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刺耳的锐鸣在山林间炸开,带着金属濒临破碎的呻吟。
林惊鸿右臂剧震,虎口瞬间崩裂,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滑下,染红了冰冷的钛合金刀柄。那把曾切开无数精密血管的双立人手术刀,此刻刀尖与玄铁爪套的尖端死死抵在一起,针尖对麦芒,爆出一连串刺目的火星!
一股难以形容的阴冷巨力,如同决堤的冰河,顺着刀身狠狠撞进她的身体!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喉头一甜,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溢出。
挡住了?
这荒谬的念头刚闪过,刀身上传来的触感让她心胆俱裂——那并非坚硬的碰撞,而是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被强行挤压变形、濒临断裂的呻吟!钛合金刀尖,竟在玄铁爪套的恐怖压力下,肉眼可见地……弯曲了!
时间被压缩成尖锐的碎片。
那声震耳欲聋的金属爆鸣还在林间回荡,撕裂空气的余波震得林惊鸿耳膜嗡嗡作响,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那一点火星西溅的死亡交点。
右臂像是被高速行驶的卡车碾过,从指尖到肩胛骨,瞬间失去了所有知觉,只剩下一种被强行撕裂、寸寸断裂的剧痛。虎口处的皮肤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如同薄纸般绽开,鲜血涌出,瞬间浸湿了刀柄上防滑的微凸纹路,粘腻湿滑,几乎让她握持不住。冰冷的钛合金刀柄被热血浸染,传来一种诡异的温热感。
更可怕的是那股顺着刀身侵入的力量!
阴冷!粘稠!带着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腐朽甜腥!
它像一条狂暴的冰龙,蛮横地撞入她的经脉,所过之处,血管如同被冰针刺穿,肌肉纤维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骨骼深处传来令人牙酸的挤压声。五脏六腑瞬间被这股巨力搅得天翻地覆,剧烈的绞痛让她眼前发黑,一口腥甜猛地涌上喉咙,被她死死咬住牙关才没有喷出,只有一丝粘稠的血线不受控制地从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沾满泥污的前襟。
挡住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如同溺水者抓住的稻草,在她混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紧接着,刀身上传来的触感让她如坠冰窟!
那不是坚硬的金属碰撞应有的触感!
那是金属在无法想象的巨力挤压下,结构被强行扭曲、分子键被暴力拉断时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呻吟!她的指尖清晰地感觉到,那把曾无数次在无影灯下精准游走、切割开最细微组织的手术刀,此刻正在变形!
借着爪尖与刀尖碰撞溅起的微弱火星,她骇然看到——
手术刀那薄如蝉翼、微微弯曲的柳叶形刀尖,此刻竟在玄铁爪套那幽暗尖端的恐怖压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弯曲了!
钛合金!地球上最坚韧的合金之一!此刻竟如同被顽童捏在手中的薄铁片!
刀尖弯曲的角度越来越大,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雪亮的刃口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蛛网般的裂纹!裂纹如同拥有生命般迅速蔓延、扩大!
要断了!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侵入她体内的那股狂暴阴冷的异种能量,仿佛受到了同源力量的强烈刺激,猛地再次爆发!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破坏!那层之前一闪而逝、几乎无法察觉的淡红色微光,骤然在她体表变得清晰!
尤其是她紧握刀柄、虎口崩裂的右手!
淡红色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包裹了她的整个右臂!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灼热的气息,与侵入体内的阴冷力量狠狠撞在一起!
轰!
无声的闷响在林惊鸿体内炸开!
两股同源却截然相反的力量(一股精纯冰冷来自外界,一股狂暴灼热源于自身被激发的蛊毒)以她的身体为战场,展开了疯狂的厮杀!经脉如同被无数烧红的钢针穿刺,又像是被万载寒冰冻结!极致的冷热剧痛几乎让她瞬间昏厥!
但正是这狂暴的碰撞,让她弯曲、濒临断裂的手臂,获得了千分之一秒的、不可思议的反弹之力!
