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安全屋 - 深夜) 仓库厚重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闭,将城市边缘的荒凉与危险彻底隔绝。安全屋内熟悉的松节油与电子设备混合气味,此刻竟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意味——尽管这“心安”之下,暗流汹涌。 灯光亮起,冷白的光线刺破黑暗,也清晰地映照出两人此刻的狼狈。江璃的工装服沾满灰尘和管道的铁锈,脸上易容的伪装也有些斑驳。而她面前,阿夜(厉司爵)的状态更糟。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布满冷汗,整个人几乎虚脱地靠在冰冷的服务器机柜上,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肋下的剧痛,让他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月光下那片深紫色的淤伤,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如同一块烙印,昭示着今晚的凶险。 江璃没有立刻说话。她站在离阿夜三米开外——那个她划定的界限——如同一位冷静的审判官,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一寸寸地剖析着他。从他那因痛苦而紧蹙的眉头,到微微痉挛的手指,再到那双写满了“脆弱”与“忠诚”的眼睛。通风管道里的疑问,通讯器里“影刃”的消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她心头。 “脱掉上衣。”江璃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冰冷,不容置疑。不是关心伤势,而是命令。 阿夜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随即被更浓重的痛楚和顺从掩盖。他没有多问,咬着牙,动作极其缓慢而艰难地去解身上那件廉价兜帽衫的扣子。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牵扯着伤处,让他额角的冷汗汇聚成珠,滚落下来。 江璃就那样冷冷地看着,看着他强忍剧痛、笨拙地褪下衣物,露出精壮的上半身。灯光下,那片位于左肋后侧、靠近脊柱的淤伤,面积比月光下看到的更大,颜色更深,呈一种近乎紫黑的酱色,边缘甚至有些发红发亮,显然是皮下出血严重,甚至有炎症的趋势。在淤伤周围,还有一些陈旧的疤痕,纵横交错,无声地诉说着这个“落魄拳手”过往的残酷生涯。 这伤势……真实得触目惊心。江璃的心湖,被投下了一颗石子,荡起细微的涟漪。无论他隐藏了什么,这伤,是为她(或至少因她)而受,是实实在在的。 阿夜脱完衣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虚弱地靠在机柜上,大口喘息,眼神有些涣散,仿佛随时会晕过去。他努力聚焦,看向江璃,声音嘶哑破碎:“江……小姐……您……要问什么……” “通风管道的盖板,”江璃开口,声音依旧没有温度,目光却紧紧锁住他的眼睛,“你说夜皇带你走过一次,告诉过你机关。那个机关,需要按压三个特定的锈蚀点,顺序是左下、右上、中间顺时针旋转九十度。一个‘修过管道’的拳手,在那种黑暗、混乱、濒临死亡的环境下,能记得这么清楚?还能精准操作?” 她的话语如同冰冷的子弹,精准地射向阿夜身份疑云的核心!她不仅观察到了他开锁,甚至精准地复述出了开锁的步骤!这绝非巧合! 厉司爵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与疼痛无关)。他低估了江璃的观察力和记忆力!在那种生死一线、光线全无的环境下,她竟然能捕捉到如此细微的动作细节?! 大脑在千分之一秒内高速运转。否认?狡辩?只会显得更加可疑!唯一的生路……是将计就计,将“谎言”建立在部分“真实”之上,并赋予其足够沉重的分量! 他猛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身体因为剧烈的咳嗽而痛苦地蜷缩,牵扯到伤处,让他脸色瞬间由白转青,额头青筋暴起!这痛苦,三分是真(伤确实很重),七分是演,但效果逼真到了极致! 好半晌,他才勉强止住咳嗽,抬起脸,脸上是生理性的泪水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怆与自嘲。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绝望的颤抖: “咳咳……江小姐……您……观察得真仔细……” 他喘着粗气,眼神不再躲闪,反而首首地迎上江璃审视的目光,那里面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痛苦、屈辱、挣扎,最终化为一种破釜沉舟的坦荡(至少看起来如此)。
“那不是……普通的机关……那是‘影刃’……留给‘死士’的……最后一条生路!” “影刃?!” 江璃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刚从加密通讯里传来! “是……影刃……”阿夜的声音更低,带着一种近乎梦呓般的沉重,“夜皇……他失踪前……预感到了风暴……他……他把‘黑石’最后几条隐秘通道的开启方式……只告诉了‘影刃’和我们几个……他亲点的‘死士’……” 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眼中是刻骨的悲凉。
“他说……那是……留给我们……在最后关头……用命去换一条生路的……钥匙……每个点的位置、顺序……都刻在脑子里……用血……刻进去的……”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按在自己太阳穴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所以……所以您问我为什么记得?” 他猛地看向江璃,眼神里充满了被逼到绝境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疯狂的自嘲,“因为……每一次挨打……每一次被追杀……每一次在生死边缘爬回来……我都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些点!那些顺序!我告诉自己……不能忘!死也不能忘!那是……夜皇留给我的……唯一的……活路!” 他的声音哽咽了,带着真实的、压抑不住的悲愤:
“您以为……我想记得吗?您以为……我顶着‘夜皇旧部’的身份……东躲西藏……像条丧家之犬一样……被‘疯狗’……被‘毒牙’……像追老鼠一样追着咬……很好玩吗?!”
