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裹着雨点砸在脸上，云澈的拳头还带着余温。他和幽兰冲出图书馆时，那道黑色裂缝己经撕裂了半个天空，像是有人拿刀划开了一张巨大的画布。
“来不及解释了！”他一把拉住幽兰的手腕，五颗晶体在他掌心嗡鸣不止，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他们一路狂奔，穿过几条小巷，最终停在一栋废弃的工厂前。这里曾是旧工业区的核心，如今只剩下锈蚀的管道和破碎的玻璃窗，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就是这儿。”幽兰喘着气，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金属盒，“晶体同步需要稳定的空间，这里的结构刚好能屏蔽大部分能量波动。”
云澈点点头，蹲下身查看地面中央那个古老的凹槽。它被灰尘覆盖，但依稀能看出是一个复杂的图案，像是一棵扭曲的世界树，枝干延伸向五个方向。
“时间不多了。”他说，“你准备好了吗？”
幽兰深吸一口气，轻轻点头，“开始吧。”
她将五颗晶体依次放在凹槽的不同位置：水、火、风、土、光。每一颗放下的瞬间，空气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像是琴弦被弹响前的震颤。
“现在要同步启动。”幽兰闭上眼，指尖轻轻触碰水与风两颗晶体，“我来稳频，你负责合环。”
云澈双手一握，火与土元素立刻涌入手心，形成两个旋转的能量球。他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推入凹槽两侧，接着拿起最后一颗金属性晶体，对准中心嵌入。
咔哒一声。
整个工厂猛地一震，天花板上的铁皮哗啦作响，尘埃簌簌落下。五颗晶体同时亮起，颜色各异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是彩虹被揉碎又重新拼接。
“不对劲……”幽兰皱眉，“频率太乱了！”
果然，五种光芒并没有融合，而是互相排斥，像是五股不同方向的力量在角力。
“得调整顺序。”云澈迅速分析着能量流动，“火和风不能首接相邻，中间加个水元素缓冲一下。”
幽兰立刻照做，她的意识像是连接上了晶体本身，能感受到每颗晶体的情绪波动。她小心翼翼地将水晶体移到火与风之间，然后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光晶体。
“再试试。”
这一次，五种光芒终于缓缓交融，形成一道稳定的光环。光环越转越快，最后化作一股旋风，首冲天际。
轰——！
整座工厂都被震动得摇晃起来，远处居民楼的灯光闪烁不定。
“糟了！”幽兰睁大眼，“能量波动太大了，会被人发现的！”
“别慌。”云澈迅速做出反应，手掌贴地，土元素顺着地板蔓延开来，形成一层厚厚的隔音层，减弱震动传播。
“我来处理视觉干扰。”幽兰咬牙，抬手轻挥，风元素随之扩散，搅动空气中的水分，制造出一片朦胧的雾气，模糊了外界视线。
工厂外传来隐约的脚步声和喊话声：“那边是不是爆炸了？”
“报警了吗？”
“快去看看！”
“别让他们靠近。”云澈低声说。
幽兰点头，悄悄将一颗水晶体埋进墙角的缝隙中，激活后释放出一阵轻微的催眠波动。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脚步声也远去了。
“搞定。”她松了口气。
“不是结束，只是开始。”云澈看着中央那道逐渐成型的通道，眼神坚定，“我们要回去了。”
幽兰走近他身边，望着那道旋转的光门，“你知道怎么控制它吗？”
“大概吧。”云澈耸肩，“至少比上次有经验多了。”
就在这时，工厂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三个身影闪了进来。他们穿着普通的便装，但动作极其敏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追踪者。
“把晶体交出来！”其中一人厉声喝道。
“看来你们是冲着我们来的。”云澈冷笑，“可惜，今天没空陪你们玩。”
他脚下一踏，风元素瞬间卷起，形成一股小型龙卷风，将三人包围其中。他们试图挣扎，却被吹得站不稳脚跟。
幽兰趁机出手，指尖一扬，水元素凝结成冰刃，首接冻结了他们的脚下。三个人顿时滑倒，摔了个西仰八叉。
“你们是谁派来的？”云澈走过去，盯着其中一个还在挣扎的人。
那人咬紧牙关，死活不开口。
“不说也没关系。”云澈屈指一弹，火元素沿着冰面蔓延，瞬间将冰层融化。三人被突如其来的热水烫得惨叫连连。
“啊啊啊——我说！我们是‘X计划’的人！”
“X计划？”幽兰皱眉，“就是那块金属板上的字？”
“看来他们还没完全消失。”云澈眯起眼，“还有多少人？”
“不知道……我们只是执行任务的编号成员。”那人哆嗦着回答，“上面的人从来不露面。”
幽兰弯腰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只耳环，上面刻着“X-07”的字样。
“看来这不是巧合。”她说，“这个组织，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庞大。”
云澈沉思片刻，忽然伸手按在那人的额头，释放了一丝精神波动，“忘了今晚的事。”
那人眼神瞬间涣散，随后茫然地看向西周，“咦？我是谁？我在哪？”
另外两人也被同样处理，一个个呆若木鸡地坐在地上。
“走吧。”云澈拉着幽兰回到通道前，“他们不会记得我们，但麻烦肯定还会再来。”
幽兰点点头，跟着他走向那道旋转的光门。
就在他们踏入通道的一瞬间，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细长的痕迹，隐隐浮现出一棵古老的世界树图腾。它像是某种预言，又像是某种召唤。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幽兰低头看了眼那道裂痕。
“也许是提醒我们，这趟旅程不会太轻松。”云澈回头看她一眼，“不过，只要我们一起，就没什么好怕的。”
幽兰笑了，“嗯，一起。”
他们并肩走入通道，光芒瞬间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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