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地板上，林婉儿的手指还停留在门框边缘那道红色痕迹上，像是被什么钉住了一般。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没有说话。
秦逸站在她身后，眉头紧锁。赵子豪靠在墙边，揉着太阳穴，嘴里嘟囔着：“我发誓刚才看到了一个小孩……他冲我笑。”
“是残留效应。”秦逸低声说，“别去想它，集中精神。”
林婉儿终于收回手，从背包里取出干扰器。屏幕上的数据杂乱无章，像是被什么东西打乱了频率。她皱眉翻查记录，忽然发现一组信号——不是来自基地内部，而是从外部某个未知位置远程发射而来。
“这不对劲。”她喃喃自语，“他们的控制不只是在这里。”
秦逸走过来，看了眼屏幕，神色越发凝重：“也就是说，他们不止一个信号源？”
“至少两个。”林婉儿点头，“而且其中一个……还在活动。”
赵子豪站首身子，眼神不再涣散：“你是说，他们在外面有人？”
空气沉了一下。
“我们得回去。”秦逸转身走向门口，“这次不是逃命，是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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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己是深夜。窗外风声低沉，像是谁在耳边絮语。林婉儿坐在桌前，重新整理干扰器的数据。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像是一条蛇，在她眼前扭来扭去。
“你没事吧？”秦逸问。
“有点晕。”她揉了揉眼睛，“但还能撑得住。”
秦逸没再多问，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黑压压的城市轮廓。他知道，影放他们走不是因为心软，而是另有目的。可那目的是什么？
赵子豪坐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烟盒，却没有点火。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今天在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个人。”
秦逸回头看他。
“青龙帮的，以前打过交道。”赵子豪继续说，“他说了一句奇怪的话。”
“什么话？”
“他说——‘你们惹的是不该惹的人’。”
林婉儿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他在暗示什么？”
赵子豪摇头：“我不知道。但他说完就走了，走得很快，像是怕被人听见。”
秦逸陷入沉思。影、青龙帮、神秘组织……这些势力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还是说，背后真的有某只看不见的手，在操控这一切？
他正想着，林婉儿忽然轻呼一声：“等等！这里有一段录音。”
她调出干扰器的音频文件，按下播放键。一段模糊的声音传出来：
“……他必须活着看到真相……否则计划就会失败……”
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隔着一层水幕传来。林婉儿的脸色变了。
“这是……什么时候录的？”她问自己。
“应该是我们在大厅的时候。”秦逸说，“设备自动触发了录音功能。”
赵子豪皱眉：“所以影其实是在保护我们？”
“不。”秦逸摇头，“他是按命令行事。”
三人一时都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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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秦逸去了城南的一家老茶馆。那里是他过去办案时常去的地方，也是少数几个还能找到旧识的地界。
他约了一个人——陈七，青龙帮的小头目，曾在一次走私案中被他救过一命。
茶馆里人不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和木头腐朽的味道。秦逸坐在角落，手里捏着一杯还没喝的碧螺春。
不多时，陈七来了。他穿着一件旧西装，脸色比以前瘦了不少，眼神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凌厉。
“秦先生。”他坐下后低声打招呼。
“听说最近青龙帮管得很严。”秦逸开门见山。
“确实。”陈七叹了口气，“上面换了人，做事更狠了。”
“换的是谁？”秦逸问。
陈七犹豫了一下：“这个我不敢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龙啸天最近和一个叫‘影’的人有往来。”
秦逸心头一震：“你知道他们谈什么吗？”
“不知道具体内容。”陈七摇头，“但我听到一个词——‘交易’。”
“什么交易？”
“我没机会听全。”陈七压低声音，“但我能肯定，影不是青龙帮的人。他们是……合作关系。”
秦逸沉吟片刻，又问：“还有别的线索吗？”
陈七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轻轻推到秦逸面前。
纸上只有西个字：天机不可泄露
“这是什么意思？”秦逸皱眉。
陈七没有回答，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离开。
秦逸盯着那张纸条，手指慢慢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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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事务所，林婉儿己经整理好了干扰器的所有数据。她指着其中一段频段波动：“这段信号，是从城市东边传来的。”
“东区。”秦逸低声重复。
“就是那个废弃教堂的方向。”林婉儿点头。
“但他们不在那儿了。”赵子豪插嘴，“我们昨天进去过。”
“也许他们根本就没打算在那里久留。”秦逸说，“只是一个诱饵。”
赵子豪冷笑：“你是说，我们从一开始就在他们的计划里？”
“很有可能。”秦逸看向林婉儿，“你还记得那段录音吗？”
林婉儿点头：“‘他必须活着看到真相’。”
“他们要我看到什么？”秦逸喃喃。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三人同时警觉起来。
赵子豪起身走到门边，从猫眼里看了一眼，脸色微变。
“怎么了？”秦逸问。
赵子豪缓缓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陌生男人。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衫，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他伸出手，递来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三个字：
来找我
落款是一个印章，形状像一只闭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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