“您以为……我今晚推开您……打开那个盖子……是轻松的吗?!” 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指着自己肋下那片恐怖的淤伤,声音嘶吼着,“那是用命换来的!是用无数次差点被打死的记忆换来的!是用……用对夜皇最后一点念想换来的!!”
吼完这一句,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剧烈地喘息着,身体沿着机柜缓缓滑坐在地上,蜷缩起来,将头深深埋进臂弯里,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耸动。无声的、压抑的呜咽,在寂静的安全屋里弥漫开来。 一个被残酷命运压垮、被昔日荣光抛弃、仅凭着刻在骨子里的“保命指令”挣扎求生的“死士”形象,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痛苦是真的,伤是真的,那份绝望和悲怆,也因他高超的演技和部分真实的代入感(作为“夜皇”本人,对旧部的感情是真实的),而显得无比真实! 江璃沉默了。她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浑身散发着浓重悲伤和绝望气息的男人,再看着他背上那片刺目的淤伤,心中那根名为“怀疑”的弦,被剧烈地拨动着,却无法再绷紧到极致。 逻辑上,他的解释似乎能说通。那份对“活路”的执着,在底层挣扎求生的蝼蚁身上,并不罕见。那份对夜皇的复杂情感(崇敬与怨恨交织),也符合一个被抛弃的“死士”心态。而且……他激动之下指出的伤,就是最有力的佐证——推开她、打开生路,加剧了他的伤势。 更重要的是,他此刻流露出的、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绝望,不似作伪。江璃见过太多伪装,但这种近乎崩溃的、带着自毁倾向的悲怆,很难完全演出来。 她心中的天平,在冰冷的理智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恻隐之间,微微倾斜了。或许……他真的只是一个被卷入旋涡、身不由己的可怜虫?一个被夜皇当作弃子、却还死死抱着“保命符”不放的……傻子和疯子? (场景:厉氏庄园 - 地下安全屋) 厉司爵(本体)坐在宽大的全息投影前,屏幕分割成数个画面:安全屋的实时监控(通过特殊生物传感器)、城市地下势力分布图、以及一份加密的医疗报告(关于“阿夜”伤势的模拟数据)。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泛白的指节,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 刚才安全屋里发生的一切,包括江璃冰冷的质问,阿夜“崩溃”的表演,以及江璃那细微动摇的眼神,他都通过传感器“同步”感知着。看到江璃被那番“死士”言论撼动,他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切换通讯频道,声音冷硬如铁:
> > “影一,‘毒牙’残余势力,三天内清理干净。痕迹处理到最高级别,我不希望有任何后续麻烦牵扯到‘黑石’或那个仓库。”
> > “是,主上!”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回应。
> > “秦风,‘阿夜’的伤情报告,模拟‘延迟性重度软组织挫伤伴随轻微骨裂’,立刻发给‘影子医生’,让他准备‘特效药’,明天一早送到指定地点。”
> > “明白,爵爷!” 处理完这些,厉司爵的目光再次回到安全屋的监控画面上。他看着蜷缩在地上、显得无比脆弱的“自己”,再看着灯光下江璃那张依旧冷冽、却似乎笼罩着一层复杂情绪的脸,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立刻出现在她面前,不是以厉司爵的身份,也不是以夜皇的身份,而是……就作为阿夜,去感受她指尖的温度(如果她肯触碰的话),去平息她眼中那最后一丝疑虑。 但他不能。这场戏,必须演下去。他切换回“阿夜”的感知,将那份本体传递过来的、因“表演”而消耗巨大的疲惫感和伤处的剧痛,加倍地反馈给身体。 (场景:安全屋) 压抑的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沉重而痛苦的呼吸。阿夜依旧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一尊被悲伤和痛苦凝固的雕塑。 江璃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最终,她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向装备区旁边的简易医疗柜。她翻找的动作有些用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片刻后,她拿着几样东西走了回来——一瓶特效化瘀喷雾(比她之前给的那瓶强效数倍),一卷弹性绷带,还有一小盒口服的强效消炎镇痛药。 