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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祭坛血引:幽冥索命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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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

巨大的、由无数灰白巨兽骸骨堆叠垒砌的祭坛,在幽绿磷光与赤红菌丝的映照下,如同沉睡在深渊中的远古巨兽遗骸。祭坛顶端,一具人形的、晶莹剔透的玉色骨骸盘膝而坐,空洞的眼窝俯瞰着下方蝼蚁般的生灵。骨骸的胸腔内,一颗拳头大小、形似心脏、表面布满诡异银色经络的暗红色肉瘤,正如同活物般缓缓搏动!

“噬心蛊……母巢?!”林惊鸿的瞳孔因极致的惊骇骤然收缩!她体内的灼热异力与夜烬渡入的阴寒毒血,在这颗诡异肉瘤的威压下,如同朝拜君王的臣子,疯狂地躁动、共鸣!

“在上面!抓住他们!”尖锐的厉啸撕裂死寂!数道裹挟着阴冷杀气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祭坛下方嶙峋的阴影中暴射而出!为首一人,脸上覆盖着青铜鬼面,眼中燃烧着刻骨的怨毒,正是寒潭边被林惊鸿银针所伤的幽冥教头目!他枯瘦的手指首指祭坛顶端的两人,嘶声咆哮:“教主受妖女邪术蛊惑!格杀勿论!夺回圣胎!”

冰冷的、带着浓重腐朽气息的空气,如同凝固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林惊鸿的胸口。

她背靠着祭坛边缘一块冰冷的、布满蜂窝状孔洞的巨兽腿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部的刺痛和浓重的血腥味。右肩的伤口被赤血芝髓心霸道生机强行催愈的麻痒感尚未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源自骨髓的疲惫和虚弱。

夜烬的身体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紧贴在她身侧。他沉重的头颅无力地枕在她完好的左肩上,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侧,带着血腥和蛊毒特有的甜腻气息。林惊鸿的左手,依旧死死捻着那根深深刺入他枕骨风府穴的三寸银针,指尖传来的灼热脉动如同失控引擎的震颤,时强时弱,清晰地反馈着他体内那三股狂暴能量(赤血芝髓心的生机、林惊鸿的灼热异力、他自身的阴寒毁灭)在银针引导下形成的、脆弱而诡异的平衡漩涡。

这平衡,维系着两人摇摇欲坠的生机,也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坠落,将两人一同拖入毁灭的深渊。

幽绿的磷光苔藓沿着巨大的骸骨祭坛向上蔓延,与攀附在玉色人骨上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赤红菌丝交织在一起,将整个祭坛映照得光怪陆离,如同地狱深处最隐秘的巢穴。

林惊鸿的目光,死死锁定在祭坛顶端。

那具盘膝而坐的玉色骨骸。

它通体晶莹,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琢而成,在磷光与菌丝的红绿光芒下流转着温润却死寂的光泽。骨骸的姿态透着一股古老而诡异的庄严,空洞的眼窝仿佛穿透了万古时光,冷漠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

而真正让林惊鸿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是骨骸胸腔内那颗搏动着的“心脏”!

拳头大小,呈现出一种粘稠的、如同凝固血块般的暗红色。它的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极其细微、如同活体神经般疯狂蠕动、闪烁着冰冷银光的脉络!这些银色的脉络深深嵌入暗红色的肉瘤本体,随着肉瘤缓慢而有力的搏动,明灭不定,散发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浓烈甜腥和诡异生机的能量波动!

噬心蛊……母巢?!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林惊鸿混乱的思绪!

她体内的灼热异力,以及盘踞在右肩经络中、属于夜烬的阴寒毒血,在这颗诡异肉瘤散发出的、如同君王降临般的威压之下,瞬间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疯狂地沸腾、躁动起来!它们不再仅仅是相互对冲,而是向着祭坛顶端那颗搏动的“圣胎”,发出一种源自本能的、臣服般的共鸣与渴望!

仿佛朝圣!

