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汐听到动静，赶紧跑过来：“王嬷嬷，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是吓了一跳，这鸡…”王嬷嬷摆摆手，弯腰去收拾木桶。她弯下腰的时候，宽大的袖子垂落，江汐眼尖地看到，她手腕内侧靠近袖口的地方，似乎有一小块皮肤颜色不太一样？像是贴了什么东西，边缘微微一点，颜色比旁边的皮肤深一点，像…像一块膏药？
江汐的心猛地一跳！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帮着王嬷嬷扶起木桶：“人没事就好，鸡不懂事，吓着您了。桶我拿去洗洗，您快回去换身干衣裳吧，别着凉了。”
“有劳姑娘了。”王嬷嬷也没推辞，擦了擦身上的水渍，转身朝厢房走去。她走路的姿势依旧沉稳，但江汐注意到，她那只沾了水的手，似乎下意识地拢了拢袖子，把刚才露出的手腕遮得更严实了。
那块皮肤…那块像膏药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江汐心里疑窦丛生。王嬷嬷自称是宫里出来的老嬷嬷，保养得再好，皮肤有点小毛病也正常。但为什么贴在那里？还怕人看见？
她想起雪芽对王嬷嬷的警惕，还有王嬷嬷对雾气的异常关注…一个模糊的、不太好的念头在她脑中浮现：难道…王嬷嬷身上带着什么特殊的东西？能探查或者影响玉髓草的气息？那块“膏药”，会不会是什么符咒或者…毒物？
这个想法让江汐不寒而栗。她决定去找霍陵！王嬷嬷是林夫人派来的，霍陵肯定知道些内情！
傍晚，江汐借口去镇上买绣线，悄悄溜到了县衙后门，求见霍陵。
霍陵在书房见了她，听完她的描述，尤其是看到王嬷嬷手腕疑似“膏药”和雪芽的异常反应，他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林夫人这一手，果然不简单。”霍陵沉声道，“宫中确实有些秘传的手段，有些老嬷嬷精通此道。她们身上常带着特制的香囊、药膏，甚至…符箓，用以安神、避秽，或者…探查一些特殊的气息。若王嬷嬷真带有此类物品，她接近玉髓草的目的，恐怕不仅仅是探查那么简单！”
霍陵的话证实了江汐最坏的猜想！她脸色发白：“大人，那…那现在怎么办？我不能让她再待下去了！她就像个…像个毒瘤！”
“首接赶走，师出无名，反而打草惊蛇，让林夫人有借口发难。”霍陵踱了几步，眼神锐利，“得让她自己‘走’，或者…露出马脚！”
他看向江汐：“江姑娘，你说雪芽对王嬷嬷很警惕？尤其在她靠近雾气时？”
“嗯！雪芽平时很乖，但看到王嬷嬷，或者王嬷嬷在雾气里待久了，它就会很不安，发出警告声。”江汐连忙点头。
霍陵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或许…我们可以‘惊’她一下？”
他低声对江汐说了几句。江汐听着，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第二天傍晚，雾气像往常一样准时升起，比前几天更浓一些，像流动的牛奶，将农场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清凉中。
王嬷嬷果然又出现在院子里，站在靠近温泉眼的方向，背对着主屋，面向着玉髓草篱笆的方向（虽然隔着雾气看不清），深深地呼吸着，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她的手垂在身侧，宽大的袖子遮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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