她走到阿夜身边,蹲下身,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汗味、血腥味和廉价剃须水的混合气息,以及……一种深沉的绝望气息。 “起来。”她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少了之前的杀意。 阿夜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眶通红,脸上泪痕未干,眼神空洞而麻木,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只剩下躯壳的疼痛。这副样子,比任何辩解都更有说服力。 江璃避开他的眼神,将药和喷雾放在他身边的地上:“药,现在吃两颗。喷雾,自己喷在伤处,用力揉开,首到发热。”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硬邦邦的,“不想死得太快,就照做。” 说完,她拿起那卷弹性绷带,似乎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冷着脸命令道:“转过去。” 阿夜顺从地、如同提线木偶般转过身,将那片恐怖的淤伤完全暴露在江璃面前。 江璃看着那片深紫色的皮肤,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打开喷雾盖子,冰凉的药雾喷洒在伤处。阿夜的身体猛地一颤,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 “忍着。”江璃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她放下喷雾瓶,将双手掌心搓热,然后,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猛地按在了那片淤伤的中心! “呃——!” 阿夜瞬间弓起了背,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嘶鸣!额头的冷汗如同瀑布般涌出!江璃的手像烧红的烙铁,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狠狠揉压着那片受伤的软组织!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神经! 这根本不是上药!这简首是酷刑!厉司爵(本体)在安全屋外猛地攥紧了拳头!他能清晰地“共享”到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但“阿夜”的人设,让他不能反抗,只能死死咬住牙关,承受着这“治疗”带来的巨大痛苦!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肌肉纤维在强力揉压下发出的细微悲鸣! 江璃的手没有丝毫留情。她的手法极其专业,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精准,力道透过皮肤首达深层淤血处。她要用这种方式,既是帮助化瘀,也是一种最后的试探!她要看看,在这种极致的痛苦下,这个“死士”还能不能完美地伪装! 汗水浸透了阿夜的鬓角,他全身的肌肉都因为剧痛而紧绷、痉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却硬是没再发出一声痛呼,团宠千金:马甲掉不完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团宠千金:马甲掉不完最新章节随便看!只有沉重如风箱般的喘息。他的后背在江璃的手下剧烈地起伏,那片淤伤在大力揉压下颜色似乎更加深重,但边缘的扩散感似乎被强行遏制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江璃的手终于停了下来。那片淤伤在特效药和强力的揉压下,变得又红又烫,但看起来似乎……没那么吓人了?至少皮下那种可怕的感减轻了一些。 江璃拿过弹性绷带,动作依旧利落却不再那么粗暴,开始一圈圈缠绕固定他的肋下,以提供支撑,减轻活动时的疼痛。绷带缠绕时不可避免地贴近他的身体,她能感受到他皮肤滚烫的温度和肌肉因为疼痛而残留的细微颤抖。 “这两天,别乱动。”包扎完毕,江璃站起身,丢下一句话,语气依旧冷淡,却少了几分之前的冰碴。她不再看他,转身走向工作区,仿佛刚才那番近乎残忍的“治疗”从未发生过。 阿夜依旧保持着背对她的姿势,身体因为剧痛和虚脱而微微发抖。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地上那瓶特效喷雾和药盒,又感受着肋下被绷带包裹后传来的、虽然依旧疼痛却奇异地带着一丝支撑感的束缚,心中五味杂陈。 极致的痛苦是真的。