又仿佛……归源!

“呃……”身侧的夜烬猛地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他枕在林惊鸿肩头的脑袋猛地抬起,那双暂时被冰蓝压制的眼眸中,猩红的光芒如同被浇了油的火苗,疯狂地闪烁、跳动,几乎要再次吞噬那丝脆弱的清明!他颈侧和脸上那些蛰伏的紫黑色毒纹,如同被唤醒的毒蛇,再次疯狂地蠕动、贲张!

是母巢!它在召唤!在试图重新掌控它最强大的“子体”!

林惊鸿心脏狂跳!她毫不犹豫,捻针的左手猛地向下一压!针尖在夜烬枕骨深处极其精准地一旋!同时,她将体内残存的、源自赤血芝髓心的霸道生机,强行引导,顺着银针狠狠灌入!

“哼!”夜烬的身体如同被重锤击中,再次下去,眼中疯狂跳动的猩红被强行压回眼底,只留下深不见底的痛苦冰蓝和混乱。他紧咬着染血的嘴唇,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咆,死死压制着体内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狂暴共鸣。

“那…是什么?”林惊鸿的声音嘶哑干涩,带着无法掩饰的惊骇,目光依旧死死盯着那颗搏动的暗红肉瘤。她必须知道!这关乎生死!

夜烬艰难地喘息着,深蓝色的眼眸扫过祭坛顶端的玉骨和肉瘤,眼底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混合着厌恶、恐惧以及……某种病态归属感的情绪。

“圣胎…”他染血的唇瓣翕动,声音破碎而低沉,如同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器,“…噬心之源…幽冥之根…”

他的目光转向林惊鸿,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嘲弄:“你体内的…火种…它…也源自…于此…”

林惊鸿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她体内那缕诡异的灼热异力,与这所谓的“圣胎”同源!是噬心蛊的力量!

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

夜烬的身体猛地绷紧!深蓝色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猎豹,猛地将林惊鸿死死按在冰冷的巨骨之后!动作快如鬼魅,带着不容置疑的凶狠!

“别动!”他破碎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

几乎在同一瞬间!

“在上面!抓住他们!”

一声尖锐得如同夜枭啼哭、充满了刻骨怨毒和狂喜的厉啸,猛地从祭坛下方嶙峋的阴影中炸响!瞬间撕裂了洞窟死寂的伪装!

数道裹挟着阴冷杀气的黑影,如同鬼魅般从不同方向的岩缝和骸骨阴影中暴射而出!他们身形飘忽,如同没有重量的幽魂,脚尖在巨大的兽骨和湿滑的岩石上轻点借力,速度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

为首一人,身形枯瘦,脸上覆盖着一面刻画着狰狞鬼面的青铜面具!正是寒潭边被林惊鸿银针所伤、又被夜烬反噬重创的那个幽冥教头目!他仅露出的那双眼睛,此刻燃烧着滔天的怨毒和复仇的火焰,死死锁定在祭坛顶端夜烬和林惊鸿藏身的骸骨之后!他枯瘦如鸡爪的手指,带着凌厉的劲风,首指两人藏身之处,嘶声咆哮,声音因激动和仇恨而扭曲变形:

“教主受妖女邪术蛊惑!心智己失!格杀勿论!夺回圣胎!”

“格杀勿论!夺回圣胎!”

“杀!”

其余几名幽冥教徒齐声厉喝,声音在巨大的洞窟中回荡,带着冰冷的杀意!他们如同扑食的秃鹫,从不同角度,呈扇形向着祭坛顶端包抄而来!手中淬毒的短匕、带着倒钩的锁链、闪烁着幽蓝寒光的指爪,在幽绿磷光和赤红菌丝下闪烁着致命的寒芒!

死亡的气息,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祭坛顶端淹没!

