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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医学院里的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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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刚过,南京医学院的院墙就挡不住开春的热闹了。新栽的榆叶梅开得正盛,粉白的花瓣簌簌落在青石板路上,被往来的学生踩出淡淡的香。教室的门是敞开的,里面早坐满了人,连窗台上都挤着几个踮脚的旁听生——自从沈然要讲“新学”的消息传开,不光本院的学生,连太医院的学徒、城外药铺的伙计都想来凑个热闹。

沈然走进教室时,身后跟着两个学徒,抬着块半人高的木板。木板上绷着张厚实的麻纸,上面是他花了三个月画成的“脏腑全图”。不同于坊间流传的“五行脏腑图”——那些图里的心肝脾肺肾总画得圆滚滚的,还标着金木水火土的符号——这张图上的脏腑带着分明的棱角:心脏被剖成了两半,里面的房室像极了连通的水囊,红色的血管像树枝般从心尖蔓延开,缠绕着淡粉色的肺叶;肺叶画得纤薄,能看见里面交错的纹理,像被风吹皱的纱;最让人惊讶的是脑,被画成了核桃般的模样,表面布满褶皱,下面还连着一束束细细的“筋络之脉”,一首通到西肢百骸。

“这画的是……脏腑?”前排一个学生忍不住低呼,手里的毛笔“啪嗒”掉在砚台上,溅了满纸墨点。他爹是城里有名的老大夫,从小教他背“心似莲蕊,肾如双果”,可眼前这图里的脏腑,怎么看都像菜市场里剖开来的猪内脏。

沈然没急着说话,先让学徒把木板挂在讲台后的墙上。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图上,把那些红色的血管映得像在流动。他转身时,手里多了根细长的竹棍,轻轻点在图上的脑部:“今日先问诸位一个问题——人之所以能思、能觉、能记,是哪处脏腑的功劳?”

底下立刻响起整齐的回答:“心!”

“《黄帝内经》有云:‘心者,君主之官,神明出焉。’”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站起身,声音朗朗,“先生,这是医书的根本,难道还有错吗?”

说话的是李修,太医院院判王敬之的独子。他自幼在药香里长大,三岁背《千金方》,五岁读《本草经》,一手脉诊连宫里的老太医都夸过。此刻他皱着眉,手里还捏着本翻旧的《黄帝内经》,显然对这“新图”很是不满。

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连窗外的虫鸣都清晰了几分。所有人都盯着沈然,想看看他怎么回应。沈然却笑了,从药箱里取出个小巧的银针盒,打开来,里面的银针闪着亮。“李修说得没错,古医书确是这么写的。”他缓步走到李修面前,“不过,我们不妨做个试验。”

他拿起一根银针,极轻地往李修的虎口扎去。银针刚没入半分,李修就“嘶”地吸了口冷气,下意识地缩了手。“疼吗?”沈然问。李修点点头,脸上有些泛红——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实在有些难堪。

“那这疼,是心感觉到的,还是脑?”沈然的竹棍指向图上的脑,“你想想,若有人伤了腿,疼的是腿,可感觉到疼的是谁?若有人脑受了重创,哪怕心跳得再稳,也会昏迷不醒,不知冷暖,不辨亲疏——这难道不是说明,能觉疼、能知事的,是脑而非心吗?”

他顿了顿,竹棍从脑部滑向那些细细的“筋络之脉”:“这些脉络,就像驿站的驿道,从西肢百骸通到脑这个‘京城’。手指被扎了,信号便顺着驿道传到京城,脑接了信,才知‘疼’。若是驿道断了——比如手臂被截断——哪怕心还在跳,断处也不会再疼,因为信号传不到京城了。”

这番话像颗石子投进静水,激起满池涟漪。李修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想起去年他姑父坠马伤了头,昏迷了整整三个月。那期间姑父的心跳、呼吸都稳当,可就是不醒,任谁叫都没反应。当时都说是“心神散了”,可按沈然的说法……他忽然觉得手里的《黄帝内经》沉了许多。

“再看这里。”沈然的竹棍移到心脏的位置,“古医书说‘心主血脉’,这点没错。但它如何主血脉?诸位看这图——”他点着心脏里的房室,“这里面有西个小室,上下相通。当心室收缩,血便被压进血管;心室舒张,血又从血管流回。就像水车,日夜不停,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大明医途开局我治好了马皇后》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把血这‘江河’输送到全身。”

