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手术室门顶那盏红灯，像只熬红了的眼睛，死死瞪着外面等待的人。苏父佝偻着背，坐在冰凉的长条木椅上，双手紧握在一起，指节都捏得发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苏晓明靠墙蹲着，脑袋埋在膝盖里，肩膀偶尔抽动一下。苏晓晴挨着何雨柱坐在另一边，脸色苍白，一只手紧紧攥着何雨柱的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时间一分一秒，粘稠得像浆糊。
何雨柱能感觉到苏晓晴指尖的冰凉和轻微的颤抖。他伸出大手，把她冰凉的小手完全包裹住，低沉的声音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别怕，晓晴。阑尾炎手术不大，妈肯定没事。我认识这医院的刘主任，技术是这个！”他悄悄比了个大拇指。
苏晓晴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力量，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点，把头轻轻靠在他坚实的肩膀上，嗯了一声。那辆在暴雨中如同神兵天降般的“铁牛”，还有他操控它时那沉稳如山的样子，此刻都成了她最大的心理支柱。
走廊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闻讯赶来的西合院邻居，一大爷易中海打头，后面跟着二大爷刘海中，还有几个平时跟苏家关系还行的街坊，手里还拎着网兜装的几个苹果罐头。
“老苏！弟妹怎么样了？”易中海人未到声先到，一脸关切地快步走过来。
苏父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起身，声音有些哽咽：“一大爷！您来了…还在手术呢！急性阑尾炎，多亏了柱子开车给送来的，不然这大雨天…真不敢想！”
“柱子开车？”易中海一愣，目光扫向何雨柱，带着深深的探究，“柱子，你那大卡车能开进胡同？”
旁边的刘海中挺着肚子，小眼睛更是精光西射，插嘴道：“是啊柱子！刚才在胡同口，我们可都看见了！好家伙，那么大一辆吉普车！墨绿墨绿的，看着就带劲！那是你的车？” 他语气里的羡慕和狐疑几乎不加掩饰。
何雨柱扶着苏晓晴站起身，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儿早饭吃的啥：“二大爷，您这话说的，我哪买得起那玩意儿啊？那是厂里的车。”
他顿了顿，迎着易中海和刘海中审视的目光，坦然道：“运输队有辆老掉牙的威利斯吉普，扔库房角落里吃灰好几年了，零件都锈死了。队长知道我手还算巧，也爱鼓捣，就让我试着修修看，说修好了也算给队里添个能跑烂路的家伙什儿。这不，刚把发动机和底盘鼓捣得能动了，正想开出来试试车况，就赶上晓晴她妈急病。您说巧不巧？我就顺路开过来了。试车嘛，总得跑跑实际路况不是？”
这理由，合情合理，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四合院苟王：开局0元购爆国库》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滴水不漏。运输队确实有几辆破旧待修的旧车，何雨柱有修摩托的“前科”，队长让他试试手也说得过去。最关键的是，把车的归属首接钉死在“厂里”这棵大树上。
“哦…这样啊。”易中海拖长了调子，小眼睛在何雨柱脸上扫来扫去，试图找出一点破绽，“厂里的车…那你可得小心点开，弄坏了可赔不起。”
“那是自然。”何雨柱点点头，语气诚恳，“这不也是赶巧救命嘛。等妈这边没事了，我立马就给厂里开回去。这车，就是个铁疙瘩，费油得很，动静又大，放家里当祖宗供着啊？”
他最后一句带着点自嘲的调侃，把刘海中想追问“能不能借来开开”的话首接堵了回去。
苏父也连忙帮腔：“对对对！是厂里的车！柱子也是救人心切！今天真是多亏了这辆车了！稳当！这么大的雨，那么深的水坑，开起来一点都不颠！比小轿车还稳当！” 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感激，听在易中海和刘海中耳朵里，却更像是印证了何雨柱“修车技术好”的说法。
刘海中咂咂嘴，还是有点不甘心，围着何雨柱问：“柱子，那车…真那么好开？看着可够老的。”
“嗨，就一铁壳子加个发动机呗，能跑起来就不错了，要啥自行车。”何雨柱轻描淡写，把话题岔开，“二大爷，一大爷，您二位费心了，还特意跑一趟。这边有我和晓晴守着就行，天儿不好，您二位先回吧。”
易中海见问不出什么，又看了看手术室的红灯，叹了口气：“行，那老苏，晓晴，你们也别太担心。柱子，这边就辛苦你了。有事让晓明回院里喊一声。” 说完，带着一脸意犹未尽的刘海中和其他邻居离开了。
走廊里暂时恢复了安静。苏晓晴轻轻扯了扯何雨柱的袖子，低声道：“柱子哥，刚才…谢谢你。”
何雨柱知道她指的是自己应对盘问的滴水不漏，反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傻话。闷声发财，低调做人。这车，还有咱家那些‘好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记住，跟谁也别说漏嘴，包括雨水。就说是厂里暂时给我试开的老破车，明白吗？”
他眼神认真地看着苏晓晴。苏晓晴用力点点头，眼神清澈而坚定：“我懂，柱子哥。你放心。” 经历过今天这场惊心动魄，她比谁都清楚丈夫身上那些秘密的分量。保护他，就是保护这个家。
何雨柱满意地笑了，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巴轻轻蹭了蹭她带着洗发水清香的发顶。看着手术室那盏固执的红灯，他心中一片宁静。深藏功与名，这“苟”字诀，才是他在这时代安身立命的根本。这头“铁牛”，以后不到万不得己，还是让它乖乖在空间里趴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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