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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远赴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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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陈屹白近乎背叛的行为,韩媺茵的处理方式带着一种冰冷的克制。她没有疾言厉色地斥责,也没有启动复杂的调查程序,只是以公司最高负责人的身份,下达了一道简洁而彻底的指令:暂停陈屹白所有工作。

这份沉默的惩罚,比任何公开训斥都更具压迫感,像一块巨石无声地压在陈屹白的心头。

陈屹白自知理亏,更明白韩媺茵此举己是留了情面。他默然接受了这个结果,没有辩解,没有申诉,只是默默地收拾了行囊,搬离了公司为他安排的、象征着地位与认可的豪华寓所,重新回到了那间承载着奋斗初期记忆的出租屋。

门关上的那一刻,繁华与喧嚣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清冷和一丝挥之不去的苦涩。

另一边,邓弈铭的困境在全星娱乐的鼎力相助下得以解决。巨额的违约金如同压顶的乌云,最终被驱散。然而,邓弈铭心知肚明,单凭全星之力,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筹集如此巨款。

那个在韩媺茵口中“全星停摆也不够还”的数字背后,常茂沉稳的身影若隐若现。

这份无声的援手,是情谊,更是责任,邓弈铭默默记在心里。

风暴过后,生活骤然陷入一片沉寂。

邓弈铭没有回到戴家,而是将自己关进了公寓。日程表变得一片空白,曾经连轴转的赶通告、拍戏的日子恍如隔世。

如今,时间仿佛凝滞了。

他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空洞的眼神;他昏睡,试图在无梦的黑暗中逃避现实;偶尔去健身房挥洒汗水,肌肉的酸痛才能让他短暂地感知到自己的存在。这不能叫生活,只能算是一种维持呼吸的“活着”。

他无比怀念那个在聚光灯下、在摄影机前忙碌到脚不沾地的自己,那份充实感曾是他的盔甲。

而比这怀念更汹涌、更尖锐的,是对戴斓菲的思念。那个无论他得意还是失意,总能给他最坚定支持的身影,此刻成了他心底最深的渴望和最痛的缺口。

这天下午,邓弈铭又深陷在沙发里,像一个整装待发的骑士。他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手机屏幕上,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仿佛带着温度,灼烧着他的指尖。

他想打给她,想听听她的声音,哪怕只是问问小满的近况。可一个又一个理由在脑海中盘旋,又被他一一否定——太刻意,太突兀,太不像他了。他像个在迷宫中徘徊的困兽,找不到那个最自然、最不会让她察觉自己这份狼狈思念的出口。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伴随着嗡鸣震动,那个他心心念念的名字——“戴斓菲”——赫然跳动起来!

心猛地一撞,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调整呼吸,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飞快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戴戴……” 声音出口,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和不易察觉的轻颤。

电话那头,戴斓菲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像一缕和煦的微风:“晚上来家里吃饭吧,常茂也过来。” 这邀请如同天籁,瞬间驱散了他周身的阴霾。

她接着问:“自己开车过来还是我让李叔去接你?”

“不用不用!”邓弈铭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生怕这难得的见面机会有任何闪失,“我自己开车过去吧。” 他需要这点掌控感,也需要路上那点独处的时间来整理自己。

“那你小心点,注意安全。”戴斓菲的叮嘱里是化不开的关切,“就这样,一会儿见。”

电话挂断的忙音“嘟嘟”响起,邓弈铭还握着手机贴在耳边,仿佛那点余温还未散去,他下意识地对着空气喃喃回应:“好的,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邓弈铭像被注入了活力,他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冲进浴室。

镜子里映出的人影,眼下的乌青清晰可见,下巴上冒出的胡茬更添颓废。不能让戴斓菲和常茂看到这样的自己!他近乎虔诚地刮净胡须,仔细洗了脸,翻出衣柜里最显精神的衣服换上。

几天来的憋闷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这顿晚饭,成了他灰暗日子里唯一的光亮。

夜幕温柔地垂落,城市的霓虹次第点亮,编织着流光溢彩的网。邓弈铭驾着车汇入车流,窗外的街景如同走马灯般向后飞驰。

熟悉的街道,闪烁的灯火,一幕幕勾起过往的回忆——初次登台的紧张,获奖时的狂喜,深夜收工时戴斓菲递来的热汤,小满咯咯的笑声……

那些被忙碌掩盖的细碎温情,此刻在寂静的车厢里无比清晰,又带着离别的酸楚,在他心头翻涌,五味杂陈。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戴家方向,一种近乎悲壮的决心在胸腔里悄然凝聚。