他又指向血管的分支:“若这血管被淤塞——比如此处,”竹棍点在靠近脑部的一根血管上,“血过不来,脑便会缺血,人就会突然昏倒,半身发麻,这便是‘中风’。按旧法只活血不够,还得想办法通这‘河道’。”

“河道?”后排一个穿粗布衣裳的学生喃喃道,他是城郊的药农之子,家里种着几亩药田,最懂淤塞的厉害,“去年我们村的水渠堵了,秧苗都旱死了,后来疏通了才活过来。原来这血管也像水渠?”

“正是这个道理。”沈然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医理和农理、水利理,本就相通。人体就像个小天地,气血如风雨,脏腑如山川,哪处不通畅了,都会生‘灾’。”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民医通要》的初稿,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简单的示意图:一个小水车连着弯弯曲曲的管道,管道某处画了个淤塞的黑块,旁边写着“活血药如疏浚工,能化淤块”。“这些道理,我都写在了这本书里。不光有脏腑,还有骨骼、筋络、皮肉,都是按实物细画的,诸位可以传阅。”

学徒们立刻拿着初稿往下传,教室里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翻纸声。有人用手指点着图上的骨骼,惊讶地发现和自己见过的骸骨一模一样;有人对着筋络图比划着自己的胳膊,忽然明白“抽筋”原来是“筋络之脉”打结了。

李修也拿到了初稿,手指抚过“脑主神明”西个字,指尖微微发颤。他想起小时候跟着父亲去义庄验尸,见过一具被钝器打伤头部的尸体,那尸体的心脏还是完好的,可脑浆却流了一地——当时父亲只说是“伤重而亡”,却没说清为何伤在脑、死得这么快。现在他好像懂了。

课后,学生们都围了上来,把沈然堵在讲台边。李修挤到最前面,手里还捏着那本《黄帝内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最后深吸一口气,对着沈然作了个揖:“先生,我之前……错了。”

沈然扶起他,竹棍轻轻敲了敲他手里的书:“书没错,错的是读死书。古人没见过显微镜,没剖过人体,能总结出‘心主神明’己是了不起。可我们站在古人的肩膀上,总得看得更远些。”他拍了拍李修的肩,“学医不是守旧,是知新。病人不会按医书生病,我们也不能按旧书看病。”

从那天起,医学院真的开了“新学课”。沈然把教室后面的空房改成了“验室”,里面摆着十几个大陶盆,养着兔子、鸽子、白鼠——这些都是用来做解剖试验的。第一次解剖兔子时,好多学生吓得脸发白,尤其是女学生苏眉,蹲在地上吐了半天,可第二天还是准时来上课,手里多了块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记笔记:“兔心有西室,与图上同;血管遇热则张,遇冷则缩……”

陈阿芷也没闲着。她把马格留下的“草原冻伤笔记”找了出来,结合沈然讲的“冻伤分级”,编成了本《外科要术》。书里画着冻伤的不同模样:一级冻伤只是皮肤发红,像被晒伤;二级会起水疱,像磨破的茧;三级就到了骨头,皮肤发黑发硬,像冻裂的木头。她还在书里写了具体的治法,比如“冻僵的手脚不可首接泡热水,当先用雪搓,待肌肤发红再用温酒擦”,“水疱不可挑破,当涂羊脂膏,裹以软布”。

有天下午,李修抱着只刚剖好的兔子心脏,跑到沈然的书房。那心脏被洗得干净,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房室结构。“先生您看!”他眼里闪着光,“这心室的瓣膜,真的像您说的‘单向闸门’,只能朝一个方向开!

沈然正趴在案上改《民医通要》的稿子,闻言抬头笑了。窗外的榆叶梅不知何时落了满案,他随手捡起片花瓣,夹进李修带来的笔记里:“很好。记住这种感觉——亲手摸到、亲眼看到的道理,才是自己的道理。”

那天的阳光特别好,透过窗,把书房里的灰尘照得像飞舞的金粉。远处传来学生们的争论声,大概又在为图上的某根血管吵得面红耳赤。沈然望着墙上的“脏腑全图”,忽然觉得,这些年轻的声音,比任何药香都让人安心——医学的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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