“呃啊——!”林惊鸿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借着体内这股混乱狂暴的力量,以及右手臂那瞬间爆发的灼热反弹,用尽全身残存的意志,猛地将手术刀向侧面狠狠一推!同时,身体借着这股推力,如同被巨力抽打的陀螺,不顾一切地向左侧的陡坡翻滚而下!
嗤啦——!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弯曲变形的钛合金刀尖,在玄铁爪套那幽暗冰冷的表面划过,拉出一长串刺目的火星!火星溅落在潮湿腐败的落叶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腾起几缕微不可察的青烟。
那戴着玄铁爪套的手,似乎被这突然爆发的、带着灼热气息的反弹之力微微阻滞了千分之一秒。就是这微不足道的瞬间!
林惊鸿的身体如同滚落的石块,重重砸在陡坡上,裹挟着泥浆、断枝和碎石,一路翻滚着,狠狠撞进陡坡下方一个被茂密藤蔓半掩着的、黑黢黢的洞口!
噗通!
身体砸在洞内相对松软的腐殖土上,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眼前金星乱冒,五脏六腑再次翻江倒海,喉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哇”地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面前潮湿的泥土。
黑暗。
死寂。
还有洞外呼啸的风声,以及……那如同跗骨之蛆、冰冷刺骨的杀意!
林惊鸿蜷缩在冰冷的泥地上,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像散了架,右臂更是彻底失去了知觉,只有那狂暴的冷热能量还在体内疯狂冲撞,带来一波波撕裂般的剧痛。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呻吟,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洞口垂落的藤蔓缝隙。
他能找到这里!一定能!
几息之后。
一道影子,无声无息地投射在洞口垂落的藤蔓上。
那影子修长、挺拔,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停在洞口,没有立刻进来。惨白的面具在洞外微弱的天光映衬下,如同悬停的幽灵。
冰冷的“视线”,穿透藤蔓的缝隙,如同实质的探针,扫过洞内每一个角落,最终……落在了蜷缩在黑暗中的林惊鸿身上。
林惊鸿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她屏住呼吸,身体僵硬得如同岩石,只有握着那柄己经弯曲变形、布满裂纹手术刀的左手(右手暂时废了),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冷汗浸透了她的后背,混合着泥浆和血污,冰冷粘腻。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洞外,风声似乎小了些。
惨白的面具微微转动了一个角度。林惊鸿甚至能“感觉”到,那面具后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那柄怪异的、弯曲的“暗器”上,似乎带着一丝……极其微弱的、近乎探究的波动?
然后,那影子动了。
不是进入,而是……缓缓后退。
一步。
两步。
最终,那道如同死神般的黑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藤蔓缝隙透出的天光里。
走了?
林惊鸿紧绷的神经几乎在瞬间断裂!巨大的脱力感和劫后余生的虚脱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在冰冷的泥土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肺部的刺痛。冷汗如同小溪般从额头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和模糊。
“咳咳……咳……”剧烈的咳嗽牵动了内腑的伤势,又是一小口血沫咳了出来。
她挣扎着,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支撑起半边身体,艰难地环顾这个救了她一命的洞穴。
不大,深约两丈,宽不过一丈。洞壁是潮湿的岩石,覆盖着厚厚的苔藓,散发着一股浓重的土腥和霉味。洞顶很低,需要弯腰才能站立。地面是厚厚的、松软的腐殖土和落叶,踩上去几乎没有声音。洞口被茂密的藤蔓和几丛低矮的灌木遮挡得严严实实,只有几缕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照射进来,勉强能视物。
一个相对隐蔽的藏身之处。暂时安全。
但林惊鸿的心却沉了下去。
右臂!
她的目光落在垂在身侧、毫无知觉的右臂上。衣袖在翻滚中撕裂,露出的手臂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从肩关节到手腕,得如同发面馒头,皮肤下的血管根根凸起,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仿佛随时会爆裂开!
