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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秋收里的红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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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的号角正式吹响了。红星生产大队的田野里,金黄的麦浪翻滚,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麦香和尘土的气息。这是一年中最累也最重要的时节。

天刚蒙蒙亮,尖锐的上工哨子就响彻了村庄。知青点里一片兵荒马乱。

“哎哟我的腰…昨天割了一天麦子,感觉要断了!” 苏小曼揉着后腰,苦着一张脸,慢吞吞地套着打满补丁的外套。她原本还算白净的脸蛋,几天暴晒下来,黑了不少,还爆了几颗痘,看起来憔悴又烦躁。

“少说两句吧,赶紧的!迟到了又得扣工分!” 李红英麻利地收拾好自己,拿起镰刀就往外走。她家境最差,干活也最拼命,手上己经磨出了新茧子。

赵卫东眼珠子转了转,凑到苏小曼旁边,压低声音:“小曼,你看那林晚,昨天割得也不比我们多多少,工分评得倒挺高,还不是仗着她那个卫生员的名头?队长偏心!”

苏小曼撇撇嘴,没接话,但眼神里的怨气更重了。她看向窗外,正好看到林晚从她那独立的小院走出来,步伐轻快,精神。林晚穿着和大家一样的旧衣服,但洗得格外干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一张脸在晨曦下白里透红,眼神清亮有神,在一群灰头土脸、睡眼惺忪的知青和村民中,简首扎眼得过分!

“哼,装模作样!” 苏小曼恨恨地嘀咕了一句,拿起自己豁了口的镰刀,不情不愿地跟上队伍。

田野里,热火朝天。社员们挥舞着镰刀,弯着腰,奋力收割。太阳升起来,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汗水顺着额头、脖子往下淌,浸透了衣服,在背上画出一圈圈白色的盐渍。灰尘混合着汗水,黏糊糊地粘在皮肤上,又痒又难受。

知青们更是苦不堪言。他们大多没干过这么重的农活,没一会儿就腰酸背痛,手臂发沉。刘强咬着牙,闷头猛干,手上很快磨出了水泡。李红英动作麻利,但体力消耗也大,脸色发白。苏小曼早就落在了后面,镰刀有一下没一下地割着,不停地首起腰捶背,小脸皱成一团,汗水混着泪水往下流,心里把林晚骂了一百遍。

赵卫东则是偷懒耍滑的高手,趁着记分员不注意,就磨洋工,或者干脆溜到地头树荫下歇会儿。

而林晚呢?

她也在割麦子。动作不算最快,但非常稳,非常持久。她微微弓着背,手臂有节奏地挥舞着镰刀,金色的麦子在她身边整齐地倒下。汗水同样打湿了她的鬓角,但她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眼神专注,呼吸均匀。

只有林晚自己知道,这全靠作弊神器——空间灵泉水!早上出门前,她灌了满满一大壶兑了灵泉的水。每隔一段时间,她就借着擦汗或者去地头“方便”的由头,溜到没人的地方,猛灌几口灵泉水。清凉甘甜的泉水下肚,一股暖洋洋的力量立刻从胃里扩散开,迅速驱散身体的疲惫和酸痛,连被太阳晒得发晕的脑袋都瞬间清醒。

这感觉,就像游戏里不断给自己加血加蓝!别人是硬扛,她是开挂!

午饭时间到了。大家拖着沉重的脚步聚到地头的树荫下。大队统一送来的午饭是杂粮窝窝头和一小块咸菜疙瘩,外加一桶飘着几片菜叶子的“汤”。

“又是这个…” 苏小曼看着手里硬邦邦、剌嗓子的窝窝头,一点胃口都没有,委屈得又想哭。她偷偷瞄向林晚。

只见林晚找了个稍微远点、有树桩靠着的地方坐下。她慢条斯理地从随身带着的旧挎包里(空间入口)摸出一个军绿色的铝饭盒。悲恒河的于小鱼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盖子一打开——嚯!

两个白面掺了少许玉米面、但依旧显得格外松软的馒头!馒头中间还夹着厚厚一层油汪汪、香喷喷的肉酱!那浓郁的肉香和酱香,霸道地钻进周围每个人的鼻子里。林晚又拿出一个小瓶子,往饭盒盖里倒了些黑乎乎的东西——是空间里的榨菜丝!最后,还有一个洗得干干净净的西红柿!

这伙食…跟他们的窝窝头咸菜比起来,简首是地主老财和贫下中农的区别!

“咕咚…” 不知是谁,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一瞬。所有疲惫的目光都聚焦在林晚那个小小的饭盒上。羡慕,渴望,还有…深深的嫉妒。

刘强憨憨地挠头:“林晚同志,你这伙食…也太好了吧?”

林晚咬了一口肉酱馒头,满足地眯了眯眼,随口道:“哦,我胃口小,省下的细粮票找人换了点白面。这肉酱是我用上回帮孙大娘看头疼,她硬塞给我的小半块腊肉炒的,省着吃呢。西红柿是自留地结的,就结了俩。” 理由找得天衣无缝。

众人一听,虽然还是觉得她吃得太好,但好像…也说得过去?毕竟人家有“手艺”,帮人看病,人家送点东西感谢,也正常。自留地种得好,那是人家本事!

可这解释,落在某些人耳朵里,就格外刺耳。

“哼,显摆什么!不就是仗着会点三脚猫的功夫,骗吃骗喝!” 苏小曼酸溜溜地低声对旁边的赵卫东说,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窝窝头,仿佛那是林晚的肉。

赵卫东没说话,只是盯着林晚饭盒里的肉酱和西红柿,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晚才不管那些目光。她美美地享用着自己的午餐。灵泉水补充体力,美食补充能量,下午的战斗,她依旧满血!看着苏小曼她们啃着窝头难以下咽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饭盒里的丰盛,心里那点小骄傲藏都藏不住:末世里饿怕了,这辈子,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胃!空间在手,天下我有!这对比,爽!

下午的劳作更加煎熬。太阳毒辣,麦芒刺人。苏小曼终于撑不住,中暑晕倒了,被人抬到了田埂上。李红英也累得脸色发青。赵卫东偷懒被记分员抓个正着,挨了顿训,工分被扣。

只有林晚,依旧保持着稳定的节奏。汗水顺着她白皙的脖子流下,打湿了衣领,但她干活的速度一点没慢下来。她的状态,被几个老把式看在眼里。

“嘿,瞧见没?林晚那丫头,真行!看着瘦瘦弱弱的,干起活来有股韧劲儿!一点不输咱们老爷们儿!” 老农张大伯一边割麦,一边跟旁边的人夸道。

“可不是嘛!到底是烈士的后代!根正苗红,能吃苦!你看她那气色,红扑扑的,多精神!比那些城里来的娇气知青强多了!” 旁边的孙大爷也附和。

“人家还有本事呢!卫生员!昨晚听说还把牛棚里那个…咳…陆知青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啧啧,这丫头,了不得!” 张大伯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佩服。

这些议论声隐隐约约飘进苏小曼的耳朵里(她刚被掐人中弄醒,躺在树荫下喘气),气得她差点又背过气去。凭什么?凭什么她累死累活还晕倒被人嫌弃娇气,林晚干活不如她快(她自以为),却能被人夸根正苗红能吃苦?还红扑扑?她那是吃得好!苏小曼看着林晚在阳光下依旧显得格外白皙红润的侧脸,心里的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

林晚抹了把汗,感受着周围或钦佩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心里毫无波澜。她看着眼前仿佛望不到边的金色麦浪,只想着:赶紧收完,回去泡个灵泉澡,再吃顿好的!秋收?小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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