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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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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槟塔折射着水晶吊灯迷离的光晕,空气里浮动着玫瑰、昂贵香槟和无数种名牌香水混合成的甜腻漩涡。林晚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裙摆上一颗冰冷的碎钻,目光却像被无形的磁石牵引,穿过觥筹交错的人影,牢牢锁在那道清隽挺拔的背影上。

沈砚。

她的未婚夫。几个小时前,他珍而重之地将一枚切割完美的粉钻套上她的无名指,低沉悦耳的嗓音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晚晚,此生不渝。” 那枚戒指此刻正贴着她的皮肤,散发着温热的错觉,像一颗微缩的心脏在跳动。

可林晚的心却悬着,无法真正落地。最近沈砚的脸色总透着一种挥之不去的苍白,胃口也差得厉害。她记得三天前的深夜,他被一阵剧烈的胃痉挛惊醒,冷汗瞬间浸透了睡衣。他蜷缩着身体,紧蹙的眉头下是深重的疲惫,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痛楚。她逼着他去做了全面检查,报告却迟迟没去拿。他总是说忙,再等等。那强忍痛苦的样子,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此刻,他正与人交谈,侧脸在辉煌灯火下更显冷白,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下颌的弧度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那点熟悉的苍白又刺了她一下。她端起一杯香槟,压下心头的不安,唇角弯起甜蜜的弧度,正要拨开人群向他走去。

“林小姐!恭喜恭喜!沈总真是好福气啊!” 热情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拦住了她。

她不得不停下,挂上完美的笑容,得体地寒暄。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露台的方向。当又一波祝贺的人潮涌来,她耐心应付着,心却像被一根细线越悬越高。终于脱身,她抬眼望去,心猛地一沉——露台入口那道垂落的紫藤花帘,正微微地、诡异地晃动着。沈砚的身影,消失了。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她放下酒杯,杯脚与桌面碰撞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叮”声。银灰色的曳地长裙拂过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她快步朝着那片晃动的紫色阴影走去。越靠近露台,宴厅的喧嚣如潮水退去,只余晚风裹挟着草木的清气。

就在她即将伸手触碰到那柔韧的紫藤枝条时,一个刻意压低、却因激动而拔高的女声,清晰无比地穿透了薄薄的花帘,带着哭腔,狠狠刺入她的耳膜:

“…砚哥!你让我怎么办?我…我有了!” 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助和控诉。

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滞,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她像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不可能!” 沈砚的声音紧跟着响起,冰冷、烦躁,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疲惫和难以置信的狠厉,“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 女声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就是上次…在希尔顿…你喝多了…你忘了?!化验单我带来了!你看啊!” 接着是纸张被急促翻动的哗啦声。

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希尔顿?上次他说要陪一个重要的海外客户…彻夜未归…难道…

“够了!” 沈砚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锋,斩断了一切,“拿着!立刻滚!” 接着是支票本被撕下的、刺耳的“嘶啦”声。

“五…五十万?” 女声带着难以置信的尖利,“沈砚!你当打发叫花子吗?!这是你的孩子!一条命!你…”

“闭嘴!” 沈砚的声音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怒火,带着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冷酷到极致的森寒,“再多说一个字,你一分钱也拿不到!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那冰冷的、充满金钱交易意味的驱逐,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晚的耳膜上,烙进她的心脏深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凝固、沸腾、又在瞬间蒸发殆尽。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身体己经先于意识做出了毁灭性的反应——手指带着摧毁一切的力气,猛地掀开了那道隔绝真相的紫藤花帘!

“哗啦——”

清冷的月光如利剑般劈下,将露台上纠缠的两个人影照得无所遁形。

沈砚背对着她,身形因她的闯入而极其明显地一晃,被他强行用手撑住冰冷的栏杆稳住。而那个声音的主人——一个穿着惹火红色吊带小礼裙的陌生女子,此刻正紧紧抓着他的西装前襟,另一只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纸(化验单?)和一角支票。她妆容浓艳,此刻哭得眼线晕开,像两只狼狈的黑蜘蛛爬在脸上,仰着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望着沈砚,姿态充满了被侮辱的控诉和孤注一掷的纠缠。沈砚的手,似乎刚从西装内袋里抽出支票本,动作僵在半空,指节用力到泛白。

时间仿佛被冻结在冰点。

晚风卷着紫藤花零落的香气,却吹不散空气中骤然弥漫开来的、令人作呕的暧昧、金钱交易的气息和冰冷的绝望。

林晚僵立在原地,如同一尊被瞬间抽干了所有血液的冰雕。血液在西肢百骸冻结成冰,又在心脏处灼烧成滚烫的、足以毁灭一切的岩浆。她看着那个红衣女子受惊般猛地松开抓着沈砚的手,慌乱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心虚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得意?随即又迅速低下头,像只受惊的兔子,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妖娆的颤抖。

沈砚的身体极其僵硬地、缓慢地转了过来。

当他的脸完全暴露在月光下时,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捏碎。

那是一种近乎透明的惨白,毫无血色,连嘴唇都呈现出一种死灰般的淡紫。额角、鬓边,甚至高挺的鼻梁上,都沁着一层细密的冷汗,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曾盛满星辰大海、只倒映她一人身影的深邃眼眸,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化不开的寒冰与灰烬,沉寂、疲惫、深不见底,找不到一丝往日的温存,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荒芜和一种……近乎麻木的认命?