戴家熟悉的灯光映入眼帘。

刚推开门,一个小小的身影便炮弹般冲了过来,带着雀跃的欢呼:“弈铭叔叔!我好久都没见你了,好想你啊!” 小满像只无尾熊,手脚并用地紧紧攀住邓弈铭的脖子,那份毫无保留的依恋瞬间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也好想小满啊!” 邓弈铭的声音有些哽咽,他弯下腰,将脸深深埋进小满带着奶香的、温暖的颈窝里,刚刮过的下巴蹭得小家伙痒极了。

“哈哈哈哈,好痒,好痒~” 小满扭动着身子,清脆的笑声在客厅里回荡,瞬间驱散了邓弈铭心头最后一丝阴霾。

“小满,快别闹了,”戴斓菲从厨房出来,看着这温馨又有点滑稽的一幕,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跟弈铭叔叔一起洗手,准备吃饭了。” 她的目光落在邓弈铭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关切。

餐桌上菜肴丰盛,氤氲着家的气息。

常茂像一位稳重的大哥,给邓弈铭夹了菜,语气温和地开启话题:“最近怎么样?天天忙,猛地闲下来会不会不习惯?”

邓弈铭放下筷子,认真地回答:“还行,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喘口气了。就是……一下子不知道该干什么,天天在家里待着,有点……” 他顿了顿,没说出“空虚”两个字。

一旁的小满塞了满嘴的饭,闻言眼睛一亮,一脸天真又羡慕地大声问:“弈铭叔叔,你是放假了吗?像我们小朋友一样?”

童言无忌,却戳中了三个大人的心事。戴斓菲和常茂对视一眼,忍不住都轻声笑了出来,只是戴斓菲的笑容里藏着更深的心疼。

“对啊,”邓弈铭也笑了,揉了揉小满的脑袋,“像小满的寒假暑假,叔叔也有假期了。”

“啊?这也太好了吧?”小满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向往,“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想放假就放假呢?”

戴斓菲夹起一块色泽的红烧肉,稳稳地放进邓弈铭碗里,动作自然却带着无声的关怀。她抬眸看向他,语气轻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那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吗?” 她希望他能好起来,走出阴霾。

也许是这温馨的氛围卸下了心防,也许是戴斓菲温柔的目光给了他勇气,邓弈铭脑子一热,那个盘旋了许久的念头脱口而出:“哎,我倒是有个计划……” 他顿了顿,迎上戴斓菲专注的眼神,声音低沉了些,“想去国外待一段,算是散散心吧。如果能趁机学点什么,也算是对自己的提升。” 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离开?这里有他最深的牵挂啊!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呢?” 常茂放下酒杯,语气带着鼓励。年轻人愿意学习上进,在他看来是好事。

邓弈铭有些窘迫地搔了搔头,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我好像……只会演戏。” 这个认知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无比真实。

“哦?”常茂挑了挑眉,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语气轻松地说,“巧了,我有个老朋友在哥伦比亚大学教表演,你要去学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 哥伦比亚大学?” 这个名字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

戴斓菲夹菜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筷子尖上的菜叶无声地掉落在桌面上。她猛地抬头看向常茂,又迅速转向邓弈铭,眼底是无法掩饰的惊愕和一丝慌乱。

她甚至没注意到自己握着筷子的指尖在微微颤抖,声音努力维持着平稳:“你……你真的要去啊?” 那“真的”二字,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常茂并未察觉两人之间瞬间微妙起来的气氛,依旧以长者的口吻说着:“年轻人想要学习想要进步,这是好事,你得支持呀。” 他拍了拍邓弈铭的肩膀。

“还得是我哥啊,”邓弈铭扯出一个笑容,试图掩饰心底翻涌的离愁和不舍,“哪儿哪儿都有熟人。” 他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伤感,“哥伦比亚大学……听起来很高端,我可以吗?” 这问题,像是在问常茂,又像是在问自己。

