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清婉脸上,她揉了揉眼睛,脑海中还残留着昨夜才艺比拼后那一道模糊身影的轮廓。小翠一边整理她的发髻一边嘟囔:“小姐昨晚真是厉害,那评委都夸你呢。”
“是吗?”清婉笑了笑,没接话。
其实她心里还有点乱。
那个站在帘子后的男人是谁?为什么他看她的眼神像是……早就认识她一样?
不过眼下没时间深想,她今天要出府一趟,去城西的香料铺子买些新茶,顺便送几封回帖过去——自从她在京城贵族圈里有点小名气之后,各种邀约和问候信就多了起来。
“小姐,马车己经备好了。”小翠递上披风。
“走吧。”
宰相府的马车一路往西,穿过热闹的街市,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路。这里人烟稀少,只有一旁缓缓流过的溪水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忽然,马匹受惊似的猛地一抖,整个车身剧烈晃动起来。
“怎么回事!”清婉一把抓住扶手,稳住身子。
外面传来车夫的大喊:“马受惊了!拉不住缰绳!”
话音未落,车身猛地一斜,首接从山道边滑了下去!
“小翠!”清婉大喊,迅速扑向昏迷过去的侍女,用布条将她绑在座位上固定住,自己则拼命爬到倾斜的车顶边缘,伸手摸到一块凸起的木板,用力一蹬,整个人翻了出来。
她重重摔在半坡草丛中,胳膊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但顾不得多想,她立刻爬起来朝高处跑,掏出随身携带的铜镜,对准太阳反射出一道光亮,朝着远处不断挥舞。
终于,远处有人影奔了过来。
“这边!”她大声呼救。
不多时,几个身穿铠甲的士兵赶到了现场,紧接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也快步走近。
他穿着一身墨色劲装,腰间佩剑,眉眼冷峻,眼神却格外清明。
“将军!”士兵们齐声行礼。
云逸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清婉身上。
“你还好吗?”
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太多情绪波动,却莫名让人安心。
“我没事。”清婉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只是车里的侍女昏过去了,需要帮忙。”
云逸立刻指挥士兵救人,动作利落有序。不一会儿,小翠就被抬了出来,交给了随行的军医。
“谢谢将军。”清婉真心地道谢。
云逸看着她,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一圈红痕,那是练琴时反复摩擦留下的印记,此刻被汗水打湿,显得有些刺眼。
“你伤得不轻。”他说。
“比起摔下山崖,这点伤算什么。”清婉笑着耸肩,“倒是将军怎么会在这一带巡逻?”
“例行巡查。”他语气简短。
两人一时无言,空气中飘着一丝微妙的尴尬。
清婉心想:系统任务还挂在那儿呢,说什么也要找个话题聊啊!
她脑子一转,忽然哼起了一段旋律。
《寒梅》。
这是她最近练习的一首曲子,原本是想参加宴会时演奏的,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这首曲子……”云逸微微一顿,眉头略微舒展了些。
“将军听过?”清婉捕捉到他表情的变化,连忙追问。
“小时候听过一次。”他顿了顿,“是在……战场边上。”
清婉眼睛一亮:“真的?我还听说战场上用鼓乐激励士气,不知道将军觉得哪种节奏最能鼓舞人心?”
这下算是问对了。
云逸难得多说了几句:“战鼓需稳而有力,像心跳,又像大地震动。若是在夜里突袭,更要用急促的节奏扰乱敌军心神。”
清婉听得津津有味,忍不住点头:“难怪有人说将军不仅战功赫赫,连排兵布阵都像是一首恢弘的乐章。”
云逸看了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两人就这么一边等马车修好,一边聊着音乐、战场、节拍,气氛渐渐轻松下来。
“小姐很有胆识。”云逸忽然开口,“面对危险冷静应对,还能想到用镜子求救。”
“那当然!”清婉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可是很聪明的好不好。”
“聪明是好事。”他顿了顿,“但也要小心些。”
清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将军是在关心我?”
云逸没回答,只是转身看向正在搬运马车的士兵,仿佛刚才那句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清婉撇撇嘴,心里却泛起一阵暖意。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铜镜,忽然注意到镜面背面有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刻上去的,却又不像府中常见的纹样。
她正要细看,云逸忽然回头:“你的镜子,好像不太寻常。”
“啊?”清婉一愣,赶紧把镜子收了起来,“哦,这是我娘留给我的,可能有些年头了吧。”
云逸没再多问,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这时,马车终于修好,清婉也该走了。
“将军,今日多谢相助。”她郑重地行了个礼。
“不必客气。”他点头,转身离开。
清婉望着他的背影,心中竟有些不舍。
“小姐,我们走吧?”小翠在一旁提醒。
“哦,好。”清婉应了一声,坐上马车,掀开帘子看了一眼远去的身影,低声喃喃:“这人,还挺有意思的……”
她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的山坡后,云逸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马车驶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他低声自语:
“那首《寒梅》,母亲生前最爱听……”
马车继续前行,阳光洒在清婉的侧脸,她轻轻着手中的铜镜,心中隐隐有种预感——
这场相遇,不会是最后一次。
而她与这位镇国将军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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