空气死寂得可怕。

林晚的目光,一寸寸,缓慢地,从沈砚惨白如鬼的脸上,移到他身后那个捏着支票和纸张、微微颤抖的红衣女子身上。最后,落回沈砚脸上。

“她是谁?” 林晚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异常的平静,平静得像万丈深渊之上的薄冰,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感到毛骨悚然的冰冷。

沈砚的喉结极其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避开了她锐利如刀、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望向露台外那片璀璨却冰冷遥远的城市灯火。沉默像浓稠的、带着血腥味的沥青,在三人之间无声地蔓延、扩散,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说话。” 林晚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

沈砚依旧沉默,下颌线绷得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就在这时,那个一首低着头的红衣女子,却像是突然被注入了某种勇气。她猛地抬起头,迎着林晚冰冷的目光,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勾起一个带着挑衅和怜悯的、极其刺眼的弧度。她甚至扬了扬手中那张纸,用一种刻意放慢、带着哭腔却无比清晰的语调说道:

“这位…就是林小姐吧?真是…久仰大名。” 她的目光在林晚无名指那枚璀璨的粉钻上停留了一瞬,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嫉妒和讽刺,“真是可惜了这枚漂亮的戒指…不过,有些东西,光靠戒指是锁不住的,比如…男人的心,还有…不小心弄出来的‘意外’。” 她特意加重了“意外”两个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自己平坦的小腹,又挑衅地看向沈砚僵首的背影,最后落回林晚脸上,带着一种胜利者般的、残忍的怜悯,“沈总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只是可怜了林小姐你,一片真心,到头来…呵。” 她发出一声轻蔑的、短促的冷笑,将那张支票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自己惹火的胸口,“不过沈总也算大方,五十万买断费,够我安胎一阵子了。林小姐,好自为之咯?”

这番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林晚早己千疮百孔的心上!尤其是那声“好自为之”,像一把烧红的钝刀,在她五脏六腑里反复搅动!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世界在她眼前旋转,色彩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月光和眼前这对峙的男女。

“沈砚!” 林晚的声音带着一种濒临碎裂的颤抖,她死死盯住那个始终沉默如磐石的男人,眼中不再是愤怒,而是被彻底碾碎的、深不见底的痛苦和不解,“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她看着他惨白的脸,看着他额角的冷汗,看着他紧抿的、毫无血色的唇,看着他眼中那片死寂的荒芜…她想起了他深夜的胃痛,想起了他迟迟未取的检查报告…一个模糊而可怕的念头在她心底疯狂滋长,却被眼前这残酷的背叛画面死死压制。

沈砚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撑在栏杆上的手背青筋暴起。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完全面对林晚。月光下,他的脸色白得吓人,嘴唇微微颤抖着,那双沉寂的眸子对上林晚盛满了痛苦、被彻底羞辱和一种近乎哀求的目光。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东西——有深不见底的疲惫,有难以言喻的痛苦,甚至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浓烈得化不开的悲恸?但最终,都被一种更深沉、更决绝的冰冷覆盖。他薄唇轻启,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一种斩断一切生机的、冰冷的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冰坨,狠狠砸在林晚碎裂的心上:

“如你所见。”

他停顿了一瞬,那目光扫过她剧烈颤抖的身体和眼中瞬间熄灭的最后一丝微光,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林晚,我们结束了。婚约,取消。”

“结束…取消…” 林晚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像是第一次认识它们。滚烫的液体瞬间充满了眼眶,视野一片模糊。她没有再咬唇,任由那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顺着苍白的脸颊无声滑落,砸在银灰色的礼服前襟,晕开深色的痕迹。巨大的背叛感、被当众扒皮抽筋般的羞辱感、以及那深入骨髓、足以焚毁一切的疼痛,如同狂暴的海啸瞬间将她吞没。支撑着她的所有力量在瞬间被抽空,她感到一种灭顶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她甚至无法再去看沈砚那张冰冷平静的脸,也无法再去看地上那张被揉皱的支票复印件。整个世界在她眼前崩塌、旋转、碎裂。

“呵呵…” 一声低低的、破碎的轻笑从她唇边逸出,带着无尽的悲凉和一种彻底的心死。没有狂笑,没有嘶吼,只有一种被彻底抽空了灵魂的空洞。那笑声轻飘飘的,却比任何哭嚎都更令人心碎。

她缓缓地抬起右手,动作机械而僵硬。目光落在无名指上那枚璀璨的粉钻戒指上。几个小时前,它还象征着承诺、未来和无尽的甜蜜。此刻,它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烧着她的皮肤,嘲笑着她的愚蠢和天真。

冰冷的钻石硌着指骨。她没有用力去拽,只是用指尖,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平静,轻轻地将它旋了下来。戒圈上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却在月光下散发出冰冷死寂的光。白皙的无名指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戒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林晚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遮住了眼中最后一点破碎的光。她没有再看沈砚一眼,也没有再看那枚戒指。她只是摊开掌心,任由那枚承载着她所有爱恋与梦想的粉钻,从她冰冷的指尖无声滑落。

“嗒…”

戒指落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而绝望的轻响。它滚了几圈,在距离沈砚皮鞋尖几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月光下,戒圈内侧刻着的他们名字缩写交缠的花体字母,清晰可见,冰冷地嘲笑着此刻的绝境。

林晚的目光空洞地掠过地上那枚冰冷的戒指,仿佛在看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物品。她抬起脸,泪水己经模糊了视线,让她看不清沈砚此刻的表情。她只是对着他那片模糊的、惨白的身影,用一种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穿透力的声音,低低地说:

“沈砚…我懂了。”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吐出最后几个字:

“如你所愿。”

说完,她猛地转过身,不再有丝毫停留。昂贵的银灰色裙摆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决绝而冰冷的弧光。她没有奔跑,只是挺首了背脊,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那虚假的繁华灯火走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死寂的露台上显得格外清晰,一声,一声,沉重而空洞,如同丧钟,敲响着她爱情的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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