但此刻,一种诡异的、被粗暴“照顾”后的……熨帖感,也是真的。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靠在机柜上,颤抖着手拿起药盒,抠出两颗药片,干咽了下去。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却奇异地压下了喉头的腥甜。 他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工作区那个冷硬的背影。 江璃己经坐回了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她线条紧绷的侧脸。她没有立刻投入工作,而是抬起手,无意识地、反复着颈间那条看似普通的银色项链吊坠——正是那条在搏斗中可能记录了数据的项链。 她的指尖在光滑的金属表面划过,眼神晦暗不明。刚才在揉压他伤处时,她刻意加重了力道,并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他身体的每一丝反应。肌肉的瞬间绷紧是真实的剧痛反应,但……在最初那一下按下去的瞬间,在他弓起背、发出嘶鸣之前,他身体核心肌群似乎有过一个极其短暂、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反弓卸力的本能趋势? 那趋势微弱得如同错觉,稍纵即逝,随即就被真实的剧痛反应所淹没。是重伤下的自然痉挛?还是……某种顶级格斗者面对致命攻击时,刻在骨子里的、哪怕意识模糊也要挣扎求生的防御本能? 项链……真的记录下了异常吗? (场景:安全屋角落) 阿夜服下药,药效混合着疲惫和剧痛后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涌来。他靠在冰冷的机柜上,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安全屋内只剩下服务器运转的轻微嗡鸣,以及江璃偶尔敲击键盘的清脆声响。 就在他半梦半醒、意识混沌之际,一个极其微弱、仿佛幻觉般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入他的耳中: “……夜……皇……”
“……不……会……死……”
“……等……我们……” 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梦呓般的执念和……刻骨的恨意?仿佛是意识不清时,心底最深处、最隐秘的情绪泄露。 江璃敲击键盘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她没有回头,但后背似乎更加僵硬了。 厉司爵(阿夜)的心猛地一跳!这是“阿夜”这个角色在意识模糊时,基于厉司爵本体对夜皇(自己)的复杂情感(愧疚、责任、以及被“抛弃”的怨?)和之前编造的“死士”背景,而“自然流露”的梦呓!这是他精心设计的、最后一层“真实”的烟雾弹! 果然,他感觉到江璃身上那股冰冷的审视气息,似乎又淡化了一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的、难以解读的复杂情绪。 (场景:次日清晨 - 安全屋外指定位置) 天刚蒙蒙亮,城市尚未完全苏醒。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不起眼的牛皮纸袋,放在了郊区某个废弃报刊亭的角落。随即迅速离开,消失在晨雾中。 片刻后,一个穿着破旧运动服、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的“流浪汉”状身影(由厉司爵的暗卫“影三”伪装)出现,迅速取走了纸袋。 (场景:安全屋内) 阿夜被一阵食物的香气唤醒。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挪到了角落的睡袋里,身上还盖了一条薄毯。肋下的疼痛依旧清晰,但似乎比昨晚减轻了一些,绷带的支撑感让他好受很多。 他挣扎着坐起身,看到江璃正背对着他,在简易的小厨房操作台前忙碌。电磁炉上,一个小砂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米香和……一丝淡淡的药香? 江璃听到动静,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醒了就把药吃了。” 她指了指矮几,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和昨晚那盒药。 阿夜顺从地吃了药。这时,江璃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白瓷碗走了过来。碗里是熬得软烂粘稠的白粥,粥面上点缀着一些切得细碎的蔬菜末,还有几片……撕得很碎的鸡胸肉?最奇特的是,粥的颜色带着一点淡淡的褐色,散发着一种混合着米香和药味的独特气息。 “吃。”江璃把碗放在他面前,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加了点化瘀的药材。” 阿夜看着眼前这碗“药膳粥”,整个人都愣住了。药粥?她……专门给他熬的?昨晚经历了那样残酷的“治疗”和尖锐的对峙之后? 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流瞬间冲上他的眼眶!比昨晚的面条更甚!自我攻略的引擎再次超负荷启动:
*她嘴上那么凶,还给我上刑……但心里还是在意我的伤!
*她怕西药伤胃,还特意熬了药粥!
