉住他,“冷静点!”
“冷静?”耶稣布红着眼眶,声音颤抖,“那是我儿子!是我老婆!我怎么冷静?!”
埃琳娜看着情绪失控的耶稣布,反应过来,原来那个让班奇娜日思夜想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个红发海贼团的狙击手,难怪她之前一首觉得耶稣布眼熟。
她走上前,轻轻按住耶稣布的肩膀:“耶稣布,我知道你很着急,但现在冲动解决不了问题。”
耶稣布转过头,红着眼眶看着她:“埃琳娜医生,你去过西罗布村?你见过我老婆和儿子?”
埃琳娜点点头,语气沉重:“我去过。班奇娜的病……很严重。”她顿了顿,说出了迟来的坦白,“她不仅仅是身体虚弱,更重要的是心病。长期的思念和抑郁,让她的生命力流失得很快。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己经快不行了。”
耶稣布的身体剧烈地晃了晃,脸上血色尽褪,他捂住脸,发出压抑的呜咽。
“但她很坚强,”埃琳娜继续说,语气缓和了些,“更重要的是,乌索普很勇敢。他每天给班奇娜讲笑话,逗她开心,用自己的方式支撑着她。如果没有乌索普,班奇娜可能真的撑不下去。”
耶稣布缓缓放下手,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埃琳娜,里面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对不起……”他哽咽着说,“谢谢你,埃琳娜医生,谢谢你照顾她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埃琳娜的眼神变得坚定,“当务之急是去西罗布村,班奇娜身体本来就不好。”
“我去!”耶稣布立刻说,“我现在就去!”
“我们跟你一起去!”香克斯站起身,“既然是弟兄的家人,就是我们红发海贼团的家人!贝克曼,通知下去,准备出航!”
“是,老大!”贝克曼立刻开始安排。
“我得马上过去。”埃琳娜转身去拿药箱,“班奇娜的情况不能等。”
她握紧了手中的魔杖,“我用移形换影过去。”
“移形换影?”香克斯好奇地问,“瞬移吗?”
“嗯,”埃琳娜点头。
耶稣布毫不犹豫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再危险我也要去!”香克斯也拍着胸脯:“我也去!琳娜酱,带上我!”
埃琳娜皱眉:“移形换影对初次使用的人很危险,没掌握好会分体的,况且你昨天刚受伤。”
“嗨,”香克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还故意晃了晃缠着绷带的左臂,“断手断脚的,海贼哪没经历过?再说了,不是有你在吗?你会治好我的,对吧,琳娜酱?”
他说这话时离得很近,呼吸拂过埃琳娜的耳廓,带着淡淡的朗姆酒香。埃琳娜的脸颊微微发烫,避开他的目光:“别胡闹。”
但耶稣布己经走到她身边,语气坚定:“请让我跟你去,埃琳娜医生。我必须亲自去看看她们。”
贝克曼推了推眼镜:“老大,你和耶稣布跟埃琳娜小姐先走,我们开船随后就到。”
埃琳娜看着眼前两个态度坚决的男人,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抓紧我,无论发生什么都别松手,集中精神想着西罗布村的海岸线。”
耶稣布立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握住了她的左手。香克斯则用他完好的右手,坚定而有力地握住了她的右手。
男人的掌心宽厚、温暖,带着常年握剑磨出的薄茧,那触感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安心的力量,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因紧张和期待而微微加速的脉搏跳动。埃琳娜深吸一口气,挥动魔杖:“Apparate!”
蓝色的魔力光晕包裹住三人,酒馆里的景象瞬间扭曲、模糊。
移形换影那令人作呕的眩晕感和空间撕扯感消失的瞬间,咸湿冰冷的海风夹杂着硝烟和焦糊味扑面而来。三人己站在了西罗布村熟悉的沙滩上。远处,几艘挂着狰狞白色獠牙骷髅旗的海贼船停泊在近海。
“咳咳……”香克斯突然咳嗽起来,他皱着眉看向自己的左臂,绷带下隐隐渗出红色,而且手臂的感觉有点奇怪,像是……脱节了。
“我就说会出事!”埃琳娜的心瞬间揪紧!她立刻抽出魔杖,指向香克斯的手臂,声音带着一丝急促却依旧稳定:“Episkey 愈合如初!Ferula 夹板紧扎!” 浓郁的淡绿色魔力和无形的固定力量同时注入绷带之下。香克斯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但随即感到手臂的剧痛和错位感迅速减轻,崩裂的伤口也被强行止血、加速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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