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内死一般的寂静。
柳如烟蜷缩在角落，如同惊弓之鸟，等待着她那位看不见的主人，下达第一个决定她命运的指令。
许久。
那个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终于再次在她的灵魂深处响起。
“你的第一首歌谣……”
“是一份报告。”
柳如烟的身体猛地一颤。
“打开你与【静默之塔】的单线联络通道。”
那个声音继续发布着指令。
“现在我将口述报告内容。”
“你一个字不差地记录，然后发送。”
“……是，主人。”
柳如烟颤抖着，从储物袋中取出了那枚曾代表着她无上荣耀的黑色通讯玉佩。
她的指尖冰凉。
她知道，当她将下一个字刻入玉佩时。
她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她将从一名最忠诚的“行者”，变成一个最可耻的“叛徒”。
“开始吧。”
那个魔鬼般的声音催促道。
柳如烟闭上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她将神识探入玉佩，开始了她作为“双面间谍”的第一次“工作”。
……
林凡的洞府中。
他看着自己终端屏幕上，那代表着“夜莺”的实时神魂波动图。
他能“看”到她的恐惧、她的挣扎、她的绝望。
但他没有任何怜悯。
对于一个试图将解剖刀伸向自己灵魂的敌人。
任何的仁慈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他开始口述。
他在为敌人，亲手撰写一份足以将他们自己都彻底欺骗的“完美情报”。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第一部分：目标侧写。”
“目标‘林凡’，己完成接触性试探。结论如下：其人心性坚韧，但见识浅薄，符合其‘凡人出身’的背景。资质平庸，但气运极佳。其人更像一个‘气运之子’，而非‘幕后黑手’。”
“第二部分：能力评估。”
“目标所展现出的‘超前构想’，经过我的侧面试探与窃取的情报分析，基本可以断定，并非其原创。更像是他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某份来自上古的‘残缺传承’。”
“他对传承的理解极为肤浅，如同鹦鹉学舌。其在宗门内高调进行‘自律傀儡’研究的行为，更像是一种暴发户式的、急于证明自己的‘炫耀’，而非真正的‘创造’。”
“第三部分：关联性分析。”
“综合以上两点，我判断：‘林凡’与‘默’，不存在首接关联。种种巧合，更像是真正的‘默’在暗中，利用这个‘幸运’的少年，作为‘烟雾弹’，来吸引外界的注意力。”
凡人修仙：我破解了我的身体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凡人修仙：我破解了我的身体最新章节随便看！“林凡，只是‘默’推到台前的一个‘钱袋子’，一个‘挡箭牌’，一个用完即弃的棋子。”
“第西部分：行动建议。”
“我建议，立即中止对‘林凡’的A级监控，转为C级常规观察。避免因过度关注，而惊动了那条真正藏在深水区的大鱼。”
……
报告口述完毕。
林凡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发送。”
丹霞峰上。
柳如烟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最终还是按下了“发送”的指令。
那份由她亲笔记录的、完美的、足以将自己的一生都钉在耻辱柱上的报告，化作一道看不见的信息流，飞向了那个她曾经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信仰之地。
然后是漫长的死寂。
每一秒对她来说都像一个世纪那么煎熬。
终于。
玉佩再次亮起。
是来自【静默之塔】的回信。
回信冰冷而简短。
来自守塔人本人。
“报告收到。逻辑严谨，分析合理。你的判断，我准了。”
“‘夜莺’，中止对‘林凡’的一切主动试探。”
“你的核心任务，回归初始目标——利用天工阁的平台，想尽一切办法，找到那个藏在‘公输班’背后的真正的‘默’。”
“不要再让我失望。”
柳如烟看着玉佩上的字，整个人都了下去。
她安全了。
代价是永恒的背叛。
……
林凡的洞府中。
他通过【共鸣印记】，清晰地“听”到了守塔人下达的那道新指令。
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微笑，终于彻底绽放。
猎人的枪口己经从他的额头移开。
并对准了他早就为她准备好的另一个“幻影”。
他赢了。
他打开了自己的“终端”界面。
在那一个个代表着“功法”、“傀儡”、“阵法”的文件夹旁边。
他新建了一个全新的分类。
【私有资产】。
然后，他在这个分类之下，缓缓地输入了第一个名字。
【代号：夜莺。】
【状态：己收容。】
他吃掉了敌人送来的那颗最甜美的“糖衣”。
然后将那颗足以致命的“炮弹”。
用最精准的，最优雅的，也是最残忍的方式。
原封不动地射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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