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风带着点凉意，苏晓冉裹着林慕洋递来的羊绒披肩，趴在观鲸船的栏杆上，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
“真的能看到鲸鱼吗？” 她回头问，发梢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的小狮子。
林慕洋伸手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引得她瑟缩了一下。他低笑出声，声音混着海浪声格外温柔：“放心，船长说今天是观鲸的最佳时机。”
他昨晚特意查了海洋气象局的洋流报告，甚至给研究鲸鱼迁徙的教授打了电话，确认今天有大概率能看到座头鲸。这些准备，他没告诉苏晓冉，只想让她毫无负担地开心。
船行至深海区域，船长突然喊了声：“看那边！”
苏晓冉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海面突然隆起，像座移动的小山。紧接着，巨大的尾鳍破水而出，带着银亮的水珠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 “啪” 地一声拍回海面，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
“哇 ——！” 苏晓冉激动得抓住栏杆蹦跶，披肩滑落到肩上也顾不上，“是鲸鱼！真的是鲸鱼！”
座头鲸似乎听到了她的欢呼，又连续跃出海面几次，巨大的身躯在空中舒展，像在跳一支深海的舞蹈。苏晓冉举着手机录像，手都在抖，嘴里不停念叨：“太酷了！这简首是我见过最震撼的场面！”
林慕洋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没看鲸鱼，只看着她。她笑得眉眼弯弯，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连鼻尖的小雀斑都显得格外可爱。他拿出手机，悄悄拍下她的背影 —— 女孩的身影和跃出海面的鲸鱼在同一个镜头里，像幅生动的画。
“你看你看，它在喷水！” 苏晓冉拉着他的胳膊摇晃，语气里的兴奋藏不住，“像不像巨大的喷泉？”
“像。” 林慕洋顺着她的话，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上。早上出发时她没戴手套，此刻被海风吹得有些凉。他不动声色地脱下自己的手套，轻轻套在她手上，“海边风大，别冻着。”
手套上还带着他的温度，苏晓冉愣了一下，低声说了句：“谢谢。”
船返航时，苏晓冉还在反复看手机里的录像，嘴角就没下来过。林慕洋坐在她旁边，给她递过一杯热可可：“尝尝，加了棉花糖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棉花糖？” 苏晓冉吸了口热饮，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流到心里。
“上次看电影，你把爆米花里的棉花糖都挑出来吃了。” 林慕洋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苏晓冉却愣住了。那么小的细节，他居然记得。
回到岸边，林慕洋突然说：“晓冉，我明天要回国了。”
苏晓冉舀棉花糖的勺子顿了顿：“这么快？国内的事很着急吗？”
“嗯，有些项目需要我亲自处理。” 林慕洋看着她，眼神里有不舍，却没说挽留的话，“你在这里好好玩，有任何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不管多晚。”
“好。” 苏晓冉点点头，心里竟有点莫名的失落。这段时间多亏了他，她才能这么顺利地开始新生活。
晚上，林慕洋请她在海边的餐厅吃饭。他从口袋里拿出个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送你的，算是…… 看鲸鱼的纪念品。”
苏晓冉打开盒子，里面躺着条项链。吊坠是只小巧的鲸鱼，用珍珠母贝雕刻而成，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鲸鱼的眼睛是颗细碎的蓝宝石，像藏着片深海。
“这是……”
“留个纪念，” 林慕洋拿起项链，示意她转过头，“珍珠母贝来自大溪地，蓝宝石是我找朋友挑的，据说能带来好运。”
冰凉的项链贴在颈间，他的指尖偶尔碰到她的后颈，带来一阵细微的颤栗。苏晓冉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顶，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温柔。
“好了。” 他绕回她面前，看着项链在她颈间晃动，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化开，“很适合你。”
苏晓冉摸了摸鲸鱼吊坠，刚想说谢谢，突然感觉额头上一暖。林慕洋飞快地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像羽毛拂过，轻柔得让她以为是错觉。
“晚安，晓冉。” 他的声音有点哑，说完便转身离开，背影透着点仓促，像是做了什么大胆的事。
苏晓冉愣在原地，手抚上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海风吹来，带着咸咸的味道，她的心跳得像刚看完的鲸鱼，扑通扑通的。
回到公寓，苏晓冉对着镜子看那条鲸鱼项链。珍珠母贝的光泽在灯光下流转，她突然想起林慕洋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记得她不吃香菜，会提前让餐厅备注；知道她怕黑，会在她晚归时让司机一首等着；甚至连她随口说想看鲸鱼，都能立刻安排好一切。
这个男人，总是在用最温和的方式，把所有事情都考虑周全。
她拿出手机，给林慕洋发了条信息：【项链很好看，谢谢你。一路顺风。】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两个字：【等我。】
苏晓冉看着那两个字，脸颊有点烫。她把手机塞回口袋，走到窗边看着大海。远处的灯塔闪着微弱的光，像林慕洋看她时的眼神，温暖又坚定。
也许，这样也不错。她想。
至少现在，她是被珍视着的，是被好好保护着的。这种感觉，很安心。
第二天，苏晓冉没去机场送林慕洋。她只是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手里紧紧攥着颈间的鲸鱼吊坠。
“一路顺风。” 她轻声说，海风把这句话吹向远方，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到。
阳光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苏晓冉深吸一口气，转身回屋。
愿望清单上，“看鲸鱼” 那一条被她用红笔划掉，旁边画了个小小的鲸鱼表情。
接下来，该去蹦极了。她想。
把所有不开心都喊出来，然后，好好迎接新的生活。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至少此刻，她是被温暖包围着的。
而正在飞机上的林慕洋，指尖着手机里苏晓冉的背影照，嘴角噙着笑意。他知道，国内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顾晏辰那边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没关系。
他会处理好一切，会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他会等她，等她真正准备好，等她愿意走向他。
在此之前，他会一首守护着她的这份开心，像守护着深海里的珍宝。
毕竟，她是他的小太阳啊。怎么能让她被乌云遮住光芒呢？
飞机穿过云层，朝着东方飞去。阳光透过舷窗照进来，温暖而明亮，像极了苏晓冉的笑容。
林慕洋闭上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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