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落地窗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客厅的落地灯晕出暖黄的光，勉强驱散了初秋的凉意。沈如雪蜷在沙发上睡得很沉，身上盖着的薄毯滑到腰间，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
季林俊握着刚热好的牛奶走过来时，脚步放得极轻。他今天刚从邻市出差回来，行李箱还放在玄关没打开，一进门就看见沈如雪抱着抱枕睡在沙发上，电视还停留在她下午看的纪录片界面，屏幕光映得她眼睫泛着浅淡的蓝。
他蹲下身，指尖先碰了碰她的额头——确认没发烧，才松了口气。上周沈如雪淋了雨感冒，他出差这几天，每天都要打三个视频电话确认她的情况，此刻见她睡得安稳，悬着的心才算落地。
雨声渐大，沈如雪似乎被吵醒，眉头轻轻皱了下，无意识地往暖源处蹭了蹭，脸颊差点贴上季林俊的手背。他的动作顿住，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她的唇色偏浅，此刻因为刚睡醒的缘故，泛着淡淡的粉，像初春刚开的桃花瓣。
季林俊喉结动了动，鬼使神差地俯身。
他的吻很轻，带着刚喝过热牛奶的温度，落在她唇上时，像羽毛拂过。沈如雪的睫毛颤了颤，他立刻退开，心脏跳得像要撞破胸腔——他和沈如雪认识五年，从大学同学到合租室友，他习惯了在她生病时递药，在她加班时留灯，却从不敢越界，可此刻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所有克制都碎成了泡沫。
“唔……”沈如雪的意识渐渐回笼，唇上残留的温度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她睁开眼，就撞进季林俊慌乱的眼神里，他的耳尖泛红，手还僵在半空中，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醒。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抬手揉了揉眼睛，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刚才的触感是真实的，“什么时候到的？怎么不叫我？”
季林俊攥紧了手里的牛奶杯，杯壁的温度烫得他指尖发麻。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视线落在她滑落的薄毯上，低声说：“刚到没多久，看你睡得沉，没舍得。”
沈如雪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薄毯早就滑到腿边，而季林俊的衬衫还沾着雨水的湿气，显然是刚进门就过来了。她心里一暖，刚想开口让他去换衣服，却忽然想起刚才唇上的温度——不是错觉，那触感太清晰，带着他身上惯有的雪松味。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看向季林俊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他还在低头盯着地毯，耳尖的红意却没退，连手指都在轻轻蜷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季林俊，”沈如雪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窗外的雨声还在不停歇。季林俊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慌乱，却又带着几分藏不住的认真。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沈如雪看着他的样子，忽然笑了。她往前凑了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尖，感受到那滚烫的温度。“季林俊，”她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要是想亲我，不用趁我睡着的。”
季林俊愣住了，看着沈如雪眼底的笑意，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喉结动了动，慢慢俯身，这次的吻不再像刚才那样小心翼翼，带着几分笨拙的温柔，落在她的唇上。
落地灯的光映在两人身上，雨声似乎也变得温柔起来。沈如雪闭上眼睛，感受着季林俊唇上的温度，还有他指尖轻轻落在她腰间的触感，心里满是暖意。原来有些喜欢，不用刻意隐藏，只要一个吻，就能说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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