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炮鸣矿脉 机声初鸣
青石山的矿洞入口被拓宽了三倍，新砌的石制防御墙足有两丈高，墙顶每隔十米就架着一挺加特林机枪，枪口泛着冷光。墙下的炮位里，两门60毫米高射炮正对着天空调试角度，炮管上缠着浸过柴油的麻布——这是何浩明琢磨的“防冻招”，能让炮管在清晨的寒气里保持顺滑。
“检查供弹链！”何浩明踩着木梯爬上防御墙，手里攥着块灵晶碎片，往加特林的枪管缝隙里擦。灵铁子弹在供弹链上排得整整齐齐，弹头上都刻着细小的“破灵符文”，是用青石山的铜矿砂混合灵晶粉压铸而成。“这批子弹加了硫磺粉，打出去炸得更碎！”他拍着旁边玩家的肩膀，“昨天试射，筑基中期的精怪挨三发就得散架。”
“来了！”瞭望塔上的玩家突然大喊，声音里带着紧张。远处山脊线瞬间冒出成片灰影，密密麻麻的铜矿精怪正顺着矿脉灵气涌来——它们浑身覆盖青灰色鳞片，移动时带起的铜锈粉末让空气都发涩，最前排的几只甚至凝聚出半尺厚的铜色护盾，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加特林自由开火！”童少叶的吼声从无线电里传来，何浩明趴在掩体后猛地扣动扳机。加特林枪管“嗡”地转起来，转速越来越快，灵铁子弹织成的火网瞬间罩向精怪群。“哒哒哒——哒哒哒——”子弹打在鳞片上炸开淡青色微光，没等精怪靠近五十米，前排的就被打成纷飞的铜屑，灵气碎片混着铜锈漫天飞。
可后面的精怪依旧疯了似的往前冲，甚至有几只狡猾的贴着地面翻滚，试图躲过弹幕。“高射炮装燃烧弹！”炮位里的玩家立刻行动，将裹着煤油的炮弹塞进炮膛——这些煤油是炼油坊刚炼出的，纯度极高，沾着就烧。“放！”60毫米炮弹带着尖啸升空，在精怪群上方炸开，橙黄色的火团像雨点般落下，沾在鳞片上的火苗“腾”地窜起半尺高，铜色护盾遇火瞬间变得通红，“咔嚓”一声裂开缝隙。
矿洞侧翼的炼油坊里，此刻正忙得热火朝天。三座蒸馏塔并排矗立，蒸气管“嘶嘶”喷着白雾，三名曾在石油厂工作的玩家正围着压力表打转。“顶层温度80℃，汽油流速稳定！”“中层煤油纯度92%，够高射炮用三天！”“底层柴油快满罐了，给蒸汽机换油去！”工头老王擦着汗，指着蒸馏塔下的阀门解释：“昨天加了灵能加热片，温度控制比现实里还准，就是这铜制阀门有点漏，得用灵铁重铸一个。”
车间角落堆着不少“宝贝”：炼油剩下的沥青被工人装进木模，冷却后做成铁轨垫片；重油装进铁皮桶，贴着“燃烧弹备用”的标签；连蒸馏塔的废催化剂，都被赵宇的学徒捡去当灵草肥料。“这些玩意儿在现实里都是废料，在这儿全成了宝！”老王笑着拧开一个油罐，里面清澈的汽油泛着微光，“这桶留着给何哥试内燃机，他说要当‘第一桶启动油’。”
锻造车间的噪音比炮声还响。灵能熔炉烧得通红，橘色的火焰舔着灵铁锭，李茂正指挥工人用柴油驱动的锻压机锻打加特林枪管。“下压！再压！”锻压机的活塞带着“哐当”声落下，灵铁锭被压成枪管雏形，旁边的传送带上，铜锭正被轧成薄如纸片的铜片。“这些铜片做炮弹引信正好，”李茂拿起一片掂量，“青石山的铜矿灵气足，做的引信灵敏度比现实里高两成，高射炮炸得更准。”
防御战打到午后，精怪的攻势渐渐减弱。何浩明抱着加特林枪管坐下，枪管烫得能煎蛋，他却满不在乎地用衣角擦：“这群蠢货，以为堆数量就行？下次来再多，老子加特林管子都给它打红！”话音刚落，远处山脊线突然传来“轰隆”一声，是勘探队在炸山开路。
“童哥！西边山谷发现大油田！”勘探队的玩家举着红烟信号弹跑来，裤腿上还沾着黑泥，“岩层里全是石油，还有伴生的硫磺矿，挖一锄头冒油花！”童少叶眼睛一亮——硫磺能做火药，石油能炼燃油，这两种资源凑在一起，弹药产能至少能翻一倍。他转身对通讯兵喊：“给主城发报，调三十名工人来建临时炼油点，再运十吨灵铁来铸储油罐！”
夕阳西下，青石山的烟囱还在冒着黑烟。炼油坊的机器“嗡嗡”作响，柴油火车“突突”地拉着新炼的燃油驶向防御阵地，搬运工们喊着号子卸弹药箱，箱上的“灵铁子弹”“煤油燃烧弹”标签在余晖里格外醒目。铜矿精怪的尸体被堆在空地上，工人正往上面泼重油，准备点火销毁。
何浩明蹲在防御墙下，手里拿着张皱巴巴的图纸，正和工程师比划：“你看这内燃机气缸，得用灵铁铸，活塞环用铜矿砂做，火花塞……”童少叶走过来拍他肩膀，指着远处连绵的矿脉：“先把石油炼够，再把高射炮架到西边山谷，等内燃机造出来，咱们就修铁路通到油田，让火车拉着加特林跑！”
夜色渐浓，炼油坊的灯光亮了起来，与防御墙上的警戒火把连成一片。这座刚建立的分基地，正借着石油与钢铁的力量，在矿脉深处扎下越来越稳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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