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彻底乱套了。
以前只在山海经残卷里见过的异兽，现在满大街跑。东北的长白山出现了吞云吐雾的蛟龙，把滑雪场的缆车都给咬断了；巴黎铁塔上蹲着一只毕方鸟，翅膀一扇就掉火渣，吓得游客哭爹喊娘；最离谱的是埃及金字塔，被一只长着翅膀的斯芬克斯占了，天天逼着游客猜谜语，答不上来就用爪子拍碎手机。
联盟指挥中心里，楚烬的白泽蜂群忙得脚不沾地，全息屏幕上全是各地的求救信号。
“萧御，快想想办法！”楚烬一边操控蜂群给受伤的异兽注射抑制剂，一边大喊，“这些家伙跟疯了似的，见谁打谁，连自己的同类都咬！”
萧御站在巨大的地球仪前，眉心的混沌印记不断闪烁，正在解析全球异兽的“消亡因子”。这些黑色的小颗粒像病毒一样，在异兽体内疯狂繁殖，让它们变得狂躁易怒，而且……正在缓慢消失。
“它们不是在攻击，是在害怕。”萧御指着一只正在撕咬高楼的饕餮，它的肚子明明是空的，却还在疯狂吞噬，“消亡因子在吞噬它们的存在，就像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那万兽和谐契到底在哪？”沈轻舞急得团团转，她的九尾狐火能暂时安抚异兽，却治不了根，“总不能让它们就这么消失吧？”
“在‘混沌’身上。”萧御调出盘古脑的分析结果，屏幕上出现一个模糊的漩涡图案，“山海经残卷记载，混沌是所有异兽的始祖，万兽和谐契就是它的本源之力。找到它，就能净化所有消亡因子。”
“问题是，混沌在哪？”王琪啃着从法国抢来的法棍，“总不能在金字塔跟斯芬克斯猜谜语吧？”
“在昆仑山脉的‘归墟’。”青璃突然开口，她的虫族探测器刚刚传回一张照片——归墟的入口处，一个巨大的、看不清形状的影子正在蠕动，周围的空间都在扭曲，“虫族古籍说，归墟是所有异兽的终点，也是起点，混沌就沉睡在那里。”
“走！去归墟！”萧御不再犹豫，抓起光刃就往外走。
***昆仑山脉，归墟入口。
这里根本不是想象中的山洞，而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像块被人从地球上挖走的窟窿，漩涡里时不时闪过各种异兽的影子，有龙有凤，还有一些连山海经都没记载过的奇形怪状的东西。
“这就是归墟？”王琪探头往漩涡里看，差点被一股吸力拽进去，“跟洗衣机似的，进去不得被搅成肉馅？”
“混沌的力量就是‘无定形’。”沈轻舞展开青丘古籍，上面的文字正在自动重组，“想进去，得用异兽的本源之力当钥匙。”
“那简单。”萧御召唤出鹿蜀的虚影，圣言的歌声在漩涡旁响起。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漩涡的吸力突然减弱，中间裂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五彩斑斓的通道，通道两侧站满了各种异兽的虚影，它们都安静地看着萧御，眼神里没有敌意，只有期待。
“看来它们也在等你。”沈轻舞笑着推了萧御一把。
一行人走进通道，脚下踩着柔软的、像云朵一样的东西。周围的异兽虚影纷纷让路，最前面的是一只长着九个脑袋的蛇，正是上古凶兽相柳，它对着萧御点了点头，九个脑袋同时低下，像是在行礼。
“这待遇……有点受不起啊。”王琪小声嘀咕。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空间，空间中央漂浮着一个篮球大小的、灰蒙蒙的球，球表面不断变换着形状，一会儿像龙，一会儿像鸟，一会儿又变成一团模糊的雾气——这就是混沌，传说中没有七窍、不分善恶的异兽始祖。
“你来了。”一个苍老而稚嫩、洪亮而细微的声音在空间里响起，分不清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等这一天，等了亿万年。”
“你就是混沌？”萧御走到灰球前，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磅礴力量，比起源之主的骨架还强，却又温柔得像母亲的怀抱。
“我是，也不是。”混沌的声音带着笑意，“我是所有异兽的本源，也是它们的终点。万兽和谐契就在我体内，但你拿不走。”
“为啥？”王琪急了，“我们好不容易跑过来，你说拿不走？”
“因为它需要‘代价’。”混沌的表面突然裂开一道缝，像是在眨眼，“想净化消亡因子，就得有人留下来，成为新的混沌，维持归墟的平衡。不然，等我彻底消散，所有异兽都会跟着消失，地球的生态会彻底崩溃。”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所有人都愣住了。
留下来？成为新的混沌？意思就是永远被困在这鬼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我来。”萧御突然开口。
