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穿透阁楼大门的刹那,黎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随金线共振。空中阁楼的内部并非实体建筑,而是由无数记忆丝线与时间齿轮编织的流动空间,脚下的地板是半透明的记忆胶片,踩上去能看到不同时间线的自己在平行世界行走。
“终于来了。” 窗边的女子转过身,月牙形疤痕在纺车的金光中若隐若现。她手中的《时间织本》悬浮在纺锤旁,每页都在自动编织新的针脚,“我是你母亲留在时间缝隙里的最后一缕意识,也是织本的最后一个守护者。”
黎音的剪刀突然指向女子身后 —— 那里的阴影中站着个模糊的身影,黑袍下摆渗出的墨色液体正在腐蚀记忆地板,留下冒烟的黑洞。“她也跟来了。” 黎音的声音发紧,那身影左眉的疤痕与女子的月牙形印记形成诡异的对称。
女子却平静地摇头,将织本推向黎音:“她不是敌人,是你母亲没来得及缝合的遗憾。” 纺车突然加速旋转,将黑袍女人的墨色液体吸成丝线,缠绕在纺锤上,“时间瘟疫的本质,是所有被遗弃的记忆怨念集合体。”
阁楼的齿轮突然发出警报般的轰鸣。阿南和苏明的身影从记忆地板中浮现,两人都带着战斗的伤痕,苏明的半透明身体更加稀薄,阿南胸口的蝶形疤痕却亮得惊人。“残孽的核心跟来了!” 阿南指向阁楼顶端,那里的云层正在凝聚成巨大的墨色蝴蝶,翅膀的纹路与黑袍女人的羽毛完全相同。
“那是所有守护者的负面记忆聚合体。” 女子将《时间织本》的最后一页展开,空白的页面上自动浮现出所有守护者的名字,最后一个位置空着,“需要有人用自己的记忆填补这个空位,才能启动织本的净化程序。”
黎音的指尖刚触到空白页,就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她坐在阁楼的纺车前,白发如银,正在将新的记忆丝线织进织本,身边的阿南和苏明己经老去,却依然守护在侧。“原来最后一个守护者是我。” 她抬头看向墨色蝴蝶,“但我不想像母亲那样孤独地缝合。”
阿南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苏明也将铜顶针按在织本上,三人的力量同时注入:“记忆裁缝的传承,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阿南胸口的疤痕与织本产生共鸣,“我的克隆记忆、苏明的时间锚点、你的记忆基因,我们三个加起来,就是完整的守护拼图。”
纺车的金线突然暴涨,将三人与女子的身影缠成金色的茧。黎音在茧中看到了时间的真相:母亲分裂出黑袍女人,并非被迫,而是为了将瘟疫的毒性集中在可控范围内;森林老婆婆的等待、剧院男子的牺牲、灯塔钟表匠的坚守,都是为了给她争取时间,让她能以完整的姿态面对最终的缝合。
“现在!” 女子的身影在金光中渐渐透明,与织本的封面融为一体,“用你们的记忆当线,缝合过去与未来的裂缝!”
黎音的剪刀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将三人的记忆丝线拧成一股,精准地刺入墨色蝴蝶的核心。阿南胸口的蝶形疤痕完全亮起,与苏明的铜顶针组成旋转的齿轮,带动织本高速翻动,每页的记忆都化作光刃,切割着墨色蝴蝶的翅膀。
墨色蝴蝶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啸,翅膀上的怨念记忆碎片纷纷脱落,却被织本的光芒净化,化作金色的光点融入阁楼。当最后一片墨色翅膀被缝合时,空中阁楼突然剧烈震动,所有齿轮与纺车同步转动,发出《时间咏叹调》完整的旋律。
金光散去时,墨色蝴蝶己经消失,空中阁楼开始变得透明,露出下方恢复正常的城市。《时间织本》悬浮在三人面前,最后一页的空白处填上了三个名字:黎音、阿南、苏明。织本自动合拢,化作枚蝴蝶形状的玉佩,落在黎音掌心。
“结束了?” 阿南看着自己不再透明的手,苏明的身体也恢复了实体,胸口的疤痕正在淡去。
黎音望向阁楼外的天空,朝阳正刺破云层,照亮记忆裁缝店的屋顶。“是新的开始。” 她将玉佩系在三人的手腕上,“时间织本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我们血脉的一部分,以后每个新生命诞生,都会继承这份守护记忆。”
当他们走下阁楼,发现自己正站在记忆裁缝店的后院。老座钟的指针指向清晨六点,阳光穿过晾衣绳,在地面织出金色的网,上面晾晒着新缝的记忆衣裳,每件都绣着小小的蝴蝶印记。
“有人来了。” 苏明看向店门,铜铃正在轻响。
穿校服的少女站在门口,胸前的蝴蝶徽章闪着光,她手中捧着个木盒:“我奶奶说,这是第一代记忆裁缝留下的纺车零件,该交给你们了。”
黎音打开木盒的瞬间,里面的零件自动飞出,在院中组成架小巧的纺车,纺锤上缠绕的第一缕线,泛着与空中阁楼同源的金光。
“看来永远有缝不完的记忆。” 阿南拿起针线,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黎音的剪刀在阳光下泛着温暖的光,她知道,只要记忆还在流转,时间的针脚就永远不会停歇。而她们这些记忆裁缝,将永远守护着这份流转,在时间的长河里,织出永不褪色的生命锦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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