更可怕的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阴冷的异种能量并未消失,而是如同跗骨之蛆,盘踞在她的右臂经络之中,不断地侵蚀、破坏,带来持续不断的、如同万蚁噬咬般的剧痛和冰冷的麻木感。而体内被蛊毒激发的灼热能量,在刚才的爆发后似乎沉寂了下去,只在丹田处留下一点微弱的热源,如同风中残烛。
“神经压迫,血管损伤,伴随未知毒素侵袭……必须尽快处理!”林惊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医生的思维分析伤势,压下心头的恐惧和身体的剧痛。
没有药,没有器械,甚至连干净的水都没有!只有一把弯曲变形、沾满血污的手术刀!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肺部,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她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她伸出颤抖的左手,摸索着腰间的防水口袋——那里除了手术刀,还有一小卷备用的、极其坚韧的医用羊肠线(原本用于深部缝合),以及几根用独立无菌袋密封的、不同型号的针灸针!这是她穿越前刚参加完一个中西医结合研讨会,顺手塞进去的样品!
天无绝人之路!
她小心翼翼地用牙齿撕开一个无菌袋,取出一根三寸长的毫针。针体细如牛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微弱的银光。
“先解决神经压迫和毒素阻滞……”她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干涩。没有消毒酒精,她只能将针在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衣上用力擦拭了几下。
她艰难地调整姿势,靠坐在冰冷的洞壁上。汗水浸湿了她的头发,一绺绺粘在苍白的脸颊上。她闭上眼,努力回忆着人体神经解剖图谱和针灸穴位图。
“臂丛神经……锁骨上窝……极泉穴……”
她的左手拇指在发紫的右肩关节附近用力按压,寻找着那关键的、被淤血和毒素压迫的神经束节点。剧烈的疼痛让她额头的青筋突突首跳。
找到了!
一个异常坚硬、按压剧痛的结节!
没有丝毫犹豫!
林惊鸿眼神一厉,左手拇指死死按住那个痛点,右手?不,她用的是嘴!
她低下头,用牙齿咬住那根三寸毫针的尾部,将针尖对准拇指按压下的位置!
这个姿势极其别扭,视野受限,全凭感觉!
她猛地一甩头!
嗤!
微不可查的轻响。
细长的银针,精准无比地刺穿了皮肤和浅层肌肉,深深扎入那个压迫着臂丛神经的结节之中!
“哼……”林惊鸿闷哼一声,身体剧震!一股强烈的酸、麻、胀、痛感如同电流般瞬间从针刺点扩散至整个右臂,甚至半边身体!
有效!
她不敢有丝毫松懈,牙齿紧紧咬着针尾,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和深度,利用针尖的微小震颤,一点点地松解着被淤血和毒素粘滞、压迫的神经束和周围痉挛的肌纤维。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带来钻心的疼痛和强烈的神经刺激感,汗水如同雨点般从她额头、鬓角滴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洞内光线越发昏暗,只有她粗重的喘息和银针在组织内松解时发出的、极其细微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右臂那令人窒息的感和冰冷麻木感似乎……减弱了一丝?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针扎般的刺痛感!
神经传导在恢复!
林惊鸿精神一振!她小心翼翼地用牙齿将银针慢慢退出。针尖带出了一小滴粘稠发黑的淤血。
第一步,暂时缓解神经压迫,争取右臂部分功能!
紧接着,她再次取出一根稍粗的银针。这一次的目标,是手阳明大肠经的曲池穴和手三里穴!这两个穴位有较强的排毒、通络、清热作用!
她将针尖在手术刀残留的、相对干净的刀柄金属部分用力刮了几下(聊胜于无的消毒),然后左手拇指按压定位,再次低头,用牙齿咬住针尾,将银针刺入右肘外侧的曲池穴!同样的酸麻胀痛感传来,她强忍着,微微捻动针尾,刺激穴位。
然后是前臂的手三里穴……
就在她全神贯注于自救之时——
悉悉索索……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枯叶摩擦的声音,从洞穴深处那片最浓重的黑暗里传来!
林惊鸿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刺入穴位的银针猛地一颤!
还有人?!
她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那柄弯曲的手术刀!
洞内死寂。只有她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
刚才那声音……是错觉?
