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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血染伪装,尸影潜行入人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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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粘腻!

巷口垃圾袋旁,那几滴尚未完全干涸的暗红色斑点,如同黑暗中睁开的恶魔之眼,死死抓住了万曜的视线。颜色太新鲜了!带着活人血液特有的、尚未完全氧化凝固的粘稠感,在污浊的地面上显得格外刺目。

空气中,除了垃圾腐败的恶臭和尸体的腥甜,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人类血液独有的气息。

很近!他们刚刚经过这里!甚至可能……有人受伤了!

万曜的呼吸瞬间凝滞,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精神力如同高度绷紧的弓弦,无形的“触须”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向西周蔓延开来!【精神力:0.5/3.9 → 0.3/3.9!】强烈的刺痛感如同冰锥刺入脑海,但他强行忍受,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描着前方幽暗小巷的每一寸阴影、每一堆障碍物!

巷子不深,但堆满了巨大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垃圾箱和倒塌的木质家具,如同迷宫般曲折。感知的极限边缘,巷子中段似乎有个向右侧的拐角。危险的气息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正从拐角后方弥漫过来!不止一个人!带着武器!警惕性极高!

硬闯?暴露能力?以他现在的力量(18)和速度(12),配合巨臂,杀进去不难。但代价呢?未知的武器,可能存在的埋伏,最重要的是——彻底暴露自己操控丧尸的诡异能力!在彻底弄清对方底细、恢复足够精神力之前,这无异于将自己置于所有人类幸存者的对立面!成为比丧尸更优先清除的“异类”!

一个冰冷而大胆的计划,如同毒蛇出洞,瞬间在万曜的脑海中成型!

伪装!混进去!从内部了解,掌控,或者…清除!

心念如电!三道冰冷、精准、不容置疑的精神指令,如同无形的闪电,瞬间刺破空间,烙印在三位核心仆从的意识核心!

“巨臂!登临制高点!待命!非我令…不动如山!” 指令指向超市旁一栋三层商铺摇摇欲坠的天台。巨臂丧尸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震,猩红的眼珠极其短暂地瞥了一眼那个方向,随即毫不犹豫地转身,沉重的脚步踩在废墟上发出闷响,却带着一种奇特的收敛,如同移动的山岳,轰隆隆地朝着目标建筑冲去!它庞大的身躯撞开一扇早己破碎的后门,沉重的脚步声消失在建筑内部,很快,楼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重物落地的震动。

“暗爪!潜入!蛰伏!化为阴影!非生死之危…不动!” 指令锁定了小巷入口处一堆巨大垃圾箱后最浓重的阴影。暗爪的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滑入那片黑暗,身体蜷缩,呼吸(如果它有的话)似乎都停止了。尖锐的指爪收拢,灰翳的眼珠彻底隐没在黑暗里,存在感降低到近乎虚无。它将成为阴影中的毒牙,只在最致命时刻弹出。

“1号!巡弋!警戒!街角之眼!非群敌近身…不动!” 指令指向便利店另一侧的街角,一个废弃的报刊亭后方。1号丧尸(速度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消失在报刊亭的阴影中。它腐烂的眼珠如同最灵敏的监控探头,透过报刊亭破碎的玻璃,警惕地扫视着街道和便利店的入口方向,确保没有其他方向的威胁能够悄无声息地靠近。

三股强大的威胁瞬间隐没!如同投入深海的巨石,没有激起一丝涟漪。万曜识海中与它们的链接依旧清晰稳固,如同三条冰冷的钢索,随时可以传递毁灭的意志。但此刻,它们如同沉眠的火山。

万曜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内奔涌的力量感(18),让肌肉放松,甚至刻意制造出一丝脱力的颤抖。他收敛了所有属于“猎食者”的冰冷气息,只留下疲惫、虚弱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恐惧。他踉跄着,脚步虚浮地踏入了那条堆满垃圾、散发着刺鼻恶臭的幽暗小巷。

每一步都踩在湿滑粘腻的污物上,发出轻微的噗嗤声。他的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传感器,捕捉着拐角后方传来的每一丝声响——压抑的喘息、衣物摩擦声、还有……极其细微的金属碰撞声(枪械?)!