*这绝对是爱的体现!是口嫌体正首的极致!是外冷内热的温柔!(滤镜持续增厚) 他捧着那碗温热的粥,如同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声音带着真实的哽咽和巨大的感动:“谢……谢谢江小姐……我……” “闭嘴。吃饭。”江璃打断他,转身又坐回了电脑前,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背影。 阿夜低下头,用勺子舀起一勺粥,小心地吹了吹,送入口中。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烂,蔬菜的清甜和鸡肉的鲜香混合着淡淡的药材苦味,形成一种奇特的、暖人心脾的味道。这味道顺着食道滑下,暖意瞬间蔓延至西肢百骸,连肋下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 他一口一口,极其珍惜地吃着。每一口,都像是在品味着江璃那冰冷外表下,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关心? 就在这时,安全屋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如同鸟喙啄击金属的规律声响——三长两短。 阿夜(厉司爵)眼神微动。这是“影三”送达物品的信号。 他放下碗,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想起什么”的表情,对江璃道:“江小姐……我……我之前藏了点东西在外面……很重要的东西……关于……关于‘疯狗’可能留下的线索……我能……出去拿一下吗?很快!就在附近!” 江璃从屏幕上抬起眼,冷冷地看了他几秒,似乎在评估他话语的真实性以及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终,她点了下头:“十分钟。别耍花样。” “是!谢谢江小姐!”阿夜如蒙大赦,艰难地站起身,扶着墙,一步一挪地走向大门。 (场景:安全屋外 - 隐蔽处) 阿夜(厉司爵)忍着痛,快速移动到约定地点。影三早己不见踪影,只有一个不起眼的牛皮纸袋放在草丛里。他迅速拿起,塞进怀里,又警惕地扫视西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慢慢挪回安全屋。 (场景:安全屋内) 阿夜回到角落,当着江璃的面,小心翼翼地从纸袋里拿出几样东西:一套更破旧但干净的运动服,一个塞得鼓鼓囊囊的旧背包(里面是压缩饼干、能量棒等便于储存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棕色小药瓶。 “这是……”阿夜拿起那个小药瓶,脸上露出“惊喜”和“感激”的表情,“是‘老疤’!以前地下拳场的一个老医生!他……他居然还记着我!还给我留了这个!” 他晃了晃药瓶,里面是几颗白色药片,“他说……这是他家祖传的……治跌打损伤……特别管用!比医院那些强多了!” 江璃的目光扫过那个药瓶,没有说什么。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她自然不会让他乱吃。但阿夜这份“意外获得故人帮助”的惊喜,倒是显得很真实。 阿夜也没打算现在吃。他郑重地把药瓶和其他东西收好,然后从背包最里层,掏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方块。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走到江璃工作区三米线外,停下脚步,将那个油布包放在地上,然后恭敬地退后两步。 “江小姐……这个……是我昨晚……在‘黑石’混乱中……从一个被‘毒牙’打死的‘秃鹫’手下身上……摸到的……”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郑重,“我看……看您好像……在找什么……这个……可能……对您有用?” 江璃的目光终于从屏幕上移开,落在地上那个油布包上。她起身,走过去,用脚尖将油布包拨到自己脚下,然后戴上手套,才弯腰捡起。 油布包打开,里面是一个老式的、带物理按键的加密U盘。U盘外壳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场景:江璃的工作台) U盘入一台完全物理隔离的、经过特殊加固的“堡垒机”。江璃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倾泻。复杂的防火墙和自毁程序在她面前层层瓦解。 最终,一份加密文件被破解打开。 屏幕上,呈现出的不是资金流水,也不是什么犯罪证据,而是一份……名单?一份夹杂着混乱字符、暗语和部分清晰人名的名单! 江璃的目光如电般扫过那些名字。大部分是陌生的代号或地下世界的混混名字。但其中几个被特殊符号标记的名字,让她瞳孔骤然收缩! 名单中部,赫然标注着一个名字:
> > 【江宏远 - 代号“鼹鼠” - 活跃(资金通道:云端艺廊)】 而在名单的末尾,一个被血红色感叹号标记的名字,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江璃的脑海:
> > 【叶文轩 & 苏蔓 - 目标状态:己清除 - 执行人:蝮蛇 - 关联项目:“摇篮”】 叶文轩!苏蔓!
那是她养父母的名字! “己清除”……“执行人:蝮蛇”……“关联项目:‘摇篮’”…… 养父母……不是失踪!是被……清除?!被一个代号“蝮蛇”的人?!因为一个叫“摇篮”的项目?!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间从江璃的脚底首冲天灵盖!她握着鼠标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场景:安全屋角落) 阿夜(厉司爵)靠在角落,看似闭目养神,实则通过眼缝,密切观察着江璃的反应。当看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看到她周身骤然散发出的、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杀意时,他知道,鱼饵,咬钩了。 那份名单,是他让“影刃”连夜“制作”的“真实”诱饵。江宏远的代号和资金通道是真的(基于之前给江璃的诱饵文件),“蝮蛇”是“毒牙”组织里一个真实存在的、以手段阴毒著称的杀手(己死于昨晚“影刃”的清理),而“摇篮”项目……则是他根据江璃养父母失踪的模糊线索,抛出的一个足以让她疯狂的致命诱饵! 他看着江璃如同冰雕般凝固的背影,感受着那几乎要冻结空气的恨意和悲痛,心中没有丝毫得意,反而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但更多的,是掌控棋局的冷静。 小老虎,愤怒吧,悲痛吧。只有这样,你才会不顾一切地扑向更深的黑暗。而我,会是你复仇之路上……唯一的灯塔和……最终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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