咳咳……咳咳咳……
一阵压抑的、痛苦的咳嗽声,断断续续地从黑暗深处飘了出来!声音微弱,带着浓重的痰音和濒临破碎的嘶哑,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是个女人!
林惊鸿紧绷的神经并未放松,反而更加警惕!在这地狱般的战场边缘,一个藏在山洞深处的女人?是敌是友?还是陷阱?
她屏住呼吸,左手握着手术刀,支撑着身体,艰难地、一点一点地向声音来源挪去。右臂依旧无力地垂着,但指尖的刺痛感似乎更清晰了些。
越往里,光线越暗,霉味和一种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草药的味道越发浓重。
挪了大约七八步,她的眼睛终于勉强适应了深处的黑暗。借着洞口藤蔓缝隙透进来的最后一点微光,她看到了——
在洞穴最内侧的角落里,一堆相对干燥的枯草上,蜷缩着一个瘦小的身影。
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更像是一个女孩。
她穿着一件早己看不出原本颜色、破烂不堪的粗布衣裙,在外的皮肤布满了青紫的淤痕和肮脏的污垢。长长的、纠结的头发如同枯草般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她蜷缩着,身体在无法抑制地颤抖,每一次压抑的咳嗽都让她的身体剧烈地弓起,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她的双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但指缝间,林惊鸿清晰地看到……有暗红的、带着泡沫的血丝渗了出来!
咯血!
林惊鸿的瞳孔猛地一缩!医生的本能瞬间压过了警惕!
这绝不是伪装!那咳嗽的深度、咯血的颜色和性状、以及她身体无意识痉挛的状态,都指向一个极其危险的状况——严重的肺部损伤或感染!
她加快速度挪了过去,在距离那女孩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尽量放轻声音,用嘶哑的嗓子问道:“你…还好吗?哪里受伤了?”
女孩的咳嗽声猛地一窒!
她像是受惊的兔子,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猛地抬起头!
散乱纠结的发丝下,露出一张极其年轻、却苍白憔悴到极致的脸。她的眼睛很大,却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茫然,还有一丝濒死的麻木。当她的目光接触到林惊鸿脸上干涸的血污、身上破烂染血的怪异“罩衣”、以及她手中那柄闪烁着寒光的、弯曲的“凶器”时,那惊恐瞬间放大到了极致!
“别…别过来!别杀我!”女孩发出一声如同幼兽哀鸣般的尖叫,身体拼命地向后缩,紧紧贴住冰冷的洞壁,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去。“我…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
剧烈的动作引发了更猛烈的咳嗽。她捂着嘴的手剧烈地颤抖着,更多的暗红色血沫从指缝间涌出,滴落在她肮脏的衣襟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灰败,眼神也开始涣散,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倒。
“别怕!我是大夫!”林惊鸿立刻将弯曲的手术刀丢到一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温和可信,尽管她自己此刻也狼狈不堪。“我不会伤害你!你咳血了,很危险!让我看看!”
“大…大夫?”女孩涣散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置信的光芒,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渺茫的稻草。她看着林惊鸿满是血污却异常认真的脸,又看了看她丢在地上的“凶器”,剧烈的求生欲似乎压过了恐惧。
“我…咳咳…我喘不上气…胸口…像压着石头…咳咳咳……”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林惊鸿迅速靠近,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何况都是女子)。她伸出还能活动的左手,避开女孩胸口的敏感位置,隔着那层薄薄的、肮脏的粗布,轻轻按压她的胸廓。
触手所及,皮肤滚烫!体温至少在39度以上!
胸廓的起伏极其微弱,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明显的、如同拉风箱般的湿罗音!
左胸中下部叩诊(虽然隔着衣服,但凭借经验)有明显的浊音区!
“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受伤的?”林惊鸿一边快速检查,一边沉声问道。
“三天…咳咳…前…”女孩的声音细若游丝,“北狄人…屠了我们的村子…我被马撞飞…撞在石头上…咳咳咳……”她痛苦地蜷缩起来,“昨天…躲进来…就开始咳…带血……”
**外伤性血气胸!继发严重肺部感染!**
林惊鸿的心猛地一沉。这女孩的肋骨很可能骨折了,断端刺伤了肺组织,导致胸腔内积血积气,压迫肺脏。加上在污秽环境中躲藏,引发了严重的细菌感染(很可能是肺炎链球菌或金葡菌),高热和咯血都是典型症状!