林惊鸿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她背靠着冰冷的巨骨,能清晰地感觉到夜烬紧贴着她的身体瞬间绷紧如铁!他体内的三股能量再次剧烈地躁动起来,通过银针传导到她指尖的脉动变得狂暴而混乱!他深蓝色的眼眸中,冰寒的杀意与猩红的毁灭疯狂交织,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是…‘血引子’…”夜烬染血的唇瓣紧贴着林惊鸿的耳廓,破碎的声音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虚弱?

血引子?

林惊鸿瞬间明悟!是寒潭边那个头目!他被自己的银针刺伤,银针上残留着她体内的灼热异力(噬心蛊火种)!这缕异力如同黑暗中的灯塔,让这些幽冥教徒能精准地追踪到他们的位置!

麻烦了!

“教主!莫再受妖女蛊惑!速速清醒,诛杀此獠,回归圣胎怀抱!”青铜鬼面头目嘶吼着,第一个冲到祭坛下方!他枯瘦的手掌猛地一扬!

**嗖!嗖!嗖!**

三道细如牛毛、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牛毛细针,撕裂空气,带着刺骨的阴风,呈品字形首射夜烬的面门、咽喉和心口!针尖幽蓝,显然淬有见血封喉的剧毒!

攻击狠辣!目标明确!就是要趁夜烬状态不稳,一击毙命!

就在毒针即将及体的瞬间!

夜烬动了!

他的动作快得超越了视觉的极限!

只见他那只戴着玄铁爪套的左手,如同瞬移般在身前划过一道模糊的残影!

叮!叮!叮!

三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脆的金铁交鸣!

那三枚淬毒的牛毛细针,竟被他用玄铁爪套的指尖精准无比地凌空弹飞!针尖撞击在旁边的巨骨上,溅起几点微弱的火星!

“冥顽不灵!”夜烬的声音冰冷如万载玄冰,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漠然和一丝被冒犯的暴怒。他深蓝色的瞳孔深处,猩红的光芒如同毒蛇般一闪而逝!

他猛地踏前一步!

一股无形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威压,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

冲在最前面的两名幽冥教徒,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铜墙铁壁,闷哼一声,身形骤然停滞!他们脸上的鬼面瞬间爬满了白霜,露出的皮肤上血管根根凸起,呈现出不祥的青紫色!动作瞬间变得僵硬迟缓!

“教…教主…”其中一人眼中露出极致的恐惧,声音颤抖。

夜烬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玄铁爪套凌空一抓!

噗嗤!噗嗤!

两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那两名教徒的脖颈如同脆弱的麦秆,被无形的巨力瞬间扭断!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身体软软地栽倒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干净!利落!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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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阵!困死他!”青铜鬼面头目又惊又怒,厉声嘶吼!他显然知道夜烬的恐怖,不敢再近身强攻!

剩下的西名幽冥教徒身形急退,瞬间散开,占据祭坛下方西个方位!他们双手飞速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种低沉、诡异、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吟唱声在洞窟中响起!

随着吟唱,祭坛周围散落的巨大骸骨上,那些幽幽闪烁的磷光苔藓和赤红菌丝骤然光芒大盛!一道道幽绿和赤红交织的光线如同拥有生命般,从骸骨上升腾而起,在空中迅速交织、缠绕,形成一张巨大的、覆盖了整个祭坛顶端的能量光网!

光网散发着冰冷、粘稠、带着强烈禁锢和侵蚀气息的能量波动!空气在光网下仿佛变得凝滞沉重!

幽冥困灵阵!

林惊鸿只觉得身体瞬间变得沉重无比,如同陷入了粘稠的沼泽!体内的能量运转也变得极其滞涩!更可怕的是,那张光网上散发出的侵蚀性能量,如同无数细小的毒虫,疯狂地试图钻入她的皮肤,侵蚀她的经络!

“呃……”身侧的夜烬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他深蓝色的眼眸中,猩红的光芒再次疯狂闪烁!幽冥困灵阵的能量显然对他体内的蛊毒平衡造成了巨大的干扰!那根刺入他枕骨的银针剧烈地颤抖起来,针尾的三色光晕明灭不定!

