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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离开石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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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村的清晨,被一种不同于往日的凝重所笼罩。薄雾如纱,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离愁。简陋的篱笆外,几乎全村的人都早早地聚集在此,男女老幼,沉默地站着。目光聚焦在篱笆门内那两道即将远行的身影上。

石昊换上了一身崭新的、用最柔软兽皮缝制的小猎装,背后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包裹。他小小的身板挺得笔首,乌溜溜的大眼睛努力睁得很大,不让里面的眼泪凝聚。毛球蹲在他小小的肩头,金色的毛发在晨光中闪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又带着一丝不安地看着周围沉默的人群。

石林虎大步上前,这个平日里豪爽的汉子,此刻眼眶也有些发红。他将一个沉甸甸的、用上好兽皮缝制的袋子用力塞进石昊怀里,袋子口还沾着些许暗红的血迹,那是昨夜特意猎杀的最肥美凶兽制成的肉干。

“昊娃子!拿着!路上吃!吃饱了才有力气,”他的声音洪亮,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粗糙的大手用力揉了揉石昊的头发,“给老子争气点!把百断山的好东西都抢回来!”

“嗯!虎叔!我一定!”石昊用力抱紧怀里的肉干袋,小脸绷得紧紧的,声音带着孩童的稚嫩,却异常坚定。

“昊哥儿!加油!”

“我们等你回来!”

少年们围了上来,一个个眼睛红红的,挥舞着小拳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充满了最朴素的祝福和期盼。他们知道,石昊和他们不一样,他要去闯的是真正的大荒,是连大人们都谈之色变的凶险之地。

石昊看着朝夕相处的伙伴们,重重点头,小拳头也用力挥了挥:“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宝骨!带神药!”

就在这时,族长石云峰拄着那根磨得发亮的兽骨杖,在一位老妪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到了最前面。他枯槁的手伸进怀里,极其珍重地捧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的青铜碎片。碎片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青绿色的铜锈,边缘参差,仿佛从某件巨大的古老器物上硬生生崩裂下来。岁月在它身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显得格外沉重与沧桑。然而,透过那些斑驳的锈迹,隐隐能看到碎片的核心区域,烙印着一些极其古老、模糊不清、线条扭曲奇异的符文!那些符文如同拥有生命,在锈迹下微微流转,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道韵!

“昊娃子…天娃…”石云峰浑浊的老眼扫过石昊和我,声音沙哑而缓慢,带着石村传承万古的沉重,“带上它…这是…石村的根…祖上传下的…或许…关键时候…能护你们一次…”

他没有多解释这块碎片的来历和用途,只是将这份沉重无比的责任和守护,寄托在了这块看似破旧、却内蕴玄机的青铜之上。这是石村的底蕴,是最后的依仗!

石昊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如同捧着最珍贵的琉璃,郑重地接过了那块沉重的青铜碎片。入手冰凉刺骨,那古老符文隐隐传来的奇异波动让他小小的身体微微一震。他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严肃:“族长爷爷放心!昊儿一定保管好!带它回家!”

我的目光也落在那块碎片上,天道轮回圣体的感知瞬间被触动!这绝非普通的青铜!那些被锈迹掩盖的符文,极其古老、这碎片的价值,恐怕远超想象!此行带上,意义非凡。

安置好青铜碎片,石昊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村落、熟悉的族人,那强忍的泪水终究还是在大眼睛里打转。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转身,面向村口那株流淌着金玉神辉、庇护了石村不知多少岁月的巨柳。

晨光熹微,柳树新生的数百点翠绿嫩芽在薄雾中舒展,生机勃勃。

我整了整衣襟,面容肃穆,走向柳树跟前用手轻轻的抚摸柳树主干额头与柳树相贴合,这或许是短暂的告别吧。

嗡!

一股无形的、浩瀚的意志波动,如同平静湖面投入巨石,骤然从柳树深处荡漾开来!

在所有石村人震撼的目光中,柳树主干高处,一根新生的、格外翠绿柔韧、流淌着淡淡金辉的枝条,在无风的状态下,极其明显地、带着某种韵律地轻轻一折!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脆响!

那根蕴含着磅礴生机的枝条,竟齐根而断!

它并未坠落,而是如同被无形的清风托着,打着旋儿,缓缓飘落下来。

在飘落的过程中,碧绿的枝条迅速褪去了木质的形态,光芒流转,形态重塑!

当它最终落入我平伸出的掌心时,己化作一柄通体碧绿、温润如玉的三寸短枪!

枪身线条流畅,仿佛天然生成,烙印着细微玄奥的碧绿纹路。枪尖一点寒芒,凝练如星辰,虽只三寸,却散发出洞穿一切虚妄、破灭一切邪祟的凛冽锋芒!枪身入手温凉,却蕴含着柳神浩瀚意志的守护之力,与我的天道轮回圣体本源隐隐呼应!

碧玉神枪!

【叮!】

系统的提示音带着强烈的共鸣:

【道侣‘柳神’意志以本源柳枝化枪相赠!蕴含守护意志与破邪神锋!】

【道侣契合度+0.02%!】

【当前契合度:0.53%!】

【天道点+5!】

契合度再涨!天道点累积至153点!

这柄碧玉枪,是武器,更是柳神无声的守护与祝福!

我紧紧握住掌中这柄温润而锋锐的神枪,另一手稳稳牵着石昊。掌中枪尖那一点寒芒骤然亮起,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意,发出清越的嗡鸣,锋锐之气瞬间刺破了笼罩的晨雾!

碧芒开路,撕裂迷茫!

“走!”

我低喝一声,声音斩钉截铁!

不再犹豫!

不再回头!

两道身影——我牵着石昊,石昊肩头蹲着毛球——毅然决然地转身,迈出了石村的篱笆门,朝着西南方那莽莽苍苍、蛰伏着无尽凶险与造化的浩瀚大荒,头也不回地走去!

碧玉枪的锋芒在晨雾中留下一道清晰而凛冽的轨迹,如同斩开前路荆棘的利刃。

石云峰族长拄着骨杖,浑浊的老眼望着那两道消失在浓密山林中的背影,久久无言。石林虎等汉子重重地捶了捶自己的胸膛。少年们用力地挥舞着手臂,首到再也看不见。

石村,这个温暖的港湾,被留在了身后。

前路,是百断山的腥风血雨,是鲲鹏巢的莫测凶险,是各方势力的贪婪觊觎,更是…兄弟二人并肩闯出的通天大道!那块古老的青铜碎片在石昊怀中沉寂,碧玉枪的寒芒在前方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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