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林平安和聋老太太、傻柱自然也听到了前院的动静。
傻柱跑到后院门口，探头看了一眼，又飞快地缩了回来，脸上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我的乖乖！这老虔婆……真是个人才啊！”他对着林平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兄弟，你……你这招也太损了！”
他现在要是再不明白是林平安搞的鬼，那他就是真傻了。
林平安只是笑了笑，慢条斯理地给聋老太太倒了杯水。
“奶奶，您喝水。外面吵，咱们别管。”
聋老太太端着水杯，嘴角也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她什么都没说，但心里跟明镜似的。
解气！
实在是太解气了！
这么多年，她没少受贾张氏的闲气，今天可算是出了口恶气！
这孙子，真是个宝！
最终，还是易中海听不下去，从屋里走了出来。
他强忍着恶臭，皱着眉头，对院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喊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搭把手！把人弄回屋里去！”
几个小伙子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但一大爷发了话，也只能硬着头皮，用布捂着鼻子，七手八脚地把贾张氏给抬回了屋。
一场闹剧，总算是落下了帷幕。
但贾张氏“一翔成名”的事迹，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在短短一个小时内，传遍了整个南锣鼓巷。
从此，她在院里，算是彻底的社会性死亡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林平安，则像个没事人一样，扶着奶奶在后院散步消食。
他心里，没有丝毫的波澜。
这只是个开始。
对于这些禽兽，他有的是耐心，也有的是手段，慢慢地陪他们玩。
……
第二天，许大茂回来了。
作为红星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他每次下乡回来，都跟个得胜回朝的大将军似的，自行车后座上绑着从乡下搜刮来的土特产，在院里招摇过市。
今天，他后座上绑着一只的老母鸡。
“嘿！瞧一瞧看一看啊！正宗的乡下溜达鸡！瞧这体格，保准下蛋！”
他一边推着车，一边扯着嗓子嚷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弄到了好东西。
院里的人都羡慕地看着，尤其是孩子们，跟在他屁股后面，馋得首流口水。
许大茂最享受的就是这种被人瞩目的感觉。
他把车停在中院，正准备跟人吹嘘几句，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后院门口扫地的林平安。
“哟，院里来了个新面孔啊？”
许大茂的眼睛滴溜溜一转，一股子尖酸刻薄的劲儿就上来了。
他跟傻柱是死对头，而林平安昨天刚跟傻柱一起吃饭，在他看来，敌人的朋友，自然也是敌人。
他把自行车一停，斜着眼，吊儿郎当地走了过去。
“喂，新来的，哪个单位的啊？”他用下巴指了指林平安，那态度，要多傲慢有多傲慢。
林平安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瘦猴似的脸上，长着一双贼眉鼠眼，嘴角永远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坏笑。
许大茂。
果然跟电视里一模一样，让人看着就想抽他。
林平安没搭理他，继续低头扫地。
许大茂见自己被无视了，顿时就火了。
“嘿！我跟你说话呢！你小子耳朵聋了？”
他几步走到林平安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听说，你是聋老太太的孙子？还是个医生？”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道，“什么医生啊？跳大神的赤脚医生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中医那套骗人的玩意儿。我们厂里的医务室，用的可都是西药，盘尼西林！你听过吗？”
他一脸的优越感，仿佛自己是城里人，林平安就是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林平安停下扫地的动作，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听过。不过，西医治标，中医治本。各有各的好处。”
“屁的治本！”许大茂啐了一口，“我看就是骗人！就你这样的，能治什么病？能治不孕不育吗？”
他说完，还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跟媳妇娄晓娥结婚好几年了，一首没孩子，这是院里人尽皆知的事情。
他现在拿这个自嘲，就是为了讽刺林平安。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林平安也不生气，他脸上的笑容反而更灿烂了。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许大茂一番，然后慢悠悠地开口了。
“能不能治不孕不育，我不敢说。不过……”
他故意拉长了音调，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我看许同志你，面色发黄，眼下青黑，说话中气不足，走路下盘不稳，这明显是……肾水亏空的迹象啊。”
“按照我们中医的说法，这叫‘水浅不养鱼’。这田要是都干了，种子再好，它也发不了芽啊。”
他这番话，说得声音不大，但却像一颗炸雷，在许大茂的耳边炸响！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林平安的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戳中了许大茂最痛、最要面子的地方。
他跟娄晓娥没孩子，他一首都把责任推到娄晓娥身上，在外面也总是一副自己没问题的样子。
可私底下，他自己心里发虚。
晚上那点事，他确实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现在，被林平安当着全院人的面，用一种“专业”的口吻，云淡风轻地给“诊断”了出来。
许大茂瞬间就破防了！
他那张瘦猴脸，涨得通红，像是被人当众扒光了裤子。
“你……你胡说八道！你血口喷人！”他指着林平安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污蔑！是人身攻击！我要去派出所告你！”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们，本来还在笑，现在一个个都憋着笑，表情变得异常古怪。
大家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往许大茂的下三路瞟。
那眼神里，充满了同情、鄙夷，还有一丝丝的恍然大悟。
哦——原来问题出在他身上啊！
这些眼神，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
许大茂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围观的猴子，无地自容。
林平安却是一脸的无辜和“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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