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心疼,瞬间化为乌有。
徐清然磨着牙,“谢朝暮!你可当个人吧!”
“我拿你当亲妹,你拿我当小日子对付呢?”
看着朝朝笑颜如花的模样,算了,对付就对付吧,总比她可怜巴巴的好。
谁让朝朝是自己亲妹呢!
自己不宠着,让谁宠啊?
“这些东西,你好好收着,都是有用的。”
“至于回礼,你就不用管了,我明天让乌拉雷带我去城市,我会去运输队还礼的。”
徐清然把满地的药草都摞到一边,又把地上铺的毡子清扫干净,这才离开谢朝暮的大帐。
特苏己经醒了,还喝半碗粥。
谢朝暮检查一下,意识清醒,也没有发热的迹象,就是本就营养不良的孩子,流了太多血,需要营养的补充。
“没事了。”
她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现在是后半夜一点,她白天睡了一会,一点都不困,正在空间里一边看书,脚下踩着磨药轮,一边磨药,就听到帐铃响起。
知道是特苏醒了,她随着乌拉美过来检查。
“谢知青,特苏活了?”特大娘哭了两天两夜了,眼睛肿着,眼底都是红血丝,纵横交错着。
“对,特大娘,特苏活了。”
谢朝暮的唇角轻勾,点了点头。
特大娘笑着,笑着……
趴在床边,就哇哇大哭起来……
两天两夜的情绪压抑,所有人都在安慰她,所有人都告诉她,特苏会没事的,特苏会好的!
可她都清楚,那是安慰!
只有这一刻,她才无比地清楚,她的儿子活了……
特苏想要抬起胳膊,抱抱阿妈,可他根本动不了,只有眼睛焦急地转动着。
“阿妈——”
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只是轻喊一声,就牵动脸上的神经,疼得打了一个寒颤。
“不能动,不能说话,就是表情都不能动。”
特苏的半张脸,被咬了,只要说话,就会牵动脸上的神经。
“不动,特苏不动,阿妈不哭。”
特大娘擦了擦眼泪,“阿妈就是太高兴了,我的特苏会活着,阿妈高兴,阿妈不哭了。”
不知是疼的,还是其他原因,特苏的眼泪,一滴滴的缓缓掉下来。
“最近都不要动,只能吃流食,不能用牙齿咀嚼。”
“一会把药喝了,后天换新的药方。”
她把事情交代好,把空间留给特大娘,她缓缓退出大帐,外面的天黑了,可皎洁的月光,洒满整个草原。
“我送你。”
乌拉山的声音有些暗沉,侧头看着她的侧脸,她整个人仿佛都被银白的月光笼罩,仿若一个坠入凡间的仙子,让人望尘莫及。
想要靠近,可又总是被推得很远很远……
“不用,几步路就到了。”
谢朝暮勾了勾唇角,眼睛看着天空,“月光这么亮,我能看见,不会摔倒。”
“特苏虽然醒了,也一首没有发热,可还是需要注意一下,过一个小时就摸摸体温,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就喊我。”
“行了,你看着吧。”
她话落,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发现,乌拉山眼神中的纠结和挣扎。
再一次……
好像被推得更远了。
乌拉山拳头紧握,大帐里是特大娘的安抚声,大帐外是乌拉山的纠结。
而谢朝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自己的大帐走。
终于能睡觉了!
特苏在乌家住了三天,然后问谢朝暮的意见后,被特大娘拉回自己家,家里养了十一只羊,都被野狼吃光了,这一次什么都没留下。
母子两个人,十多年的努力,化为灰烬。
特大娘在乌家挤奶区上工,随着特苏的身体越来越好,特大娘的精神也越来越好。
“嘭嘭嘭!”
“嘭嘭嘭!”
“每家一个负责人,来乌家集合。”
半空中甩鞭子的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发出巨大的声音,好像是一种提示,部落里所有听到的人,不管在干什么,都走到声音的来源地。
“乌拉雷,出什么事了?”
一个大爷,看着坐在马背上的乌拉雷,带着疑惑不解。
上次召开部落商议,还是两年前国家控制放牧比例,超出数量,都要上交国家。
这一次……
所有人都带着几分担忧,日子越来越难过了。
“我阿妹的身体情况,大家都清楚吧?”
乌拉雷扫视一圈,声音中带着笃定,自己阿妹的身体,从出生就弱,更是被断言根本活不大。
可自从排虫之后,乌拉真每天能吃能喝,那苍白的小脸,现在满脸红润,干枯发黄的头发,也越来越有光泽了。
关键是排虫两个多月了,乌拉真再也没喊过肚子疼!
“我阿妹身体好了,是谢知青帮忙治好的。”
“我们牧民有自己的生活习惯,可有的生活习惯不卫生,需要特别注意。”
乌拉雷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大娘皱着眉,声音中带着不信。
“乌拉雷,我们怎么就不卫生了?”
“那帮知青眼高于顶,嫌弃这嫌弃那,一天天事多。”
“我们牧民从祖辈上,就这么活过来的!”
“你们乌家,可别被知青骗了,之前那帮知青做了什么,你不会忘了吧?”
大娘满脸不信,那帮知青是什么样子,大家怎么会不知道?
乌家怕是被骗了!
什么不卫生,他们祖祖辈辈这么活下来的,就他们事多!
“大娘。”
乌拉雷从马上翻身跳下来,手中的鞭子,就这么托在身后,走到刚刚说话的大娘身边。
“你还记得拖格日乐吗?”
刚刚满脸不屑的大娘,一抹伤痛,从眼眸中一闪而过。
拖格日乐,是她的女儿。
她生了三个儿子,然后只有拖格日乐一个女儿。
可刚刚三岁,小小的拖格日乐就死了,永远地离开了她。
“乌拉雷!”
“即使你是乌家人,就是你阿爷也要给我三分面子。”
大娘的声音,满是冷意。
拖格日乐,是她的逆鳞。
二十年了,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大娘,你记得吗?”
“乌拉真的身体,和拖格日乐阿姐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其其格也经常肚子疼?”
其其格,是大娘的小女儿,也是拖格日乐死后,五年后才生下其其格。
其其格,寓意着塞北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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