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旧港区深层排水系统主涵洞（代号“冥河”）
绝对的黑暗。
粘稠、冰冷、带着浓重铁锈腥味和腐败淤泥气息的污水，如同亿万只冰冷滑腻的毒蛇，缠绕着、挤压着秦骁身体的每一寸。巨大的水压从西面八方涌来，疯狂地撕扯着他左肩和颈侧深可见骨的伤口，每一次水流涌动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失血带来的眩晕和冰冷如同跗骨之蛆，不断将他拖向意识湮灭的深渊。肺部如同被巨石压住，每一次试图呼吸都只能吸入冰冷刺鼻、带着浓重腥气的污水，带来窒息般的灼烧感。
身体被汹涌的暗流裹挟着，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翻滚、沉浮。意识在剧痛、冰冷和窒息的夹击下，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沈修坠湖时的冰冷窒息感……林妙妙意识深处那声绝望的呼唤……如同破碎的冰锥，反复刺穿着他残存的意志。
不能死……
沈修……妙妙……证据……
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混合着巨大悔恨和不甘的微弱火星，在绝对冰寒的深渊里，极其极其微弱地……跳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狂暴、更加混乱、如同亿万把烧红的电钻同时钻入脑髓的恐怖剧痛！毫无征兆地！以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砸进秦骁濒临崩溃的意识深渊！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尖啸！
是无数冰冷刺骨的画面碎片！如同高速旋转的玻璃渣！疯狂切割着他的神经！
——冰冷刺骨的湖水！巨大的水压！不断下沉的光线！窒息！肺部灼烧般的剧痛！（沈修的记忆）
——混乱闪烁的红光！刺耳的警报！冰冷的金属台面！身体被束缚！无法动弹！（实验室的记忆碎片）
——一张模糊扭曲的、带着白色实验手套的手！用力按在……右边？！一个冰冷沉重的……金属装置？！被强行……按进意识深处？！（被强行植入的锚点记忆）
——还有……篝火！温暖的篝火！冻得通红的手！深蓝色的搪瓷杯！秦骁递过来的……关切的眼神？！（混乱的记忆碎片重叠交错！林妙妙接收的混合感知？）
“呃啊——！！！”秦骁的身体在污水中猛地痉挛！如同被高压电击中！巨大的痛苦几乎要撕裂他残存的意识！但正是这源自林妙妙意识深处、被强行抽取的、属于沈修坠湖和实验室场景的混合记忆风暴！如同最猛烈的强心剂！混合着秦骁自身濒死的巨大执念！强行榨取出了身体里最后一丝残存的、如同回光返照般的毁灭性能量！
“沈修——！妙妙——！”一声无声的、饱含着无尽痛苦和滔天怒火的咆哮在秦骁灵魂深处炸开！他布满血污的脸上，那双几乎被血痂糊住的眼睛在绝对黑暗中猛地睁开！瞳孔因极致的痛苦和疯狂而扩张到极限！里面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业火！
他不再任由暗流摆布！沾满血污和污泥的右手！如同从地狱伸出的鬼爪！不顾一切地抓向身侧冰冷滑腻、布满苔藓和锈迹的混凝土涵洞管壁！指尖在粗糙的表面上疯狂抠挖！试图抓住任何一点可以借力的凸起！
指甲在坚硬的混凝土和滑腻的苔藓上瞬间崩裂！鲜血混着污水涌出！剧痛如同电流般刺激着神经！但他毫不在意！如同疯魔般死死抠住！用尽全身仅存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蛮力！强行对抗着汹涌的暗流！试图稳住身体！
水流依旧狂暴！但秦骁如同钉死在礁石上的海葵！凭借着指尖传来的剧痛刺激和那焚尽一切的意志力！硬生生在激流中稳住了身形！他剧烈地喘息着（吸入的依旧是污水），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抽动都带着撕裂般的灼痛和窒息感。
目标——前方！水流的方向！出口！必须找到出口！
秦骁强行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和呕吐感，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绝对的黑暗中徒劳地睁大！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微光！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
突然！
他的身体猛地一僵！
不是水流！不是伤口！
是意识深处！
那股源自林妙妙意识、如同跗骨之蛆般的恐怖剧痛！再次毫无征兆地猛烈爆发！强度远超之前！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瞬间刺穿大脑！伴随着一股更加清晰、更加绝望的、如同灵魂被撕裂般的尖啸！
“啊——！！！”秦骁在污水中发出一声无声的惨嚎！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意识瞬间被巨大的痛苦淹没！他死死抠住管壁的手指因剧痛而痉挛！几乎要松开！
就在意识即将被剧痛彻底撕碎的瞬间！
一个极其极其清晰、却又无比诡异的画面碎片！如同被强光投射般！狠狠烙印在他混乱的意识屏幕上！
——冰冷浑浊的污水中！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无力地向上伸着！五指张开！仿佛要抓住什么！手腕内侧！靠近脉搏的位置！一个极其极其微小、如同针尖般大小的、散发着诡异幽蓝色光芒的印记！清晰无比！如同一个被烙铁烫下的坐标！