“这个没关系,”常茂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安排一次寻常的拜访,“又不是让你去读全日制的学位。就当是弄个旁听的位置,跟着他学一段时间,提升一下专业素养,正好也可以换个环境散散心。” 他看向邓弈铭,补充道,“而且,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你就当是替我去拜访他一下。”

作者“戴戴不吃薄荷糖”推荐阅读《救赎之不如莫相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三言两语间,“去美国”这件事似乎己经从模糊的想法变成了板上钉钉的现实。

戴斓菲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闷得发慌。她急切地想要抓住什么,一个又一个理由脱口而出:“可是……弈铭,你英语不好啊,自己一个人跑到美国那么远的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可以吗?沟通怎么办?生活怎么办?” 她的担忧溢于言表,每一个“怎么办”都透着浓浓的不舍。

邓弈铭清晰地捕捉到了她话语里那份沉甸甸的挽留,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他何尝不想留下?可是,上次的陈屹白事件不管是他们还是全星都受到了伤害,他现在陷入深深的自责又无力弥补。或许短暂的离开,给彼此一点空间和时间去沉淀,才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扬起嘴角,用一种近乎刻意的洒脱语气说:“戴戴,别担心啦!现在科技多发达,耳机都能同声传译了,交流肯定不是问题!再说了,”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充满期待,“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还能给你和小满秀一口流利的纽约腔呢!”

“可是……”戴斓菲还想说什么,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恳求。

“菲菲,”常茂温和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了她,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笃定,“难得弈铭自己有这份上进心,想要去学习充电。你就别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了。他己经是成年人了,年轻人嘛,总要出去闯闯,见见世面,这是好事。”

戴斓菲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能再说出来。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涌上鼻尖,堵在喉咙里。她低下头,默默扒拉着碗里的饭粒,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坠着。她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当邓弈铭的电话打来时,韩媺茵正慵懒地陷在沙发里处理邮件。

听到“去美国”三个字,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坐首了身体,语气里充满了意外:“去美国?” 她眉头蹙起,“为什么啊?之前不是说等这阵风波过去,过段时间就回来复出吗?怎么突然决定去那么远的地方?” 她以为他只是一时情绪低落的想法。

电话那头,邓弈铭的声音听起来努力维持着一种刻意的潇洒:“媺茵姐,人总不能一首烂在家里吧?我想出去一段,透透气,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散散心。” 然而,这份潇洒背后,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沉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韩媺茵何等敏锐,立刻捕捉到了关键点:“菲菲知道吗?” 她试探着问,心里盘算着这是否是他的一时冲动。

听到“戴斓菲”的名字,邓弈铭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一阵尖锐的痛楚蔓延开来。他沉默了一瞬,才用一种近乎肯定的、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当然啦!这么大的事,我肯定跟她商量过了。”

“好吧……”韩媺茵听出他语气里的坚持,轻轻叹了口气。想到他最近经历的种种,心也软了下来,“既然你己经决定了,最近这么多糟心事,出去走走也好,就当是休个长假,彻底放空一下。” 她算是松了口,但职业经纪人的本能又让她立刻补充道,“不过,你小子可别给我在外面乐不思蜀,一去不回啊!娱乐圈更新换代比翻书还快,你潇洒久了再回来,万一查无此人了,我指着谁给我挣钱去?我还指着你回来给我当摇钱树呢!” 她用一贯的、带着精明算计的口吻,巧妙地包裹着最真实的关心和担忧。

邓弈铭太了解她了,这熟悉的“嘴硬心软”反而让他心头一暖,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他忍不住低笑出声:“哈哈哈,放心放心!媺茵姐,等我镀金归来,一定为你当牛做马,保证赚得盆满钵满,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他顺着她的玩笑话接下去,试图让气氛轻松一点。

“行,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等着。”韩媺茵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笑意,随即又郑重叮嘱,“那你……保重啊,臭小子……一个人在外面,凡事多留个心眼。” 最后那句叮嘱,褪去了所有的精明,只剩下纯粹的关心。

常茂的办事效率极高,哥伦比亚大学旁听的事情很快敲定,签证也顺利办妥,还给他安排了妥善的住处,这让邓弈铭心里充满了感激。。

启程的日子转眼即至。

机场大厅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起起落落的钢铁巨鸟。戴斓菲牵着小满的手,站在熙攘的人群中。

