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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接小满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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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邓弈铭正式入住戴斓菲和小满的“领地”,日子就变得不那么平静了。

凭借着自来熟的本事和一点厚脸皮,邓弈铭倒是很快和家里其他人——保姆吴阿姨、司机李师傅混熟,唯独对家里的小皇帝戴小满,他那套“魅力攻势”似乎有点失效。

这天午后,阳光懒洋洋地透过落地窗,邓弈铭在宽敞得能跑马的客厅里百无聊赖地转着圈。因为很久没有事情做,她每天都处于一个精力旺盛的状态。突然,窗外传来引擎启动的熟悉声响——是小满那辆低调奢华的保姆车!

“机会来了!”邓弈铭眼睛一亮,像嗅到猎物气味的猎豹,一个箭步就冲到了车库门口,精准地拦在了正准备出发的李师傅面前。

“李叔!李叔!”邓弈铭脸上堆起灿烂又带着点狡黠的笑,“您这是要去接我们家小少爷放学吧?”

李师傅是个老实稳重的中年人,被突然出现的邓弈铭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哎哟,邓先生,您可别挡道!小满放学时间卡得紧,去晚了他要着急闹脾气的,戴老师交代过……”

“着急?那可不行!”邓弈铭反应奇快,嘴上说着“闪开”,身体却像泥鳅一样,趁着李师傅分神的功夫,“滋溜”一下就钻进了后座,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正好我也闷得慌,跟您一块儿去!重温一下校园氛围嘛,好久没闻过青春校园的味儿了。”他大喇喇地坐下,还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这……邓先生,这不合规矩啊!”李师傅一脸为难,掏出手机,“我得先请示一下戴老师,她同意了才行。”

“请示请示!您打,我看着您打。”邓弈铭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甚至凑近了一点,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还有啊李叔,别老‘邓先生’、‘邓先生’的叫,听着多生分,叫我弈铭,或者小邓都成!”

电话接通了,李师傅恭敬地汇报:“戴老师啊,是这样,邓先生……呃,弈铭他想跟着一起去接小满放学……对,是的……嗯,好,好的,明白了。”

不知电话那头的戴斓菲说了什么,李师傅挂了电话,回头看着邓弈铭,表情有点复杂:“邓先生……弈铭,戴小姐同意了,但请您务必系好安全带。”

“得令!”邓弈铭笑嘻嘻地拉上安全带,像个拿到糖果的孩子。

车子平稳驶出,邓弈铭的“多动症”立刻发作。

他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研究着车内的各种配置,对着后视镜整理他那头精心打理过的头发,还拿出手机变换着角度来了几张“忧郁侧颜”自拍,配上夸张的滤镜,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Rap。李师傅从后视镜看着,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很快,车子汇入了贵族学校门前那条由顶级豪车组成的“钢铁长龙”。

邓弈铭降下车窗,墨镜后的眼睛扫过那些价值不菲的车标和车旁神情各异的司机、保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低声嘟囔:“啧啧,这阵仗……真不知道坐这些车的小祖宗们,除了作业太多、零花钱不够花,还能有什么烦恼哟?”语气里带着三分调侃,七分他自己也未曾察觉的疏离感。

整理了一下挺括的黑色西装(里面是同样黑色的丝质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随意敞开着),将脖子上那条设计感十足的银色项链调整到锁骨最显眼的位置,邓弈铭戴上墨镜,推门下车。

瞬间,他就像自带聚光灯。剪裁完美的西装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身形,随意敞开的领口和若隐若现的锁骨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墨镜遮住了半张脸,却更凸显了下颌线和薄唇的精致。

路过的家长、保姆、甚至一些稍大的学生都忍不住侧目,窃窃私语声响起:

“那是新出道的明星吗?”

“来接谁的?好帅啊!”

“快拍快拍,说不定是哪个隐婚的顶流来接孩子呢!”

邓弈铭对这种注目礼早己习以为常,他微微扬起下巴,像只开屏的孔雀,享受着这份无心的“瞩目”。

终于,在一群被老师护送出来的小豆丁里,他看到了自家那个绷着小脸、背着大大书包的戴小满。老师正牵着他走向保姆车。

“戴——小——满——!”邓弈铭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洪亮又带着点戏谑,完全不顾及这是严肃的放学时刻,“Surprise!想叔叔了没?叔叔亲自来接你放学咯!”他甚至还夸张地张开手臂,作势要拥抱。

小满一抬头看到是他,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扭过头去,声音闷闷的带着抗拒:“我不要你接!我要妈妈!妈妈呢?”

“哎呀,你妈妈她啊,”邓弈铭脸不红心不跳,无缝切换成一本正经的模样,“临时有个超级重要的会议,实在抽不开身!这不,特意委托我这位‘靠谱’的叔叔出马!对吧,李叔?”他转头朝驾驶座使眼色。

李师傅硬着头皮点头:“是…是啊小满,你妈妈她…确实有急事,所以……”

“我不信!我不要!我就要妈妈接!”小满的倔脾气上来了,小嘴一瘪,眼眶瞬间红了,像颗小钉子似的站在原地,死活不肯挪步上车。老师也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僵局之下,邓弈铭只好掏出手机,拨通了戴斓菲的视频电话。电话一接通,他立刻换上无比灿烂且欠揍的笑容:“哈喽!我亲爱的、美丽动人的姐姐!您儿子现在闹脾气呢,非您不可,您亲自跟这位小祖宗说说呗?”说着就把镜头对准了眼泪汪汪的小满。

“小满,乖,”屏幕里传来戴斓菲温柔但略带疲惫的声音,背景似乎还在办公室,“妈妈这边事情还没处理完,你先跟…嗯…邓叔叔回家好不好?妈妈很快就回来。”

“妈妈!”小满带着哭腔告状,“我不要和这个奇怪的人坐一个车!他看起来好奇怪,像…像电视里骗小孩的坏人!”他小手一指邓弈铭。

“奇怪的人?哪里?哪里有奇怪的人?”邓弈铭立刻戏精上身,夸张地左右张望,还凑近同样一脸懵的老师,“老师老师,您看见奇怪的人了吗?在哪儿呢?快保护孩子!”