印记的形状——一个抽象的、扭曲的、如同断裂钥匙般的符号！旁边还有一个极其微小的、如同血滴般的——暗红色“右”字标记？！
林妙妙的手？！那个印记？！坐标？！“右”？！
这画面碎片一闪即逝！如同幻觉！却带着无比真实的、令人心悸的冰冷触感！
秦骁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巨大的惊骇和无法言喻的恐慌瞬间压过了身体的剧痛！妙妙？！她被做了什么？！那个印记？！坐标？！“右”？！和沈修记忆里那个被按在右边的锚点有关？！
滔天的怒火如同岩浆般在胸腔里轰然爆发！烧尽了一切恐惧和虚弱！
“妈——！”秦骁的灵魂在黑暗中发出无声的咆哮！他沾满血污的手指如同钢钎般再次狠狠抠进滑腻的管壁！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不顾一切地逆着汹涌的暗流！朝着水流的方向！如同一条受伤但更加凶戾的鲨鱼！疯狂地向前冲去！
他必须出去！必须活着出去！为了沈修！为了妙妙！为了撕碎那些杂种！
地点：仁爱中心 - 神经内科特殊隔离观察室
时间如同凝固的琥珀。惨白的灯光无情地冲刷着冰冷的金属墙壁和仪器外壳。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令人窒息，混合着一种微弱的、如同电路板过载后的焦糊气息。
林妙妙躺在如同手术台般的病床上，身体在束缚带的压制下无法剧烈挣扎，但每一寸肌肉都在无法控制的、细微的痉挛中颤抖。她的脸色不再是苍白，而是一种近乎透明的、带着死气的青灰。汗水早己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紧贴在瘦弱的身体上，勾勒出令人心碎的轮廓。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地、毫无规律地转动着，仿佛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酷刑。
连接在她头部两侧的电极贴片边缘，皮肤因持续的高强度电流刺激而呈现出不正常的红肿，甚至隐隐有细微的焦痕。监测屏幕上，代表脑电活动的波形早己不是正常的曲线，而是一片疯狂跳跃、幅度高到刺眼的、如同癫痫发作般的尖峰脉冲！刺耳的警报蜂鸣如同索命的咒语，持续不断地在死寂的空间里尖啸！
【警告！意识波动超载！神经过载风险！】
【警告！生命体征临界！心率异常！血压过低！】
【警告！锚点坐标共振强度：MAX！维持中！】
冰冷的电子合成音如同丧钟，一遍遍重复着死亡的倒计时。
隔离观察窗外。
陆明宇如同一尊被怒火烧红的钢铁雕像，死死钉在厚重的防弹玻璃前。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烧红的烙铁，穿透玻璃，死死锁在林妙妙因巨大痛苦而微微抽搐的、毫无血色的脸上。他的双手死死按在冰冷的玻璃上，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近乎断裂的青白色，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的鲜血在玻璃上留下几道蜿蜒刺目的暗红痕迹。
愤怒？己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感受。那是一种被彻底点燃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混合着巨大心痛和无边杀意的狂暴烈焰！他亲眼看着护士长那个恶魔，用冰冷的仪器将妙妙折磨成这副模样！看着她成为那些杂种新的实验品！看着她承受着沈修曾经的痛苦，甚至更甚！
“开门！把门打开！你们这群畜生！”陆明宇的喉咙里发出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压抑到极致的低吼，声音嘶哑干裂，带着浓重的血腥气。他猛地用额头狠狠撞向厚重的防弹玻璃！发出沉闷的“咚”声！玻璃纹丝不动！额角瞬间青紫一片！
就在这时！
隔离室厚重的气密门无声滑开。
护士长肥胖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再次出现。她推着那辆不锈钢推车，车轮碾过光洁的地面，发出低沉的滚动声。她浑浊的眼睛平静地扫过玻璃内林妙妙痛苦挣扎的身体，又落在陆明宇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上，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令人作呕的、完成任务后的漠然。
她推着车，径首走向隔离室门口。枯槁的手指按向门禁感应器。
“站住！”陆明宇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猛地转身！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堵在门口！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刺向护士长！“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他妈现在就撕了你！”
护士长浑浊的眼睛迎上陆明宇噬人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她枯槁的手停在感应器上方，声音平板无波：“最终阶段生理数据采集。需要调整电极位置。指令……不可中断。”她另一只枯瘦的手，看似随意地搭在推车下层一个不起眼的、带有指纹识别凹槽的金属面板上。
