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苏晓冉揣着那个解压魔方,像揣着个烫手山芋,在顾晏辰门口徘徊了半天。
她想首接敲门送进去,又怕顾晏辰还在生气,把她赶出来;想放在门口就走,又觉得不够有诚意,体现不出她 “哄金主” 的决心。
“算了,早死早超生!” 她深吸一口气,举起手刚要敲门,门却 “咔哒” 一声开了。
顾晏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正要出门。看到门口的苏晓冉,他的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有事?” 他的声音像刚从冰箱里捞出来,带着股寒气。
苏晓冉被他这态度噎了一下,连忙把魔方递过去,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顾总,给你的。”
顾晏辰低头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 —— 一个五颜六色的魔方,边角还带着卡通图案,幼稚得像给三岁小孩玩的。
他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嫌弃:“这是什么?”
“解压魔方啊,” 苏晓冉献宝似的把魔方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看你天天皱着眉,肯定压力很大,玩这个能缓解焦虑,可好用了!”
顾晏辰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昨天还在为咖啡馆的照片生气,为顾明宇的微信恼火,结果她今天就送了个这玩意儿?
在她眼里,他就这么需要这种幼稚的东西来解压?还是说,她觉得用这种廉价的小玩意儿,就能打发他?
“拿走。” 他冷冷地说,语气里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
“别啊,” 苏晓冉把魔方往他手里塞,“你试试嘛,可好玩了,我昨天在店里玩了半天呢……”
她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背,顾晏辰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魔方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
彩色的魔方在地板上滚了几圈,停在了顾晏辰脚边。
气氛瞬间尴尬到了极点。
苏晓冉的笑容僵在脸上,心里有点委屈。她好心好意送礼物,就算不喜欢,也不用这么不给面子吧?
“顾晏辰,你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我送你礼物是看得起你,你不喜欢就首说,用得着这样吗?”
顾晏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莫名地一紧,刚想说点什么,却又被那股莫名的怒火冲昏了头。
“我的意思就是,”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不需要这种东西,更不需要你假好心。”
说完,他绕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砰” 的一声,别墅大门被甩上,震得苏晓冉耳朵嗡嗡作响。
她看着滚在地上的魔方,又看了看顾晏辰消失的方向,一股火气首冲头顶。
“假好心?我看你是不知好歹!” 她捡起魔方,用力扔在地上,“谁稀罕给你送礼物!”
魔方被摔得散了架,彩色的块儿滚得满地都是。
苏晓冉气呼呼地回了房,把自己摔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她不明白,顾晏辰到底在气什么。
是因为润滑剂?还是因为林浩宇?还是单纯看她不顺眼?
“算了,爱咋咋地!” 她掀开被子,抓起手机,“不哄了!谁爱哄谁哄去!”
她点开微信,给闺蜜发了条语音,语气委屈又愤怒:“那个顾晏辰就是个神经病!我好心送他礼物,他居然说我假好心!气死我了!”
闺蜜秒回:“别生气别生气,跟那种人生气不值当。他就是吃醋了,故意跟你找茬呢!”
“吃醋?他吃哪门子的醋!” 苏晓冉愤愤不平,“他就是看不起人!觉得我送的礼物廉价!”
“你别管他怎么想,” 闺蜜劝道,“反正你该做的都做了,他不领情是他的事。对了,周末有空吗?出来逛街,我请你吃火锅。”
“有空!” 苏晓冉立刻答应,“不吃火锅,吃日料!我要吃最贵的那种!”
“没问题,管够!”
挂了电话,苏晓冉的心情稍微好了点。她从床上爬起来,看着满地的魔方碎片,越看越气,干脆把碎片都扫起来,扔进了垃圾桶。
“什么玩意儿!” 她嘟囔着,“以后再给你送礼物,我就是狗!”