老师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哭笑不得,对着手机确认:“小满妈妈,您确定…可以把小满交给这位…呃…先生吗?”她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词了。

戴斓菲在电话那头深深吸了口气,声音充满了无奈和一丝认命:“可以的,王老师。他…他是我弟弟,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可能…嗯…行为方式比较…跳脱。给您添麻烦了,谢谢您。”

听着戴斓菲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邓弈铭忍不住偷笑,没想到那么端庄文雅的人,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Yes, Madam!”邓弈铭立刻站首,对着手机敬了个不伦不类的礼,然后转向老师,故意用一种夸张的、带着点蹩脚ABC腔调的中文说:“对滴对滴!老师您好!我系刚从大洋彼岸的米国回来滴!对贵国滴…呃…规矩还不太熟习啦!请问现在,我可以带我滴亲爱滴、可爱滴外甥肥家了吗?”他眨巴着大眼睛,努力装出无辜的样子。

老师强忍着笑意点点头。也许是邓弈铭的搞怪冲淡了小满的恐惧,也许是妈妈的保证起了作用,小满终于不情不愿地被老师抱上了车。

车门一关,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小满气鼓鼓地坐在自己的安全座椅里,看也不看旁边的邓弈铭。安静了没两分钟,小满大概是饿了,熟练地打开座位旁边的储物柜,里面塞满了各种进口小零食。他眼睛一亮,拿出自己最爱的一包海苔脆片。

“哇!宝藏啊!”邓弈铭的眼睛比小满还亮,动作快如闪电,一把就将那包脆片从小满手里“劫”了过来。“快给我尝尝!饿死我了!刚才怎么没发现呢!”他像个发现新大陆的孩子,一点都不顾及旁边小满。

“那是我的!我最爱吃的!”小满急得大叫,伸手就要抢。

邓弈铭仗着手长,轻松躲开,还故意当着小满的面,“刺啦”一声撕开包装,慢悠悠地捏起一片放进嘴里,“咔嚓咔嚓”嚼得倍儿香,眯着眼睛一脸享受:“嗯~~~真不错!现在,它是我最爱吃的了!”

回家的路上,小满喝水,邓弈铭就说“哎呀这水真甜我也渴了”然后抢过去喝一口;小满玩玩具车,邓弈铭就非要用手指头当障碍物挡路;小满看窗外,邓弈铭就凑过去问“看啥呢给叔叔说说呗”……总之,极尽幼稚之能事,把小满气得小脸通红,一路上都在用他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发射“死亡射线”。

车子终于驶入庭院。车门一开,小满像颗小炮弹一样冲了出去,首扑向刚刚到家、还穿着职业套裙站在玄关的戴斓菲:“妈妈——!!!”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控诉。

戴斓菲连忙蹲下抱住儿子:“怎么了宝贝?谁欺负我们小满了?”眼神却不自觉的飘向后脚跟进来的邓弈名,不用猜,她也知道,肯定是邓弈名这幼稚鬼逗小满了。

小满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小手指着慢悠悠下车、还悠闲地掸着西装上并不存在灰尘的邓弈铭,大声控诉:“妈妈!我不要让这个奇怪的人去我的学校!他好讨厌!他抢我的零食!他还学我说话!他看起来…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好人!像…像人贩子!”小家伙翻遍了自己的词语库,终于找到了一个自认为最贴切最坏的“罪名”。

“人——贩——子——?!”邓弈铭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写满震惊和“受伤”的漂亮眼睛,指着自己的脸,声音拔高了好几度,“我的小祖宗!你见过长得这么帅、这么有型、这么风度翩翩的人贩子吗?!我这堂堂一个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少年郎,居然叫我人贩子?!小满弟弟,你这审美观急需拯救啊!”他夸张地抚着胸口,一副心碎欲绝的样子。

“小满!”戴斓菲板起脸,语气严肃地教育儿子,“不可以这样没礼貌地乱说话!他是妈妈的弟弟,是你的长辈……”她试图平息这场闹剧,显然有人觉得不够闹腾。

“长辈?”邓弈铭立刻凑过来,不满地打断,“姐!我才多大啊!风华正茂好吗?什么长辈!小满,乖,叫哥哥!花美男哥哥!”他对着小满做了个自以为帅气的Wink。

“我不要!”小满把头埋在妈妈颈窝里,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和无比的坚定,“他是坏蛋叔叔!他会抢小满的零食吃!小满才不要叫他叔叔!也不要叫哥哥!”

邓弈铭闻言,非但不生气,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不知何时顺走的)掏出那包还剩一半的海苔脆片,在小满眼前晃了晃,然后挑衅般地又塞了一片进嘴里,嚼得嘎嘣脆,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

戴斓菲看着眼前这一大一小两个“幼稚鬼”,一个气鼓鼓像小河豚,一个得意洋洋像开屏孔雀,只觉得太阳穴突突首跳,一股熟悉的、混合着无奈、好笑和深深疲惫的感觉涌了上来。这个家,自从邓弈铭来了之后,真是“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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