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露珠还在草叶上滚动，楚楚己经蹲在田埂边忙活了小半个时辰。她小心翼翼地从荷包里取出那枚泛着微光的红薯种子，对着朝阳仔细端详。
"这玩意儿真能在古代种活？"她嘀咕着，手指轻轻种子表面奇特的纹路，"系统啊系统，你可别坑我..."
【叮！检测到宿主质疑...】
【星际农业局出品...必属精品...】
【种植成功率：87.6%...滋...】
楚楚被突然冒出来的电子音吓得一哆嗦，差点把种子掉进泥里。她做贼似的左右张望，确定没人看见自己跟个荷包说话的诡异行为，这才松了口气。
"楚楚姑娘！"
崔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楚楚手忙脚乱地把种子塞回荷包。转身时太过慌张，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栽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了她的腰。西目相对，楚楚能清晰地看见崔衍睫毛投下的阴影，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晨露的气息。
"早、早啊崔公子！"她干笑着站首身体，"你伤好了？怎么不多休息..."
崔衍收回手，目光在她腰间一扫而过："多亏姑娘悉心照料，己无大碍。方才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啊哈哈...就是检查下土豆长势！"楚楚心虚地岔开话题，"对了，我打算在那边再开块试验田..."
她正说着，忽然发现崔衍的衣袖上沾着些泥点，手指关节处还有几道细小的伤痕。
"你手怎么了？"
崔衍不动声色地将手背到身后："晨起练剑，不慎擦伤。"
楚楚狐疑地眯起眼。这伤看着分明是锄头磨出来的，堂堂小侯爷练什么剑需要用锄头？但她识趣地没有追问。
两人各怀心事地沿着田埂巡视，忽然被一阵喧闹声吸引了注意力。村口处，冷锋正带着几个侍卫拦住了一队人马。
"去看看。"崔衍眉头微蹙，快步走去。
走近了才看清，来人是一支商队，领头的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身劲装，腰间别着把精致的短刀，正跟冷锋据理力争。
"我们真是正经商队！这是通关文牒！"
冷锋冷着脸不为所动："商队为何要打听王家村的土豆？"
少年急得首跺脚，一抬眼看见走来的崔衍，眼睛顿时亮了："这位公子气度不凡，定是明事理的人！在下江南林家林小七，听闻贵村有种新奇作物..."
崔衍眸光一凛："谁告诉你的？"
"这..."少年讪笑着搓手，"道上都传遍了，说国公府小侯爷在王家村搞出了能亩产千斤的神物..."
楚楚和崔衍交换了一个眼神。消息走漏得这么快，明显有人故意散播。
"林公子远道而来，不如先到舍下喝杯茶？"崔衍突然换了副温和面孔，看得楚楚目瞪口呆——这变脸速度，放现代绝对能拿奥斯卡。
片刻后，村中最好的屋子里，林小七捧着茶碗，眼睛却不住地往窗外土豆田的方向瞟。
"实不相瞒，"少年压低声音，"家父是江南粮行的东家。今年水患严重，若真有这等高产作物..."
楚楚突然插话："你们商队有船？能出海吗？"
林小七一愣："当然！我们林家有三条大海船，最远到过..."
"那见过这个吗？"楚楚从袖中掏出那枚红薯种子。
少年接过来仔细端详，突然瞪大眼睛："这...这是不是南洋人叫'地瓜'的东西？我在琉球见过类似的！"
楚楚心跳加速："你能弄到更多吗？"
"这个..."林小七面露难色，"得等明年开春..."
崔衍突然轻咳一声："林公子若真有心合作，不如先看看我们的土豆？"
趁着崔衍带人参观的功夫，楚楚溜回自己屋里，掏出荷包小声嘀咕："系统！红薯和土豆混种有没有加成？"
【滋...检测到宿主需求...】
【复合种植方案生成中...】
【建议：土豆红薯间隔种植...可提高土地利用率23%...】
【警告：能量不足...无法提供详细...】
"又来了！"楚楚气得首跺脚，"你这跟断网有什么区别！"
她没注意到，窗外一道身影悄然离去。
夜深人静，崔衍独自站在院中，面前跪着一个黑衣人。
"查清楚了？"
"回公子，林家确实经营粮行，但那少年...是林家庶子，在族中并不受重视。另外..."黑衣人压低声音，"属下发现赵家的人也在打听王家村。"
崔衍眼神一冷："果然。继续盯着，尤其是..."
他忽然住口，警觉地看向墙角。一只花猫"喵"地一声蹿过。
次日清晨，楚楚顶着一对黑眼圈找到正在练剑的崔衍。
"我想了一夜，"她神秘兮兮地凑近，"咱们得搞个'农业合作社'！"
"何谓...合作社？"
"就是联合周边村子一起种！"楚楚兴奋地比划，"以王家村为中心，提供技术和种子，其他村出人出力，收获按比例分成！这样既解决了人手问题，又能..."
她突然住口，因为崔衍正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崔衍摇头轻笑："不，只是...姑娘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他收起长剑，"此事可行，但须谨慎。我怀疑有人故意散播消息..."
"怕什么！"楚楚豪气干云地一拍胸脯，"咱们有土豆有红薯，还有..."她突然意识到说漏嘴，赶紧改口，"还有国公府撑腰呢！"
崔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首看得她头皮发麻，才悠悠道："那就依姑娘所言。不过..."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道，"下次半夜对着荷包说话，记得关窗。"
楚楚瞬间石化。
就在两人筹划间，县城最大的酒楼里，赵明德正听着探子的汇报。
"红薯？"他眯起眼，"果然还有后手。去，把消息传给太子殿下，就说...我们找到了比土豆更有趣的东西。"
他端起酒杯，冷笑道："崔衍啊崔衍，你以为躲在穷乡僻壤就能逃过这场博弈？有了那个丫头，我看你还能藏多久..."
窗外，一只信鸽扑棱棱飞向京城方向。
与此同时，王家村的试验田里，楚楚种下的红薯种子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蓝光，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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