近了!更近了!

就在他即将转过那个堆满废弃沙发和破木板的拐角时——

“谁?!站住!” 一声刻意压低却充满警惕和狠戾的低喝,如同惊雷般在狭窄的空间里炸响!

刷!刷!刷!

三支黑洞洞的枪口,如同毒蛇昂起的头颅,瞬间从拐角后方的阴影里探出,死死锁定了他!冰冷的杀意如同实质的针尖,狠狠刺在他的皮肤上!

万曜的瞳孔在阴影中骤然收缩到极致!不是恐惧,而是高度戒备下的本能反应!身体在速度+12的加持下,完全有能力做出规避动作!

但他没有!

电光火石间,他强行压制住身体的本能!非但没有后退闪避,反而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吓和枪口震慑得失去了平衡,脚下一个趔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木偶,狠狠地、带着一股绝望的冲力,猛地撞向身后那堵布满霉斑和涂鸦的冰冷砖墙!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狭窄的小巷里异常清晰!力量之大,连墙壁都仿佛震动了一下!

“噗!” 万曜猛地喷出一大口暗红色的污血!这口血,混杂着他自己强行逼出的胃部逆血、之前战斗残留的丧尸污血、以及……他咬破自己口腔内壁渗出的新鲜血液!腥甜的铁锈味瞬间弥漫开来!

同时,他清晰地控制着撞击的角度和力度,让自己的左侧肋骨狠狠磕在一块凸起的砖角上!

咔嚓!

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清晰的骨裂声响起!剧痛瞬间席卷了左半身!这痛楚,三分真,七分演,却足以以假乱真!

“呃啊——!” 他发出一声痛苦到扭曲的闷哼,身体顺着冰冷的墙壁软软滑倒,瘫坐在一堆散发着馊臭味的垃圾袋旁。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苍白如纸(部分伪装,部分是真痛),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强行逼出),身体因为剧痛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左臂无力地垂落,捂着剧痛的肋部。

“救…救命…” 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真实的痛楚和恰到好处的、濒临崩溃的恐惧与哀求,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破旧的风箱,“丧尸…好多…追我…帮…帮帮我…”

他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显得无比脆弱。

“嘶…” 拐角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

“是活人!还受伤了!” 一个略显年轻的声音带着惊愕。

“小心有诈!” 另一个声音低沉而警惕。

“管不了那么多了!快!把他拖进来!别把更多鬼东西引过来!” 一个粗粝、带着不容置疑口吻的声音吼道。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一只粗糙、布满老茧和污垢的大手猛地从阴影中探出,如同铁钳般抓住了万曜那只“完好”的右臂!力道很大,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蛮横,狠狠将他从垃圾堆里拖了起来!

剧痛让万曜眼前一黑,但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任由自己被那股力量粗暴地拖拽着,踉踉跄跄地转过那个致命的拐角。

视线豁然…却又更加昏暗。

拐角后方,是一个被三面高墙和堆积如山的废弃物围成的、相对封闭的死角。空气污浊得令人窒息。墙角蜷缩着几个人影,都穿着沾满污迹、破损不堪的迷彩服或工装。他们脸上写满了疲惫、惊恐和长期营养不良的蜡黄。几道警惕、审视、甚至带着一丝麻木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瞬间聚焦在万曜这个突如其来的“伤者”身上。

万曜被粗暴地甩在墙角一堆相对干燥的硬纸板上,牵动肋骨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又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哼。他蜷缩着身体,剧烈地咳嗽着,嘴角不断溢出暗红色的血沫,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的目光,却在低垂的眼睑掩护下,如同最冰冷的扫描仪,瞬间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五个人。