没有抗生素!没有胸腔闭式引流设备!甚至连一根干净的导管都没有!在这个环境下,这几乎是必死的绝症!
“救…救我…”女孩涣散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惊鸿,枯瘦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林惊鸿破烂的袖口,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我不想死…咳咳…我娘…我弟弟…都死了…只剩我…”
那眼神里的绝望和哀求,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惊鸿的心上。她想起了手术台上那些同样抓着她的手、哀求着活下去的病人。
“坚持住!别睡!”林惊鸿反手用力握住女孩冰冷的手,声音斩钉截铁。“我能救你!但你要听话!”
她猛地回头,目光在昏暗的洞穴里焦急地搜寻。
没有药……没有器械……等等!
她的目光落在了刚才丢在地上的那柄弯曲的手术刀,以及那几根散落的银针上!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瞬间成形!
没有引流管?那就用针!
没有抗生素?那就用……蛊毒!
她体内那股源自夜烬、被噬心蛊异化、蕴含着恐怖破坏力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生机的阴冷能量!既然它能强化她的感知和爆发力,是否也能……以其霸道,摧毁那些致病的细菌?!
这想法荒谬绝伦,风险巨大!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人,反而可能瞬间摧毁这女孩脆弱的内脏!
但……这是唯一的希望!
林惊鸿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她一把抓起那柄弯曲的手术刀,在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衣上用力擦拭掉血污。然后,她捡起一根最长(约西寸半)的粗针。
“可能会有点疼,忍着点!”她看着女孩惊恐放大的瞳孔,声音不容置疑。“相信我!”
她左手猛地撕开女孩左胸中下部那早己破烂的衣襟,露出下面布满淤痕、微微塌陷的皮肤。手指快速定位——左侧锁骨中线,第二肋间隙! 这是胸腔穿刺引流最常用的位置!
“呃…”女孩似乎预感到要发生什么,身体开始本能地挣扎。
“按住她!”林惊鸿低喝,眼神如同磐石。她用自己的膝盖和身体,死死压住女孩挣扎的上半身!
右手!
她尝试动了动依旧麻木疼痛的右臂。不行,根本使不上力!精准的操作只能靠左手!
她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的意志力灌注到左手!弯曲的手术刀刀尖(虽然变形,但勉强还能用)对准定位点!
没有局麻!没有消毒!
刀尖刺破皮肤!
“啊——!”女孩发出凄厉的惨叫!
林惊鸿充耳不闻!左手稳如磐石!刀尖划开一个不足一厘米的小口!鲜血瞬间涌出!
紧接着,她丢掉手术刀,左手闪电般抓起那根西寸半长的粗针!针尖对准切口!
屏息!凝神!
左手手腕发力,以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将长针顺着切口,沿着肋骨上缘,斜向下、向内、向后,精准地刺入!
噗嗤!
一种突破坚韧膜层的轻微触感传来!
针尖成功进入了胸腔!
一股带着浓烈腥味的暗红色血液,混合着少量气泡,顺着针尾的孔隙,猛地飙射而出!溅了林惊鸿一脸!
成功了!简易胸腔穿刺引流!
但女孩的咳嗽并未停止,反而因为剧痛和胸腔压力骤减而更加剧烈!咯出的鲜血更多!体温滚烫!感染依旧致命!
林惊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闭上眼,集中全部精神,努力去调动蛰伏在丹田深处、那缕源自噬心蛊的、微弱却灼热的能量!
引导它……沿着自己的手臂……注入针体……进入女孩的胸腔!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毁灭性气息的灼热感,顺着银针,流入女孩的身体!
“呃……啊!!!”女孩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投入滚油的虾米!双眼瞬间翻白!皮肤下,暗红色的血管如同蛛网般根根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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