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何雨柱骑着那辆通体哑光黑、线条狂野的“黑星”，以不超过60公里的“龟速”，慢悠悠地驶进了南锣鼓巷。低沉的引擎声在清晨寂静的胡同里显得格外清晰，像一头收敛了爪牙的猛兽在低吼。
“突突突…突突突…”
这声音太陌生了！西合院里不少觉浅的被窝户都被惊醒了。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端着搪瓷缸子漱口，闻声探出头，眼镜片后的小眼睛瞬间瞪圆了，嘴里的水都忘了吐。
“哎哟我…我的老天爷！”他含糊不清地惊呼，“傻…傻柱？！你…你这是骑了个啥玩意儿？！”
中院，正在水龙头边接水的秦淮茹手一抖，水桶差点掉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何雨柱跨下那辆充满力量感的“铁驴子”。刘海中捂着脑门上还没完全消下去的大包，站在自家门口，嘴巴张得能塞进个鸡蛋。连后院刚起床的许大茂，都一瘸一拐（上次摔的）地凑到中院拱门边，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何雨柱在自家门口稳稳停住，熄了火。那低沉的咆哮声消失，但所有人的目光还死死钉在这辆前所未见的摩托车上。
“柱子…这…这是摩托车？”易中海也闻声出来了，强压着震惊，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但眼神里的探究藏都藏不住。
何雨柱摘下自制的、用旧皮帽改造的“头盔”，露出憨厚的笑容，拍了拍冰凉的车座：“一大爷，您眼力好！可不就是摩托车嘛！”
“我的个乖乖！傻柱，你从哪儿捣鼓来的这宝贝疙瘩？这…这得多少钱啊？”刘海中忍不住了，凑上前，想摸又不敢摸，围着车子首打转，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这车看着就比他在电影里见过的那些笨重家伙高级多了！
“是啊柱子，这车看着可真精神！新买的？”阎埠贵也凑过来，扶了扶眼镜，试图看清车把上那个自制的、充满粗粝工业感的仪表盘。
何雨柱早就准备好了说辞，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和“小得意”混杂的表情：“嗨，哪能买新的啊！把我卖了也买不起！这不是跑车嘛，认识的人多。前阵子在津门那边，碰上一个以前在旧厂子干过的老师傅，家里藏着辆破得不成样子的外国摩托骨架，零件都锈烂了，当废铁卖都没人要。我看那骨架还挺结实，就…就花了我攒了好久的积蓄，死皮赖脸求着给盘下来了！”
他顿了顿，看着众人震惊加怀疑的眼神，继续加码：“拉回来可费老鼻子劲了！然后我就琢磨啊，咱在轧钢厂运输队，别的没有，废料和手艺（指焊工、钳工）现成的！这不，一有空我就钻废料堆，找点能用的边角料，又求着厂里技术好的师傅指点指点，一点点地拼，一点点地焊，一点点地磨…折腾了小半年，总算是能跑起来了！您瞅瞅，这漆，我自己刷的！这仪表盘，我自己瞎捣鼓的！就是个空壳子好看，里头还是那破发动机，跑不快，动静大，跟咱厂里的卡车似的，费油！”
他这一番话，半真半假，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能吃苦、肯钻研、还有点运气的“手艺人”。重点突出了“旧骨架”、“废料拼凑”、“自己动手”、“费时费力”。至于那流畅的线条、精致的做工、哑光的质感？那都是他“手艺好”、“肯下功夫磨”的结果！
“破骨架拼的？自己捣鼓出来的？”刘海中看着那光滑得能照出人影的油箱和车架，再看看何雨柱那一脸“朴实”的笑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这车看着也太新太整了吧？哪像是废料拼的？
“柱子，你这手艺…可以啊！”阎埠贵倒是信了几分，主要是“废料”和“自己动手”这两个词打动了他，这符合他勤俭节约的价值观，而且傻柱确实在运输队，接触废料和机器多。
秦淮茹眼神复杂，有羡慕，更多的是算计。傻柱有摩托车了？那以后…是不是能让他捎带点东西？
许大茂酸得牙都快倒了，阴阳怪气地说：“哼，傻柱，行啊！破烂都能让你玩出花来！别哪天散架了，再把你摔个狗啃泥！” 他想起自己在泥坑里的惨状，恨得牙痒痒。
何雨柱压根不搭理许大茂，对易中海和阎埠贵笑笑：“一大爷，三大爷，您二位放心，我这就是个代步的玩意儿，绝不耽误厂里的活儿！平时也就在城里骑骑，不敢跑远，怕它真散架了！” 他拍了拍车座，一副“我很爱惜”的样子。
这时，何雨水听到动静，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从屋里冲出来：“哥！哥！这是你的车吗？好威风啊！” 小姑娘围着摩托车转圈，想摸又不敢。
“对，哥的！等哥有空，带你兜风！”何雨柱笑着把妹妹抱起来，放在油箱上（熄火状态），引来雨水一阵兴奋的尖叫。
这温馨的一幕，稍稍冲淡了邻居们眼中的震惊和疑虑。看着何雨柱那憨厚的笑容和兴奋的妹妹，大多数人心里嘀咕：看来傻柱是真走了狗屎运，捡了个大便宜，加上肯下死力气，才弄出这么个玩意儿。至于有多好？一个厨子（在大家印象里）加司机能造出啥好车？估计就是看着唬人，内里还是破烂。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低调，闷声发大财。他把雨水抱下来，推着车往自家小厨房旁边的空地走（那里有个小棚子，以前放杂物，被他清理出来）。他得给“黑星”找个窝，不能老收空间里。
易中海看着何雨柱推车的背影，眉头却皱得更紧了。破骨架？废料拼凑？这话骗骗别人还行，骗不了他这个老钳工！那车身的线条、那严丝合缝的做工，没点真功夫和好设备，光靠废料堆里的破烂和傻柱那点三脚猫手艺？做梦！傻柱身上，肯定有秘密！而且是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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