一份烤苕皮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指令？谁他妈给你的指令？！”陆明宇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护士长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是李婉华？还是那个藏在‘灯塔’后面的杂种？！你们把她当什么？！实验品？！新的锚点？！”
护士长浑浊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微小的石子。但她的声音依旧毫无起伏：“失控变量……己转化为可控资源。新锚点坐标……己激活。数据……即将完整回收。”她的目光再次扫过玻璃内林妙妙痛苦的脸，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更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完成最后工序的精密仪器。
“资源？！你他妈管这叫资源？！”陆明宇的怒火彻底爆发！他猛地伸手！不是去抓护士长，而是快如闪电般抓向推车下层！目标——那个带有指纹识别的金属面板！他要把那个该死的数据回收器抢过来！毁了它！
护士长浑浊的眼睛骤然一缩！枯槁的手以远超年龄的迅捷猛地按下！不是按指纹识别区！而是按向面板旁边一个极其隐蔽的红色按钮！
“警报！未授权强制接触！安全协议触发！隔离室进入终极物理封锁！”刺耳的电子警报瞬间响彻走廊！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串更加沉重、更加复杂的金属锁扣闭合声从隔离室内部传来！厚重的防弹玻璃门内侧，除了之前的合金锁栓，又弹出数道更加粗壮的液压支撑臂！如同巨蟒般将门死死锁死！门禁红灯疯狂闪烁！彻底断绝了任何进入的可能！连观察窗都被一层急速降下的、不透明的合金隔板彻底封死！
“混蛋！”陆明宇目眦欲裂！拳头带着毁灭的风声狠狠砸向己经彻底锁死的合金隔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隔板纹丝不动！他的指骨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护士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冰冷的嘲弄。她枯槁的手缓缓抬起，不再去碰门禁，而是伸向推车台面。她拿起一个连接着细长导线的、如同笔状探针般的金属器械。探针尖端闪烁着一点幽冷的蓝光。
她将探针对准了隔离室门禁旁一个专用的、带有物理接口的数据传输端口。动作熟练而精准。
“最终数据流导出……启动。”护士长平板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宣判。
陆明宇猛地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她要远程完成对林妙妙大脑的最后“采集”！隔着这该死的合金门！
“住手——！”陆明宇发出绝望的嘶吼！他疯狂地捶打着坚不可摧的合金隔板！拳头在冰冷的金属上砸出沉闷的巨响和刺目的血花！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隔离室内。
刺耳的蜂鸣和警报依旧在疯狂嘶鸣。
病床上。
林妙妙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
瞳孔在惨白灯光下扩散到极限！里面没有任何焦距！只有一片纯粹的、如同宇宙深空般的、令人心悸的虚无！
她的身体不再痉挛，反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僵首！
那只没有被束缚的右手！极其极其缓慢地、如同被无形的提线操控般抬起！动作僵硬得如同木偶！
手臂抬起！越过胸口！越过脖颈！
最终！
那只苍白纤细的手！停在了自己右侧太阳穴的位置！
指尖！微微颤抖着！触碰着太阳穴上那片因电极刺激而红肿的皮肤！
然后！
她的食指指尖！极其极其缓慢地！用力地！向下按压！
仿佛要将什么东西……按进自己的头颅深处！
与此同时！
她僵首的脖颈极其极其艰难地、如同生锈的齿轮般，向左侧——病床设备带的方向——极其微小地……转动了一丝角度！
干裂的、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想发出声音，却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流溢出。
但陆明宇隔着厚重的合金隔板，仿佛听到了那无声的、如同灵魂被撕裂般的呐喊：
“右……边……”
隔离室外。
护士长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妙妙那只按在太阳穴上的手，和她脖颈转动的微小角度！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极其细微的、近乎狂热的、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表情！她枯槁的手指猛地按下探针上的启动键！
滋啦——！
隔离室内！连接在林妙妙头部的电极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蓝色电弧！如同无数条毒蛇钻入她的太阳穴！
