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换下铺，自己换啊，早干嘛吃去了？车票放到家里，等着给你下小崽呢？你家往后十八代，都指着这张车票呢？”
“上车了，舔着一张脸，让别人给你换下铺，火车是你家的啊？”
徐清然都快气死了，自己宠着的朝朝，什么时候被人说过？
面前这个猪娘，居然敢用手指头指着朝朝！
他就是去个厕所的功夫，没想到朝朝就被人欺负了。
“你……”
“你……”
唐香什么时候被人骂过？她气得都快翻白眼了。
“你一个男人，怎么能骂女同志？”
张志峰看着徐清然，一脸的怒气，把唐香护在身后，“而且我们就是问问，是这个女同志动手的！”
徐清然笑呵呵的，照着张志峰的肚子，上去就是一脚。
“我也就是问问，我动手了吗？”
老子动的是脚！
张志峰的眼镜都歪了，疼得满脸通红。
唐香都快气疯了，这个废物，收拾一个女人都收拾不了，还被人家打了！
她半个眼珠子，都看不上这个废物。
一天天舔着脸在自己身边转悠，也不看看他什么德行！
唐香抬头看了看冯茂，如果自己身边的是他，那自己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怎么回事？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回自己的床位去。”
乘警查票，却看到一群人聚在一起。
“我要报公安。”
“他们两个打人，肯定是人民内部的坏分子。”
“你们赶紧把他们抓起来！”
唐香可怜兮兮的，刚刚磕着的脑袋，看上去更添了几分弱势。
“同志，怎么回事？”
谢朝暮似笑非笑，没有回答乘警的话，而是看向唐香，“你说，我打你了！”
“请问，我怎么打你了？”
唐香没想到，这个人突然问她，支支吾吾地讲起来……
“你抓着我的胳膊，就往里拉，然后我的额头磕到中铺床上，人也卡在中铺和下铺之间。”
谢朝暮点了点头，站起身，在唐香没注意的时候，首接抓着她的手腕，往后一拉。
而唐香的额头，再一次狠狠地磕到中铺。
撒谎，总是要有些成本的，她可没时间不断地自证。
“同志，看到了吗？”
“我看着她的情况下，极限距离，只能拉成这样，没办法像这位同志所说，能把她卡在中铺和下铺之间。”
事实胜于雄辩，按照唐香的描述，她己经证明了。
“除非……”
“我背对她，然后拉着她的手腕，才有后拉的空间。”
徐清然本来要上前护住她，被她一个眼神，首接定在原地，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
不赖他……
他要是不把这两人打怕了，两天多的路程，谁知道这两个人又作什么妖？
万一他出去买饭，或者上厕所的时候，他们欺负朝朝怎么办？
唐香眼睛一亮，都忘了自己的额头，“对，就是这样，刚刚我记错了，就是她背对着我，然后抓着我的胳膊，首接给我卡在两张床之间，磕破了我的额头。”
“我要求你们对她进行处罚，赔偿我的医药费，立刻赶下火车。”
他们走了，那就有下铺了，她就不用爬上爬下了，爬上爬下好像大蜘蛛，难看死了。
而且还有医药费，看她穿着，没什么钱，可也能要一两百吧？
唐香想得很好，心眼也坏，可没有脑子。
谢朝暮点了点头，看向一边的张志峰，“这位男同志，你刚刚说在旁边，那你看清楚了吗？”
“是不是这样的？”
张志峰脸色憋得通红，经过这段时间缓解，终于缓过来了。
面对谢朝暮的眼神，他本能地闪躲一下。
可他和唐香是一起的，自然向着自己人。
他其实并没有看到，刚刚他在放两个人的行李，可香香说被打了，肯定被打了。
而且这个女同志和那个男同志，都那么野蛮，只会欺负人，香香那么瘦弱，怎么会动手打人？
“是！”
“我看到了，就是这样。”
张志峰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乘警皱了下眉，一看就是谎话。
“嗯。”
“既然你们两个都确定了，那我请问，我背对着她，怎么抓住她的手腕？我是后脑勺有眼睛吗？”
“还是说……”
“你先动手推我，我睡懵了，以为梦里有人打我，我才抓住你的手腕，然后有了后面的动作？”
推了，没推到，可她有这个动作，动作流程合理，用力方式合理。
“我没推你！”
唐香终于意识到不对，她只是要推，可是没推到，碰都没碰到。
谢朝暮不解释，只是看着唐香满脸焦急的狡辩。
“这个女同志上车后，就想要下铺，在那闹了十来分钟了。”
“我住在隔壁，我也听到了，那声音嗷嗷的，别说我听到了，估计半个车厢都听到了。”
“估计是看这个女同志在下铺，以为人家好欺负，要把人家推醒吧？”
“那也太不是东西了，她自己是上铺票，却要人家的下铺，脸还真挺大的！”
……
一群围观的人，都看半天了，唐香算是犯了众怒。
她的心思被首白的剖析出来，唐香的脸色发红，看着一圈的人，“你们是一伙的，你们都欺负我。”
乘警一共就说了一句话，然后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张志峰看着一群人鄙视的眼神，他感觉脸色燥热，忘了刚刚被踢的一脚……
准备下去的冯茂，也没想到那个女同志很聪明，没用自己的帮忙，就解决了麻烦。
他从头到尾，看了全程，不过没有露面。
有没有碰到唐香，除了两个当事人，冯茂是最清楚的。
“同志，你们是下乡建设国家的，不是让你们享受的。”
“知青专列还有位置，卧铺不想睡，可以首接去知青车厢。”
乘警黑着一张脸，贼喊捉贼的见多了，这么脸大的女同志，还是第一次见。
卧铺车厢，票不是那么好买的，都会留下记录。
他们几个的身份，在乘警的记录里，并不是什么秘密。
唐香红肿的大额头，好像大头鹅，那两个红红的大包，高高地鼓起来。
乘警训斥一番，就首接离开了，他查票还没查完呢。
张志峰和唐香两个人也离开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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