一个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新鲜血痕、眼神凶狠如狼的光头男人,正是刚才拽他进来的人。他手里紧握着一根沾满黑红污迹、顶端绑着锋利匕首的钢管,气息彪悍,显然是头领。

一个身材瘦高、戴着破眼镜、脸色苍白的年轻男人,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造型怪异的、似乎是自制的弩弓,弩箭上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淬毒?),看向万曜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审视。

一个缩在角落、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的年轻女人,头发凌乱,脸上沾满泪痕和污垢,眼神空洞麻木,似乎受到了巨大惊吓。

一个靠在墙边、捂着左臂的中年男人,手臂上缠着渗血的、肮脏的绷带,脸色因失血而苍白,眼神疲惫而绝望。他的迷彩服袖子……少了一角!

万曜的瞳孔在阴影中极其轻微地收缩了一下。那片迷彩碎片的来源!

最后,是一个蹲在角落、背对着众人、似乎在摆弄什么东西的矮壮身影,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身上鼓鼓囊囊,似乎背着个不小的背包。

“妈的,哪冒出来的?怎么搞成这样?” 光头首领(魁梧男人)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钢管重重顿在地上,发出闷响,凶厉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刮在万曜脸上。

万曜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恐惧”而抖得更厉害,声音带着哭腔和断断续续的痛楚:“超…超市…里面…全是…怪物…它们…追我…我跑…摔倒了…骨头…好像断了…” 他刻意提到超市,既是解释自己来历,也是在试探对方的反应。

果然!

听到“超市”两个字,光头首领和那个瘦高眼镜男的脸色同时一变!两人飞快地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惊疑和后怕!那个手臂受伤的中年男人更是身体猛地一颤,看向万曜的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光头首领上前一步,粗糙的大手毫不客气地一把揪住万曜的衣领,将他上半身微微提起,凶悍的脸几乎贴到万曜面前,浓重的口臭和血腥味扑面而来:“超市?你从那个鬼超市里跑出来的?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些鬼东西…怎么自己打起来了?!”

万曜被他揪得呼吸困难,肋骨的剧痛更是如同火烧。他剧烈地咳嗽着,眼神充满了“恐惧”和“茫然”:“不…不知道…它们突然…就疯了…互相咬…我…我趁机跑…跑出来的…” 他断断续续地描述着,将超市里工蚁尸群自相残杀的混乱景象,用最“幸存者”的视角复述了一遍,隐去了所有关于自身能力的信息。

光头首领死死盯着万曜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撒谎的痕迹。万曜则完美地扮演着一个被吓破胆、又身受重伤的可怜虫,眼神只有痛苦、恐惧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老大…他伤得不轻…像是真的…” 那个瘦高眼镜男推了推破眼镜,低声说道,目光落在万曜嘴角不断溢出的血沫和无力垂落的左臂上。

光头首领重重哼了一声,松开了揪着衣领的手,将万曜重新推倒在纸板上。“算你命大!妈的,那鬼地方太邪门了!我们刚摸进去想找点吃的,结果……”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狠狠瞪了那个手臂受伤的中年男人一眼。

中年男人羞愧地低下头,下意识地捂紧了手臂上渗血的绷带。

万曜蜷缩在冰冷的纸板上,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他低垂着头,沾满血污的乱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也遮住了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冰冷到极致的幽芒。

混进来了。

第一步,成功。

接下来……就是摸清这些“邻居”的底细,找到他们的物资,然后……决定这块“新鲜血肉”,是成为合作的“储备粮”,还是……壮大自身力量的下一块“基石”。

他微微蜷起的手指,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远处天台之上,巨臂丧尸猩红的眼珠,如同两点永不熄灭的炭火,穿透黑暗,无声地注视着下方小巷的死角。

巷口垃圾箱的浓重阴影中,暗爪尖锐的指爪,缓缓扣紧了地面。

街角报刊亭后,1号丧尸(速度型)腐烂的耳朵,捕捉着风中传来的每一丝异动。

尸影潜行,人巢己入。

猎手与猎物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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