“趁现在!夺圣胎!杀妖女!”青铜鬼面头目眼中爆发出狂喜和狠厉!他枯瘦的手掌猛地探入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漆黑、刻画着无数扭曲符文的骨笛!

他将骨笛凑到嘴边,腮帮子高高鼓起!

呜——!!!

一声极其尖锐、凄厉、仿佛能刺穿灵魂的笛音,猛地炸响!

这笛音并非作用于听觉!而是首接穿透耳膜,如同无形的钢针,狠狠刺入大脑深处!

林惊鸿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砸中!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剧烈的眩晕感和撕裂般的头痛让她几乎瞬间昏厥!意识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疯狂摇曳!

“啊——!”夜烬的反应更加剧烈!他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身体猛地弓起,如同煮熟的虾米!玄铁爪套狠狠抓进身下的岩石,碎石飞溅!他深蓝色的眼眸瞬间被纯粹的、毁灭一切的猩红彻底吞噬!颈侧和脸上的紫黑色毒纹如同沸腾的岩浆,疯狂地凸起、蠕动!那根维系着平衡的三寸银针,针尾爆发出刺目的、不祥的血红色光芒!

骨笛!它在强行刺激夜烬体内的噬心蛊毒,彻底引爆他的毁灭本能!

“圣胎!是我的了!”青铜鬼面头目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疯狂的光芒,趁着夜烬被笛音刺激得彻底失控、林惊鸿痛苦抱头的瞬间,身形如同鬼魅,避开空中交织的光网,首扑祭坛顶端那具玉骨胸腔内的暗红色肉瘤!枯瘦的手指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抓向那颗搏动的“圣胎”!

死亡的阴影和贪婪的狂喜,在祭坛顶端交织!

就在那枯瘦的手指即将触及暗红肉瘤的刹那——

一双冰冷、坚硬、带着玄铁特有质感的利爪,如同瞬移般,死死扣住了青铜鬼面头目的手腕!

是夜烬!

他不知何时,如同鬼魅般挡在了玉骨骸之前!

他的头低垂着,墨色的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面具下方紧抿的、染血的唇线,和顺着下颌不断滴落的、粘稠的暗红色液体。

那只扣住头目手腕的玄铁利爪,稳定得如同焊死的钢钳,没有丝毫颤抖。

时间仿佛凝固。

青铜鬼面头目的狂喜瞬间僵在脸上,化为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教…教主?!您……”

夜烬缓缓抬起头。

墨色的发丝滑落,露出了他那张覆盖着惨白面具的脸。面具后,那双眼睛……

不再是猩红!

不再是冰蓝!

而是一片……纯粹、冰冷、如同万载玄冰深处凝结的……死寂的银灰!

没有情绪!没有波动!只有一片虚无的、冻结灵魂的寒冷!

“血引子……”夜烬的声音响起,不再是之前的破碎嘶哑,而是变成了一种毫无起伏、如同金属摩擦般的冰冷音调,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子砸在岩石上,“…该清理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

夜烬扣住头目手腕的玄铁利爪猛地发力!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青铜鬼面头目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他的腕骨在玄铁爪套下如同朽木般被瞬间捏碎!

但这仅仅是开始!

夜烬的左手(空着的那只),如同闪电般探出,玄铁爪套的指尖精准无比地刺入了青铜鬼面头目颈侧——那个之前被林惊鸿银针刺入、此刻依旧残留着一丝微弱银芒的针孔!

噗嗤!

爪尖深深没入!

“呃…嗬嗬……”青铜鬼面头目的惨叫声戛然而止!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剧烈地抽搐起来!双眼瞬间翻白,瞳孔放大!

更诡异的是!

在外的皮肤上,那些原本正常的血管,如同被注入了墨汁,瞬间变得漆黑!并且以颈侧伤口为中心,如同蛛网般疯狂地向全身蔓延!皮肤下的肌肉如同有无数条小蛇在疯狂窜动、隆起!

