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他拐进13号的一条小巷，街角的老风铃叮当作响。
夏琪倚在酒吧门口的藤椅上抽烟，烟圈在阳光下慢悠悠地散开。她抬眼扫过来，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打了个转，嘴角勾起抹了然的笑：“红发小子，稀客啊。”她吐出个烟圈，眼神落在埃琳娜身上，“这位就是你信里写的那个小女巫？”
“夏琪姐还是这么精神。”香克斯笑着打招呼，拉着埃琳娜往里走。
酒吧里比外面安静些，木质地板被踩得吱呀作响，角落里的旧唱片机放着舒缓的蓝调。雷利坐在吧台前，正用一块软布擦拭一个刻着花纹的旧酒杯，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扎着，侧脸的线条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哟，香克斯。”雷利抬头笑了笑，那双经历过无数风浪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审视，落在埃琳娜身上时多了点好奇，“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小姑娘？”
“雷利先生好。”埃琳娜礼貌地鞠了一躬，“坐吧。”雷利示意他们坐下，转身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朗姆酒，又给埃琳娜倒了杯鲜榨果汁，“我还以为你要打一辈子光棍，没想到啊。”他晃了晃酒瓶，琥珀色的液体在瓶壁上挂出细长的痕迹，“大把年纪终于开花了。”
香克斯挠挠头，把埃琳娜往身边拉了拉，胳膊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占有欲毫不掩饰：“那也没有很大年纪吧雷利桑，琳娜酱可是我好不容易拐来的。”他冲埃琳娜挤挤眼睛，换来她一个无奈的白眼。
夏琪端着盘坚果走过来，往吧台上一放：“罗杰那家伙要是知道你小子先成家，估计得从坟里爬出来跟你喝酒。”
提到罗杰，香克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却亮起来：“说起来，我们在东海遇到个有趣的小鬼，叫路飞，蒙奇·D·路飞。”他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那小子跟船长一个德性，整天嚷嚷着要当海贼王，不过…让我很意外的是，他说了当时和船长一样的话。”
雷利的动作顿了顿，擦拭酒杯的软布停在半空：“蒙奇？卡普那老家伙的孙子？要当海贼王，真是有趣…”
“就是他。”香克斯笑起来，“还有船长的儿子，艾斯。那小子性子倔得像头驴，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比谁都重视家人，跟船长一模一样。”他侧头看了眼埃琳娜，“埃琳娜是露玖姐的妹妹，这么多年都是她和露玖姐在照顾那个孩子。”
埃琳娜想起艾斯小时候总爱皱着眉跟在自己身后，明明怕黑却偏要逞强说不怕，忍不住眯了眯眼笑了笑。
“罗杰那家伙，生了儿子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雷利摇摇头，语气里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欣慰，他给香克斯的酒杯添满酒，“不过听你这么说，倒是放心了，反正我这个老头子就在这里等着吧…总有一天会都遇到的。”
“不过…这位小姐是露玖的妹妹？那你小子岂不是罗杰那家伙的妹夫，好家伙！来喝一杯。”雷利往香克斯酒杯里添酒，一边询问，“艾斯？这个名字好，就看这个孩子能不能承载起‘海贼王’的意志了。”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雷利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当年你跟巴基两个小屁孩追在罗杰屁股后面要酒喝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都长成独当一面的船长大人了。”
香克斯哈哈大笑，伸手揉了揉埃琳娜的头发，掌心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路飞那小子，自从吃了橡胶果实，整天把胳膊拉得老长，跟个橡皮筋似的。”
“确实很有趣。”埃琳娜想起路飞总是精力旺盛的样子，忍不住笑，“他还说要让香克斯当他的第一个伙伴，被拒绝了还闹了好几天别扭。”
雷利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讲东海的事，偶尔点点头，眼睛里闪过怀念的光。阳光透过酒吧的窗户斜斜地照进来，在他发梢上镀上一层金边，那些关于罗杰、关于过去的冒险、关于新时代的孩子们的话语，像是被泡在朗姆酒里的冰块，慢慢融化在午后的静谧里。
埃琳娜偶尔插句话问问当年的细节，比如罗杰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爱喝酒，雷利教香克斯剑术时是不是很严格。香克斯总是耐心地给她解释，说到有趣的地方还会捏捏她的手心，像是在分享一个珍藏了很久的秘密。
“对了，”雷利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香克斯，“听说你们最近在追查百兽海贼团和joker的交易？”
香克斯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点了点头：“在几个岛都查到了痕迹，他们好像在偷偷运输什么东西，用装水果的箱子伪装，差点骗过我们的人。”
“小心点。”雷利的语气严肃起来，“多弗朗明哥那家伙不简单，跟凯多勾结肯定没好事。”他顿了顿，看向埃琳娜，“小姑娘的能力很特别，要是遇到麻烦，记得用智慧胜过蛮力。”
埃琳娜认真地点头，手掌无意识地在桌下凝聚起一丝微弱的魔力。她试着不用魔杖调动能量，让那股暖流在指尖盘旋，这次居然维持了将近十秒，首到香克斯的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才散开。
“在练习？”香克斯低声问，眼里带着鼓励。
“嗯，刚有点感觉。”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雷利看在眼里，对夏琪扬了扬下巴：“香波地的泡泡浴场不错，你们年轻人去玩玩？放松下也好。”
香克斯眼睛一亮，立刻拉着埃琳娜站起来：“好主意！琳娜酱，我们去放松一下！”
“急什么。”埃琳娜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回头对雷利和夏琪道了谢，“谢谢雷利先生，夏琪姐。”
“去吧去吧。”夏琪挥挥手，看着他们的背影笑了，“年轻人就是有活力。”
雷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看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太阳，阳光把泡泡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拖到街角。“那小子，总算找到能拴住他的人了。”
夏琪吐出个烟圈，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挺好。”
酒吧里的旧钟慢悠悠地走着，秒针的滴答声混着唱片机的旋律，窗外的街道依旧热闹，叫卖声和笑声顺着敞开的门飘进来，与杯盏碰撞的轻响交织在一起。
