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雪把季林俊的消息框往左滑了滑，蓝色的“己读”戳在聊天记录里，像枚没拆的图钉。窗外的梧桐叶被风卷着撞在玻璃上，她没抬头，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方案三修改意见”，发给了同事。
季林俊的微信是半小时前跳进来的。先是个猫咪揣手手的表情包，接着是文字：“楼下新开的生煎包，要不要带两笼？”沈如雪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把手机倒扣在办公桌的文件堆里。
这不是闹脾气。上周部门聚餐，季林俊替她挡酒时，袖口蹭到她的外套，她闻到他身上陌生的栀子花香水味——不是她送他的雪松调古龙水。她没问，只是第二天把洗好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放在他工位上，没像往常那样贴张画着小太阳的便签。
中午去食堂，季林俊端着餐盘凑过来，在她对面坐下，把剥好的茶叶蛋推过来：“你昨天说想吃的。”沈如雪低头扒着米饭，米粒黏在勺底，她没碰那颗蛋，轻声说：“我今天想吃素。”季林俊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再说话，餐盘里的排骨他一口没动。
下午开项目会，沈如雪站在投影幕前汇报，季林俊坐在第一排，眼神一首跟着她转。讲到数据难点时，她顿了顿，往常这时候季林俊会递上提前写好的补充笔记，可今天他只是握着笔，没起身。散会时，同事问沈如雪要不要帮忙整理资料，季林俊先开口：“我帮她……”话没说完，沈如雪己经抱起文件夹：“不用，我自己来。”
下班时天下起小雨，季林俊撑着伞等在楼下，看见她出来，把伞往她那边递了递：“一起走？”沈如雪从包里翻出折叠伞，撑开时伞骨“咔嗒”响了一声，她没看他：“我跟同事约了逛街，不顺路。”
她走了几步，爱上死对头，突然出国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爱上死对头，突然出国了最新章节随便看！听见身后伞骨收起的声音。雨丝落在头发上，有点凉，她没回头。手机在包里震了一下，是季林俊的消息：“我把你落在我那的发夹放在保安亭了，记得拿。”
沈如雪在路口停住，看着红灯亮起。雨慢慢大了，打在伞面上，噼啪响。她想起上周六，她靠在季林俊的沙发上看电影，发夹松了，他替她别好时，指尖蹭过她的耳垂，很暖。
绿灯亮了，她往前走。保安亭的灯亮着，玻璃柜里放着那只珍珠发夹。她走过去，刚要拿，听见身后有人喊她：“沈如雪。”
是季林俊，没打伞，头发湿了大半，手里拿着那瓶雪松古龙水，标签皱巴巴的。“我……”他张了张嘴，雨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那天帮同事搬东西，她的香水洒在我身上了，我不是故意的。”
沈如雪看着他，没说话。风卷着雨丝吹过来，她的伞被吹得晃了晃。季林俊往前递了递香水，指尖在发抖：“我昨天洗了三次衣服，还是怕有味道，你别生气好不好？”
沈如雪沉默了很久，伸手接过香水。瓶盖没拧紧，漏了一点在她手背上，清冽的雪松味混着雨水的味道，很熟悉。她抬起头，看见季林俊的眼睛红了，像只做错事的小狗。
“伞。”她把自己的折叠伞递过去，声音有点哑，“别感冒了。”
季林俊愣了一下，接过伞，突然笑了，眼角的水珠滚下来：“那明天……还吃生煎包吗？”
沈如雪没回答，转身往家走。雨还在下，可她觉得，没那么凉了。手机在包里又震了一下，是季林俊的消息：“发夹我帮你别好，明天给你带热乎的豆浆。”
她嘴角轻轻扬了一下，把手机揣回兜里，脚步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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