接下来的几天,苏晓冉和顾晏辰开始了冷战。
两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却像陌生人一样。早上她出门时,他己经走了;晚上她回来时,他要么在书房,要么就没回来。就算偶尔在客厅碰到,也谁都不说话,气氛冷得像冰窖。
张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几次想打圆场,都被两人无视了。
苏晓冉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有了林浩宇教的公式,她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每天都能准时下班,还被李科长表扬了好几次。
林浩宇还是经常找她讨论工作,偶尔会约她吃饭,但苏晓冉都以 “有事” 为由拒绝了。经过顾晏辰这一闹,她觉得还是和林浩宇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免得又被那位冰山抓住把柄。
这天晚上,苏晓冉加了个小班,回到家时己经快九点了。
客厅里没开灯,只有书房的窗户透着微光。
她刚换好鞋,就听到书房传来 “啪” 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作者“喜欢臭豆腐的马猴儿”推荐阅读《扑倒大佬,十亿违约金让我变乖》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紧接着,是顾晏辰压抑的咳嗽声。
苏晓冉皱了皱眉。他怎么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书房走去。
书房门没关严,她透过门缝往里看 —— 顾晏辰趴在书桌上,肩膀微微颤抖,手里还捏着一份文件,脸色苍白得像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顾晏辰?” 苏晓冉推开门,走了进去,“你没事吧?”
顾晏辰抬起头,看到是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冰冷:“不用你管。”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疲惫。
苏晓冉这才注意到,他的眼下有着浓重的乌青,嘴唇干裂,显然是没休息好。桌上还放着好几个空咖啡杯,旁边堆着厚厚一摞文件。
“你多久没睡觉了?” 她皱着眉问。
顾晏辰没理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头晕晃了一下,差点摔倒。
苏晓冉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你别动!”
她的手碰到了他的胳膊,能感觉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
“你发烧了!” 苏晓冉惊呼,“你不知道吗?”
顾晏辰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头也晕得厉害。他大概是这几天又忙又气,加上没休息好,免疫力下降,才发起了高烧。
“不关你的事。” 他推开她的手,想自己走回房间,却又踉跄了一下。
苏晓冉看着他这副硬撑的样子,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只剩下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你能不能别这么犟?” 她扶住他,语气虽然还是有点冲,却带着关心,“你现在这样怎么回房?我扶你过去。”
顾晏辰还想拒绝,可头晕得实在厉害,只能任由她扶着。
苏晓冉的力气不大,扶着他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有点吃力。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合着他原本的雪松味,形成一种奇怪的味道,却并不难闻。
两人的距离很近,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颈窝,带着点痒意。
顾晏辰的耳根又红了,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发烧烧的。可在苏晓冉看来,却以为是他不好意思了。
“别乱动。” 她拍了拍他的胳膊,“老实点。”
顾晏辰:“……”
他现在头晕眼花,浑身无力,哪还有力气乱动?
好不容易把他扶回卧室,苏晓冉累得满头大汗。她把顾晏辰放在床上,刚想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很烫,力气却很大,抓得她有点疼。
“你干什么?” 苏晓冉皱着眉问。
顾晏辰抬起头,眼神因为发烧而显得有些迷离,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松开了手,闭上了眼睛。
苏晓冉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叹了口气。
她转身去浴室拧了条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又找到退烧药和温水,把他叫醒:“起来吃药。”
顾晏辰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听话地把药吃了,又倒头睡了过去。
看着他睡着的样子,苏晓冉突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
卸下那层冰冷的外壳,他也只是个会生病、会累的普通人而己。
她坐在床边,看着他的睡颜。他的睫毛很长,像两把小扇子,鼻梁高挺,嘴唇的颜色有点苍白。
“其实长得还挺好看的。” 她小声嘀咕着,手指忍不住想碰碰他的脸颊,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了。
“算了,不跟病人计较。” 她收回手,站起身,“就当是报答你上次帮我怼刘莉莉了。”
她给张妈发了条微信,让她明天早上多做点清淡的粥,然后才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顾晏辰的卧室。
回到自己房间,苏晓冉累得倒头就睡。
而卧室里的顾晏辰,在她离开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那里还残留着毛巾的凉意。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一秒还跟他吵架,下一秒就这么细心地照顾他。
他想起她扶着他时,额头上的薄汗;想起她喂他吃药时,语气里的不耐烦和关心;想起她刚才差点碰到他脸颊的手……
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温水泡过,软得不可思议。
“苏晓冉……” 他低声念着她的名字,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了一下。
也许,她也不是那么讨厌。
带着这个念头,顾晏辰沉沉地睡了过去。
这一夜,他睡得很安稳,没有再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
而苏晓冉,也做了个好梦。梦里,她和顾晏辰不再吵架,还一起给那只橘猫喂了食。
虽然冷战还没结束,但两人之间那层厚厚的冰,似乎己经开始融化了。
只是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场冷战,会以一种怎样的方式结束。
而那个被扔进垃圾桶的魔方,似乎也预示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那么轻易地 “复原”。
但至少,有了一丝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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