“你疯了？！”沈轻舞一把拉住他，眼眶瞬间红了，“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不一定非要……”
“没有别的办法。”萧御打断她，笑容很平静，“混沌印记告诉我，这就是轮回的一部分。消亡因子是宇宙轮回的预兆，而混沌，就是挡住轮回的最后一道闸。”他看向沈轻舞，轻轻擦掉她的眼泪，“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我是钥匙吗？或许这就是我该做的。”
“我替你留下！”沈仓突然站出来，黑刃插在地上，“我是饕餮，最能忍得住寂寞，吞噬归墟的能量也合适。”
“我去！”王琪也嚷嚷起来，“我会修东西，说不定能给归墟装个WiFi，到时候还能跟你们视频聊天！”
“都别争了。”萧御笑着摇头，“混沌印记和我绑定了，只有我能继承这份力量。你们呀，回去好好活着，多吃点火锅，替我看看地球的日出。”
他走到混沌面前，伸出手：“来吧，让我看看万兽和谐契到底长啥样。”
混沌轻轻碰了碰他的手，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钻进萧御的眉心。
“嗡——！”
萧御感觉一股庞大的力量涌入体内，无数异兽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炸开，他看到了恐龙时代的巨兽，看到了上古时期的巫妖大战，看到了人类诞生以来所有与异兽相关的画面。
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周围的白色空间也开始震动，归墟的漩涡在他身后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萧御！”沈轻舞想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照顾好自己。”萧御的身影越来越淡，他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告诉李队长，万兽和谐契启动了，地球上的异兽会慢慢恢复正常。还有……我爱你。”
最后三个字消散在空间里，萧御的身影彻底融入归墟的漩涡，漩涡开始收缩，最后化作一颗小小的、灰蒙蒙的珠子，落在沈轻舞手里。
***不知过了多久，沈轻舞他们发现自己站在昆仑山脉的草地上，归墟的漩涡己经消失了，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手里的灰珠子散发着温暖的光芒，里面时不时闪过萧御的影子。
“他……真的留下了？”王琪的声音带着哽咽。
沈轻舞紧紧握着珠子，眼泪掉在上面，珠子突然亮了起来，一道光幕投射在半空中——是萧御的笑脸。
“嘿，没想到吧？混沌的力量还能这么用。”光幕里的萧御挥了挥手，“我虽然困在归墟，但能通过这颗珠子看到你们。别难过，等我搞明白怎么控制这力量，说不定能开个‘归墟旅游专线’，到时候天天跟你们打麻将。”
光幕里的画面开始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拉扯萧御：“不说了，混沌的记忆快把我淹没了……对了，消亡因子的源头找到了，在……”
话没说完，光幕突然消失，珠子重新变回灰蒙蒙的样子。
“在什么？”沈轻舞握紧珠子，心里既难过又燃起一丝希望。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声音，李沧海和楚烬来了。看到沈轻舞手里的珠子，再看看几人脸上的表情，李沧海叹了口气：“他留下了？”
沈轻舞点点头，把珠子举起来：“他说找到了消亡因子的源头，还说……会回来的。”
李沧海看着珠子，又看看远处正在逐渐平静下来的城市，突然笑了：“那小子，从来没让人失望过。”
***与此同时，归墟深处。
萧御的意识在无数记忆碎片中穿梭，他看到了消亡因子的真正源头——那是一个比虚无更可怕的存在，它没有形状，没有名字，只能被描述为“遗忘”，所有被它盯上的东西，都会彻底消失，连存在过的痕迹都不会留下。
而“遗忘”，己经盯上了地球。
萧御在一片混沌中睁开眼睛，眉心的混沌印记和归墟的力量完美融合，他的身后浮现出无数异兽的虚影，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想动我的地球？”萧御的声音传遍归墟，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先问问我身后的万兽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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