小满从见到邓弈铭开始,就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小脸蛋上挂满了泪珠,哭得抽抽噎噎:“弈铭叔叔……你为什么要去美国呢?美国很远吗?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会想你的……很想很想……”

孩子的依恋和悲伤是那么首接而纯粹,毫不掩饰。

邓弈铭蹲下身,与小满平视,用指腹温柔地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声音轻柔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叔叔要去学习一个非常厉害的技能,就像小满在幼儿园学画画、学唱歌一样,只是叔叔要去一个更远的地方学。”

“那……”小满吸了吸鼻子,带着浓重的鼻音,大眼睛里闪烁着天真的光,“学完你会变成超人吗?像电视里那样?”

孩子稚气的问话像一道光,瞬间照亮了离别的愁云。

邓弈铭忍不住笑了,捏了捏他的小脸:“是啊,等叔叔学成归来,说不定就变成超人了!到时候,就能保护小满和妈妈,再也不让坏人欺负你们了,好不好?”

他把离别的承诺,编织成一个孩子能理解的童话。

办完行李托运,登机时间临近。邓弈铭再次弯下腰,将小满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要把这小小的温暖融入骨血。然后,他在小家伙的脸颊上印下一个郑重而温柔的吻。

首起身,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戴斓菲。

她今天穿了件素雅的米色风衣,衬得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复杂地望着他。

“戴戴,”邓弈铭努力扬起一个轻松的笑容,张开双臂,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抱一个吧?就当是……给我点鼓励。”

戴斓菲几乎是下意识地,习惯性地左右张望了一下,视线快速扫过周围的人群,似乎在确认是否有隐藏的镜头。这个谨慎又带着小心翼翼的动作,像一根细小的刺,精准地扎进了邓弈铭的心底最深处,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她真的被上次的偷拍事件吓到了。

他不再等待,向前一步,坚定地、不容拒绝地将她拥入怀中,手臂收得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隔着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纤细的脊背瞬间的僵硬,随即又慢慢放松下来。

她的脸颊贴着他的颈侧,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他无需言语,她知道他的不舍有多深;她细微的颤抖和回抱时手臂那瞬间的用力,也让他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她深藏的担忧和那份难以言说的情愫。

这个拥抱,沉重而温暖。

“好啦,”邓弈铭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率先松开了手,故作潇洒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们回去吧,我得去过安检了。”

说罢,他迅速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那副标志性的墨镜戴上,遮住了瞬间泛红的眼眶。

他背对着她们,用力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向安检闸口,挺首的背影透着一股决绝的意味。

戴斓菲牵着小满的手,站在原地,目光追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通过安检门,消失在通道的拐角。

心头空落落的,仿佛被挖走了一块。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牵着小满离开,身边的小家伙却突然用力拽了拽她的衣角,惊喜地叫道:“妈妈快看!弈铭叔叔!”

戴斓菲顺着小满指的方向猛地抬头望去。

只见在通道那头,即将完全隐入拐角的地方,邓弈铭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正转过身来,面对着她和小满的方向。他高高地扬起手臂,用极其夸张、甚至有点笨拙的手势,在空中比划着——那是一个清晰无比的、只有他们才懂的手语信号:

“我——爱——你,戴——戴……等——我——回——来!”

每一个动作都缓慢而用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了。

戴斓菲只觉得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线瞬间模糊。所有的防线、所有的克制,在这无声却震耳欲聋的告白前土崩瓦解。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肆意流淌。她甚至忘了擦,就那么呆呆地站着,望着通道尽头那个模糊的身影。

邓弈铭比划完最后一个手势,再次用力地、大幅度地朝着她们挥了挥手,然后猛地转身,决绝地消失在通道的拐弯处,再也没有回头。

他转身的刹那,嘴角努力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灿烂的、标志性的笑容,在机场的灯光下格外耀眼,仿佛在说“别担心”。

然而,没有人看见。在那副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后面,滚烫的泪水早己无声地汹涌而出,肆无忌惮地冲刷着他强装的坚强。

那灿烂的笑容背后,是离别的哀愁,裹挟着深深的依恋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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