香克斯牵着埃琳娜穿过几条小巷，却刻意放慢了等着她，掌心的温度始终稳稳地传过来。
“这边。”他拐进一条更僻静的小路，尽头隐约能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水域，那是香波地特有的泡泡浴场，巨大的透明泡泡包裹着泳池，里面传来人们的嬉笑声。
租了个独立的小浴场后，埃琳娜才发现香克斯早就做了准备，居然从包里翻出件新买的泳衣。湖蓝色的布料上绣着细小的海浪花纹，穿上后长度刚到膝盖，衬得她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近乎透明。
“好看。”香克斯靠在泡泡壁上，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身上，眼神里的欣赏几乎要溢出来。香克斯褪去上衣，古铜色的肌肤上还留着几道浅浅的疤痕。
埃琳娜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转身走向泳池，脚刚碰到水就忍不住惊呼：“好暖！”
“这里的水是温泉水。”香克斯跟过来，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窝，“放松点，别总想着训练。”
他很高，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时，那种强烈的体型差带来的安全感格外明显。埃琳娜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还有环在腰间的手臂传来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靠在他身上。
“试试无杖？”香克斯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痒意，“就用那个加热咒，看看能不能让水温再高一点。”
埃琳娜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受体内的魔力流动。她试着想象水流变得更暖，让那股能量顺着手臂注入水中，指尖的皮肤传来轻微的麻痒感，水面果然泛起一圈细密的涟漪，温度悄然升高了几分。
“成功了！”她惊喜地回头，正好撞进香克斯含笑的眼睛里。
男人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又顺着鼻梁吻到唇角，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我就知道你可以。”他的嘴唇贴着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我的琳娜酱最厉害了。”
温热的吻渐渐加深，带着温泉水的暖意和他身上的酒香。埃琳娜的手指插进他湿漉漉的红发里，感受着他手臂收紧的力道，把她更紧地按在怀里。泡泡壁外传来其他浴场的嬉笑声，偶尔有风吹过，带起几片泡泡树的叶子，在透明的壁面上轻轻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香克斯才稍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呼吸都带着点不稳：“去那边休息会儿？”
泳池边有张铺着软垫的躺椅，埃琳娜裹着浴巾坐下，看着香克斯去拿饮料。他的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水珠顺着肌肉的线条滑下来，没入泳裤的边缘，莫名让人有点移不开眼。
“喏，果汁。”他递过来一杯冰镇的橙汁，自己则开了罐啤酒，“刚才雷利桑说的事，你别太担心。”
“我知道。”埃琳娜喝了口果汁，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不过那些伪装成水果的箱子，到底装了什么？”
“还不清楚。”香克斯皱了皱眉，“贝克曼己经让人去查了，估计要等我们离开香波地才能有结果。”他灌了口酒，突然笑了，“说不定是些见不得人的武器，或者是什么奇怪的恶魔果实。”
“下次再遇到，我用透视咒看看。”
“好啊。”香克斯凑过来，抢过她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口，唇角沾了点橙色的液体，“不过得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远处的街道开始亮起灯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在泡泡壁上折射出梦幻的色彩，像是把整个星空都搬进了这个小小的浴场。
埃琳娜靠在香克斯怀里，听着他讲以前跟雷利学习霸气的糗事，说自己第一次尝试霸王色时，不小心把整船的酒桶都震翻了，被罗杰笑了整整一个月。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暖，像温泉水一样包裹着她，让她觉得无比安心。
“该回去了。”香克斯看了看天色，“不然贝克该派人来找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埃琳娜试着用无杖施法烘干浴巾，虽然速度慢了点，但确实成功了。香克斯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等她把浴巾叠好，突然把她扛起来往更衣室走：“奖励你的。”
“放我下来！”埃琳娜笑着捶他的背，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混着外面的喧嚣，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软软的。
回到雷德·佛斯号时，甲板上己经亮起了灯。拉基·路在烤炉旁忙得热火朝天，本乡和斯内克在整理刚买回来的东西，贝克曼坐在木箱上翻看着什么文件，看到他们回来只是抬了抬眼，嘴角却难得地带着点笑意。
“回来啦？”拉基·路举着个巨大的烤肉串打招呼，“快尝尝我新调的酱料！”
香克斯把埃琳娜放下，顺手接过烤肉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不错不错，比上次的甜了点。”
埃琳娜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看着船员们脸上的笑容，看着香克斯冲她挤眼睛的样子，突然觉得，所谓的家，大概就是这样吧——有吵吵闹闹的伙伴，有温暖可靠的怀抱，有永远充满希望的明天，还有身边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牵着她的手的人。
夜色渐浓，香波地群岛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像散落海面的星星。雷德·佛斯号的甲板上渐渐响起歌声和碰杯声，朗姆酒的香气混着烤肉的味道飘向远方，与海风一起，构成了这个寻常又珍贵的夜晚。
埃琳娜靠在香克斯身边，看着他跟耶稣布碰杯，看着拉基·路把烤肉递过来，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魔力，让香克斯杯里的朗姆酒泛起小小的漩涡。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悄悄捏了捏她的手心，像是在说“我知道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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