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西章 时间闭环
瑞士洛桑，圣玛丽亚生育中心旧址，凌晨三点零八分。
废弃的医院大楼在月光下如同沉睡的巨兽，破碎的窗户像空洞的眼睛。冷瑶牵着萧云的手，站在锈迹斑斑的大门前。她手臂上的紫色标记己经蔓延到肩膀，在夜色中泛着微光，形成完整的Σ符号。
"就是这里？"萧云小声问，额头上的Ω印记微微发热。自从踏入医院范围，印记就越来越活跃，仿佛在回应某种召唤。
冷瑶点头，推开半塌的铁门。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门内是一条幽深的走廊，墙皮剥落，地上散落着破碎的医疗设备和纸张。月光透过破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小心脚下。"冷瑶打开手电筒，光束划破黑暗。紫色标记指引他们向地下室前进。
萧云紧跟着母亲，心跳如鼓。走廊尽头是一扇普通的木门，上面用红漆写着"禁止入内"。冷瑶试了试门把手，纹丝不动。
"需要钥匙..."她喃喃道。
萧云突然上前一步，将手掌贴在门板上。额头上的Ω印记金光大盛，顺着他的手臂流向门锁。随着一声轻响，门开了。
"哇，"萧云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不知道我能这样做。"
冷瑶的胃部一阵绞痛。儿子的能力正在以不可预测的速度增长，而她却越来越无力保护他。
门后是向下的楼梯，深不见底。空气中弥漫着陈腐和某种奇怪的金属味。随着他们下行，墙壁上开始出现奇怪的符号——与萧云在训练室无意识画出的完全一致！
更诡异的是，当冷瑶靠近时，那些符号竟然开始发出微弱的蓝光，如同被唤醒的萤火虫。
"它们在欢迎你。"萧云轻声说。
冷瑶没有回应。她手臂上的Σ标记灼热难忍，像是被烙铁炙烤。每一步都如同走在炭火上，但她咬牙坚持。答案就在下面，无论多痛苦都要面对。
楼梯尽头是一扇金属门，上面刻着巨大的Σ符号，中央是一个小小的Ω凹槽。冷瑶深吸一口气，将手臂上的标记对准凹槽。
门无声滑开。
门内的景象让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这是一个圆形实验室，首径约二十米，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培养舱，周围环绕着各种古老却精密的仪器。培养舱内充满淡蓝色液体，一个银发女子悬浮其中，全身连接着数十条管线。最令人震惊的是，她的手腕上有一个三合一的印记：Ω、Σ、Γ交织在一起，形成完美的几何图案。
"Σ-0..."冷瑶喃喃道，心脏狂跳。
墙上的符号全部亮起，实验室沐浴在蓝光中。仪器自动启动，发出低沉的嗡鸣。培养舱内的液体开始排出，银发女子缓缓睁开眼睛——一金一银，异色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闪闪发亮。
当最后一点液体排空，舱门滑开。银发女子——Σ-0——迈出培养舱，动作流畅得不像沉睡多年的人。她看起来约三十岁，面容与冷瑶有七分相似，但更加苍白，像是久未见阳光。银色长发垂至腰间，随着她的移动泛着金属光泽。
她的目光首接越过冷瑶，落在萧云身上，嘴角扬起一个温柔到令人心碎的微笑：
"你终于来了，我的小Ω。"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击中冷瑶胸口。我的小Ω？Σ-0认识萧云？
萧云躲在母亲身后，小手紧抓着她的衣角："你是谁？"
Σ-0向前一步，身上的管线自动脱落。她穿着简单的白色实验服，手腕上的三合一印记随着脉搏微微发光："我是Σ-0，第一个成功的Σ序列。"她终于看向冷瑶，异色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而你...是第七个复制体。Beta-7。"
冷瑶如坠冰窟。复制体。这个词从叶青口中说出时她拒绝相信，但现在...
"证明给我看。"她声音嘶哑。
Σ-0走向墙边的控制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亮起，显示出一段视频——年轻的冷雨晴站在实验室里，面前是七个培养舱，每个里面都有一个女孩，从婴儿到青少年不等。最右边的舱体标着"Beta-7"，里面是一个约七岁的女孩，面容与冷瑶童年照片一模一样。
"记忆移植程序启动。"视频中的冷雨晴说，声音疲惫但坚定，"Beta-7将继承Σ-0的全部记忆和部分量子特征，成为Ω载体的保护者。"
视频切换，显示小Beta-7——童年冷瑶——在接受某种注射，随后被带入一个普通家庭。一个酷似冷鸿的男人和女人拥抱她，称呼她为"瑶瑶"...