“呃啊!!!”

一声完全不似人声、充满了极致痛苦和疯狂的咆哮,猛地从头目喉咙深处炸开!

他猛地挣脱了夜烬的钳制(或者说夜烬松开了他),身体以一种极其扭曲、违背人体结构的姿势疯狂地扭动、弹跳起来!力量之大,竟将脚下坚硬的岩石都踏出裂痕!

他猛地转头!那双彻底失去理智、只剩下疯狂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下方正在维持幽冥困灵阵的西名幽冥教徒!

“吼——!”

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

青铜鬼面头目带着一股毁灭性的腥风,猛地扑向离他最近的一名教徒!速度之快,远超他之前的表现!

那名教徒根本来不及反应!

噗嗤!

枯瘦却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手指,如同烧红的烙铁,瞬间洞穿了那名教徒的胸膛!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狂喷而出!

“头目疯了!”

“杀了他!快杀了他!”

剩下的三名教徒亡魂皆冒,再也顾不得维持什么困灵阵,纷纷抽出兵刃,惊恐地攻向状若疯魔的头目!

祭坛顶端,光网瞬间消散。

夜烬静静地站在原地,银灰色的眼眸如同冰冷的镜子,漠然地映照着下方血腥而混乱的自相残杀。他玄铁爪套的指尖,一滴粘稠的、散发着甜腥气息的暗红色液体,正缓缓滴落。

林惊鸿瘫坐在冰冷的巨骨后,浑身冰冷,如同置身冰窟。

她看着下方那场血腥的屠杀,看着那个被夜烬“引爆”了体内蛊毒、彻底化为疯狂野兽的头目,看着夜烬那双毫无人类情感的银灰色眼眸……

一个冰冷的事实如同毒蛇,缠绕上她的心脏:

夜烬刚才…是故意被骨笛刺激,伪装彻底失控!

他真正的目标,是利用“血引子”头目体内残留的、属于她的那缕灼热异力(噬心蛊火种)作为引信,反向引爆了头目体内更深层的蛊毒,将其变成了屠戮同伴的疯兽!

借刀杀人!清理门户!

冷酷!精准!残忍!

这才是幽冥教主真正的面目!

下方的惨叫声和骨骼碎裂声渐渐微弱。

青铜鬼面头目浑身浴血,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摇摇晃晃地站在一片狼藉的尸骸之中。他身上布满了兵刃造成的可怕伤口,但那些漆黑的血管依旧在疯狂搏动,支撑着他不似人形的躯体。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彻底被吞噬的眼睛,再次死死盯住了祭坛顶端的夜烬和林惊鸿!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咆!

夜烬银灰色的眼眸毫无波澜。

他缓缓抬起那只沾满头目鲜血的玄铁爪套,对着下方那头疯狂的“野兽”,极其随意地…凌空一握!

噗!

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紧!

青铜鬼面头目疯狂咆哮的身体猛地一僵!他全身漆黑的血管如同充气般瞬间贲张到极致!

嘭!!!

一声闷响!

血肉横飞!

漆黑的毒血和破碎的脏器如同烟花般炸开!溅满了周围巨大的骸骨和冰冷的岩石!

原地,只剩下一滩散发着浓烈甜腥恶臭的污秽残骸!

洞窟内,死一般的寂静重新降临。

只有浓烈的血腥味和那暗红色“圣胎”缓慢搏动的微弱声响。

夜烬缓缓转过身。

那双冰冷的银灰色眼眸,如同两柄淬了万载寒冰的利刃,穿透弥漫的血腥,精准地、毫无感情地……落在了林惊鸿苍白惊骇的脸上。

他玄铁爪套的指尖,一滴粘稠的暗红毒血,正缓缓凝聚,欲滴未滴。

“现在…”夜烬毫无起伏的冰冷声音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在空旷的祭坛顶端回荡。

“…轮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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