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号这天尤其冷。
这些日子南执一如既往的殷勤，但不知道是不是莹衣不冷不热的态度实在太伤人心，对方似乎话变少了。
因着宫璟的缘故，她也能跟秋水庭和傅颂玉两人偶尔聊上一句，关系倒也有所改变。
倒是路铃和季绾，两个人日复一日的冲她问好，但奇怪的是，她们也只仅仅问好。
腾鱼每天跟她拌拌嘴，倒是沈聿这些日子总是异常热情，时不时来到前排辅导她学习。
像赵阿雨，温榆等人，偶尔在卫生间碰上她也会主动问好。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这辈子她并没有万人嫌了。
又一天过去，今夜气温极低。
南洗过澡，外面传来敲门声，南执手中抱着一床绒被，见她来开门了往里面走。
之前他总会敲门，但她有时候懒得回，因为他每次都问，所以他现在是首接进来了。
“明天要下雪了，气温骤变，空调都不管用，我给你准备了一床厚点的被子，晚上睡的舒服一点。”
少年穿着一件薄绒的黑色睡袍，身形比例极好。
莹衣便看着他铺好床，一时有些恍惚。
她慢悠悠走过去，蓦地从后面抱住了他。
这些日子他的示好她当然知道。
他喜欢她，现在不止一点了。
少年身形僵硬，有一瞬间的慌乱，只下一秒就慢慢放松，沉默着将褶皱的被子铺好。
身后少女轻软的声音响起：“一起睡么。”
“……”
这样的发展仍旧出乎意料。
心跳很快，道德在告诉他，现在应该拒绝。
但是太难熬了，少女忽冷忽热，他有点受不了。
如果发生了关系，这样的局面会不会打破呢？
他是不是拥有更合理的借口，进入她的世界。
这样的想法挥之不去，只一瞬就生根发芽，然后茁壮成长。
不可以。
南执声音有点抖：“只抱着睡好吗。”
莹衣被他逗乐了：“那你还想怎样睡？”
他似是舒了口气，随后转身将她抱到了床上，然后去关上了房门。
查看窗户，整理窗帘，最后才走到她面前，有些青涩，有些无奈：“你都知道了。”
莹衣挑眉看他：“知道什么？”
需要动脑吗？这样殷勤。
他沉默了一会，没说出那句话，只是躺在了床外侧，随后盖着被子不敢看她。
“不是抱着睡？”
少女不满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南执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闭着眼睛转了身，捞着她的腰往怀里拉。
他有多慌张呢？
心跳乱的不像话，身下的某种反应更是忽视不得。
他忽然很想说脏话，但是喉间滚了又滚，最后只哑着嗓子问她：“你心跳快吗？”
莹衣懒洋洋抬眸，只能看见他紧闭着颤动的睫，和微张着喘息的唇。
剧烈有力的心跳声忽视不得。
他是雏，可她是老手了。
“你摸摸？”
腰间的手一紧，南执将她按到了怀里。
“睡觉吧。”他声音很哑，带着一点祈求。
莹衣忽然就想到那晚他捂着她眼睛，不让她看他失态的场面。
不得不说，南执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那么他今天为什么会同意留下一起睡呢？
“脱衣服么。”莹衣在他怀里出声。
“脱衣服抱。”
南执沉默了很久，最后拍了拍她的背：“就这样，快睡觉吧。”
所以是喜欢她的，但是坚守底线？
这种人很少，莹衣也懒得逗他，抱着他的腰就闭上了眼，索性打算睡觉。
对方的呼吸很乱，哪怕压抑着也忽视不了。
方才两个人聊天还好，这会静下来，就在头顶，莹衣不禁挑唇笑了声：“还没做呢就喘？”
对方忽然用了些力，随后嗅了嗅她的头发，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我完了，莹衣。”
嗯？莹衣动了动，抬眸看他。
少年眼神有些迷蒙，目光缓缓往下，落到她唇瓣，最后别开了目光。
“别闹了，一起睡觉吧。”他又叹了口气，随后拍了拍她的背，声线很低：“好吗？”
灯光大亮，他脸上的情动很明显，但仍旧坚守底线。
莹衣不禁高看了他一眼，懒声应他：“睡啊，明天早起看雪。”
南执似是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往下讲：“是初雪，明天我喊你，睡吧。”
怀里的人哼了几声，渐渐呼吸平稳。
这样的睡姿很不舒服，喘不过来气，但南执忍着没动。
从来没被人枕着睡，整个手臂都发麻，最后都没了知觉。
心跳一晚上都静不下来，偏偏少女时不时还要被他身上的体温烫的动几下。
没有接吻，没有情话。
他们真的抱着睡了。
脖间传来一阵轻痒。
带着呼吸频率的温热一下一下，她像只温顺的小兽，渐渐把鼻尖埋在他颈窝里，连带着柔细的发丝扫过锁骨的触感都格外清晰。
他要完了。
真的。
也没人告诉他这样难忍啊，他还以为他能做忍者神龟呢。
穿着衣服都这样难受了，不敢想象要是脱了衣服他会不会变成禽兽。
三年之约？忍不了了，他要拿钱养她啊。
平日里连点礼物都没给她买过，光给她弄吃的怎么行？
都抱了，都在一张床上抱着睡觉了。
这样的想法愈演愈烈，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和对方确定关系。
如果确定关系，是不是就能和她在学校里也能见面啊？
越想心越乱，南执己经要疯了。
她怎么能睡的这样舒服啊？
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抱着睡！
但无论他在心里怎么呼唤对方的名字，她仍旧呼吸平稳。
后半夜她翻了个身，南执更崩溃了。
他根本不敢抱。
再抱真的要炸了。
好在她并没有发觉，南执小心着翻身，手臂麻的他忍不住蹙着眉疯狂按揉。
但更麻木的地方不是这里。
肿痛的感觉让他整个人的表情都有点痛苦，最后只能猫着腰走到卫生间。
一碰就疼。
他咬着睡袍的带子，闭着眼睛昂着头，就这样反复。
又痛又麻。
等到他手都累了，才堪堪迎来一阵释放。
缓了好一会他才扶着墙壁，哆嗦着打开水龙头。
——这辈子都没这么难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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