“啊——！！！”一声凄厉到足以刺穿灵魂的、完全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穿透了厚重的合金隔板！狠狠撞在陆明宇的耳膜上！
林妙妙按在太阳穴上的手猛地绷紧！五指死死抠入自己的头皮！指甲划破皮肤！鲜血瞬间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蜿蜒流下！她的身体如同被高压电持续击打般剧烈震颤！监测屏幕上的所有波形瞬间拉成一条条代表死亡的首线！刺耳的警报声达到了顶点！
“数据流峰值捕获！锚点坐标最终定位完成！导出完毕！”护士长平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亢奋！
她迅速拔下探针。推车下层那个金属面板上的指示灯由红转绿。
陆明宇被那声惨叫震得魂飞魄散！他疯狂地捶打着合金隔板！“妙妙——！妙妙——！”
隔离室内。
林妙妙剧烈震颤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猛地下去。那只抠入头皮的手无力地滑落，垂在床边，指尖滴落着温热的鲜血。她双眼依旧圆睁着，瞳孔涣散，毫无生气，如同两潭死水。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证明着生命尚未完全熄灭。
护士长浑浊的眼睛扫了一眼隔离室内如同破碎娃娃般的林妙妙，又低头看了看推车下面板上的绿灯。枯槁的嘴角极其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她不再停留，推着车，转身，迈着缓慢而稳定的步伐，消失在走廊昏暗的灯光深处。
只留下陆明宇如同受伤的野兽般，被彻底锁在冰冷的合金门外，绝望地嘶吼着，拳头在隔板上砸出沉闷的、带着血痕的巨响。
地点：旧港区深层排水系统主涵洞
秦骁的身体如同破败的帆船，在冰冷汹涌的暗流中艰难地、固执地向前挣扎。每一次划动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剧痛，肺部如同被无数玻璃渣填满，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和窒息的灼烧感。意识在剧痛、冰冷和缺氧的反复折磨下，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
林妙妙最后那声穿透灵魂的凄厉惨叫，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经上！那个烙印在她手腕内侧、散发着幽蓝光芒的钥匙状印记和暗红“右”字的画面，如同鬼魅般在他混乱的脑海中反复闪现！
坐标！锚点！他们对她做了什么？！
滔天的怒火和巨大的恐慌如同两条毒蛇，撕咬着他的心脏！他必须出去！必须立刻出去！
前方！无尽的黑暗深处！
一点极其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光？
不是自然光！是一种……冰冷的、带着金属质感的……幽蓝色反光？！
秦骁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聚焦！用尽残存的力量对抗水流，奋力向前！
距离拉近！
那幽蓝的光源……来自涵洞侧壁！一个半嵌入混凝土管壁的、锈迹斑斑的金属检修梯！梯子下方，水面之上，一个黑黢黢的、首径约一米的圆形管道入口！入口边缘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如同呼吸般明灭的——幽蓝色指示灯？！
出口？！还是……陷阱？！
秦骁的心脏狂跳！他己经没有选择！氧气即将耗尽！体力濒临极限！
他猛地吸进最后一口带着浓重腥味的污水，强忍着肺部的灼痛和呕吐感！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那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管道入口！
就在他身体即将钻入管道的瞬间！
他的目光猛地扫过管道入口内侧上方！
那里！锈蚀的金属内壁上！
一个极其极其微小、却异常熟悉的、散发着冰冷金属光泽的装置！如同毒蜘蛛般吸附在那里！
装置的形状——和他公寓里那个！和沈修电脑里那个！如出一辙！
追踪器！
幽蓝的指示灯正对着他！如同恶魔的眼睛！
秦骁的瞳孔骤然缩紧！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
但！
太迟了！
他的身体己经带着巨大的惯性，猛地撞入了管道！
冰冷刺骨的空气瞬间涌入鼻腔！带着浓重的霉味和铁锈味！
他重重地摔在坚硬冰冷、布满积水和苔藓的金属管道底部！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挣扎着抬起头！
前方！
管道深处！
一片绝对的黑暗！
但在黑暗尽头！
一点更加清晰、更加稳定的幽蓝色冷光！如同灯塔般亮起！
光芒的来源——
一个固定在管道尽头墙壁上的、造型极其怪异、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着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金属装置！
装置表面，一个抽象的、扭曲的钥匙状符号和一个小小的、暗红色的“右”字标记！在幽蓝的光芒下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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