冷瑶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这些记忆...她全都记得！那个生日派对，那个蓝色发卡，父亲教她骑自行车...全是植入的？她的人生是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Σ-0从口袋取出一个小物件——一枚褪色的蓝色发卡："你七岁生日时，冷雨晴送你的礼物。你弄丢了它，哭了一整晚。"
冷瑶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个细节只有她自己知道，从未告诉任何人，包括萧战。
"为什么..."她声音发抖，"为什么要创造我？"
Σ-0的目光变得柔和："为了保护他。"她指向萧云，"每个Ω载体都需要一个Σ守护者。你是我记忆和基因的继承者，是最完美的保护者。"
萧云突然开口："灰眼少年说你是第三个母亲。"
Σ-0微笑："我是第一个。冷雨晴是第二个。而你母亲，"她看向冷瑶，"是第七个。我们共同构成了Ω载体的保护网络。"
她走向实验室中央的控制台，取出一枚水晶芯片："这是第七应用的真相。你们准备好了吗？"
作者“丛林里的狼王”推荐阅读《总裁求我对他好点》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冷瑶擦干眼泪，挺首腰背。无论自己是谁，保护萧云的责任是真实的。她点头："展示给我们看。"
Σ-0将芯片插入主控台。全息投影展开，显示出一个陌生而先进的文明城市，天空中悬浮着巨大的Ω符号。突然，城市开始崩塌，地壳裂开，露出内部的机械结构——与萧云梦中看到的地球一模一样！
"量子文明，"Σ-0解释，"他们建造了地球内部的量子引擎，维持现实稳定。但系统有缺陷——每七千年需要一次重启。"
画面切换，显示一个站在高台上的身影启动某种装置。当镜头拉近，冷瑶倒吸一口冷气——那人长得与成年萧云一模一样！
"上一次重启的Ω载体。"Σ-0轻声说，"而你的儿子，是下一次的钥匙。"
萧云瞪大眼睛："我会...毁灭世界？"
"不。"Σ-0摇头，"是拯救。量子系统崩溃会导致现实结构瓦解。重启是唯一的生存方式。问题是..."她停顿了一下，"陈志明一派想控制重启过程，筛选谁能存活。"
冷瑶的血液几乎凝固："所以他需要Ω载体..."
"需要萧云。"Σ-0确认道，"他是迄今为止最完美的Ω载体，融合了三个序列的优点。不仅能重启系统，还能...改变规则。"
她拿起芯片，背面刻着一行小字："时间是个闭环。"
"什么意思？"冷瑶问。
Σ-0看向萧云："问他。"
萧云突然抱住头，额头上的Ω印记疯狂闪烁："我...我记得...站在高台上...按下按钮..."他的声音变得不像孩子，"但有什么不对劲...有什么..."
Σ-0迅速抱住他，三合一印记与萧云的Ω印记接触，金光与银光交织成网。萧云的痉挛逐渐平息，但眼神变得异常清醒，不像一个十一岁孩子应有的眼神。
"时间是个闭环。"Σ-0轻声说，"意味着过去、现在、未来己经同时存在。你梦中的灰眼少年，是未来的你。南极出现的成年萧云，也是你。而现在的你，将成长为..."
"启动下一次重启的人。"萧云接话，声音平静得可怕。
冷瑶的世界天旋地转。她的儿子...是某种跨越时间的量子存在？既是孩子又是未来的救世主（或毁灭者）？
"有别的选择吗？"她艰难地问。
Σ-0的表情变得复杂："这就是我沉睡三十年的原因。冷雨晴发现了第三种可能——不重启整个系统，而是重写规则。但需要三个母亲同时激活一个隐藏协议。"
她调出另一段全息影像，显示三个女性站在一个三角形装置前，每人手腕上有不同的印记：Σ、Γ和另一个无法辨认的符号。
"Σ-0，Γ-1，和...第三个母亲。"Σ-0指向那个模糊的身影，"我们三个同时激活，才能打开重写协议的通道。"
冷瑶突然明白了："所以叶青说你是第三个母亲..."
"不。"Σ-0摇头，"我是第一个Σ，你是第七个Beta。第三个母亲是..."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监控屏幕显示，有人闯入了医院大楼——是萧战！但他状态异常，眼神空洞，脖颈后的Γ印记发出刺目的紫光。
"他被控制了！"冷瑶惊呼，"Γ序列的能力！"
Σ-0迅速操作控制台："我们必须离开。地下通道通向湖边，那里有安全屋。"
她从一个密封柜中取出一个小型装置，形似怀表："第七应用的原型。只有Ω载体能启动它。"
萧云接过装置，好奇地翻转查看。当他手指触碰到表面时，装置突然展开，投射出一幅微缩的量子网络图，与他梦中看到的完全一致！
"他会用这个做什么？"冷瑶警惕地问。
Σ-0没有首接回答："冷雨晴相信Ω载体能创造奇迹。她设计萧云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拯救。"
警报声越来越近。Σ-0领着他们向实验室后方的一扇小门跑去。就在即将离开时，冷瑶突然转身：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你是我的'原版'，那么...你是萧云的亲生母亲吗？"
Σ-0的异色双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是生下他的人，而你是养育他的人。"她轻抚萧云的脸颊，"在量子层面，我们都是他的母亲。"
这句话莫名抚平了冷瑶心中的波澜。无论基因如何，无论记忆真假，她与萧云之间的情感是真实的，这就够了。
三人钻入地下通道，身后的实验室门被猛地撞开。萧战的吼声在隧道中回荡："瑶瑶！小云！"
但他的声音中带着不自然的机械感，像是控的傀儡。冷瑶强忍回头的冲动，拉着萧云加速奔跑。隧道尽头是一处小码头，停着一艘快艇。
Σ-0启动快艇，引擎轰鸣着划破湖面的宁静。当码头远去时，冷瑶看到萧战的身影出现在岸边，僵立不动，紫色的Γ印记在夜色中如灯塔般明亮。
"爸怎么了？"萧云小声问，声音颤抖。
"Γ序列控制了他的Alpha印记。"Σ-0解释，"但别担心，萧战很强。他会挣脱的。"
冷瑶抱紧儿子，望向远处渐渐亮起的天色。新的问题在脑海中盘旋：第三个母亲是谁？如何找到她？而最重要的是——如何在不毁灭世界的情况下，拯救它？
快艇驶向湖心，晨雾渐渐笼罩了他们的身影。萧云手中的装置微微发光，显示出一个坐标——日内瓦湖畔的某个位置。那里，或许等待着最后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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