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衡之域的空气，带着一种“永恒不变”的甜味。
这里的天空永远是淡蓝色，飘着形状规整的白云；地上的草永远是刚割过的高度，散发着清新的香气；远处的河流永远平缓地流淌，连浪花的形状都一模一样。最奇怪的是这里的居民——有从元素界逃来的魔法师，有数据海的人工智能，有轮回界的灵魂，甚至还有几个山海经世界的异兽，但他们的表情都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麻木”，眼神里没有喜怒哀乐，像一群设定好程序的NPC。
“这地方……比概念夹缝还诡异。”王琪忍不住戳了戳旁边一个发呆的魔法师，魔法师毫无反应，像没感觉到一样，“他们这是睡着了？还是被抽走了灵魂？”
“是‘时间停滞’的副作用。”沈轻舞的九尾正在缓慢恢复，她能感觉到周围的“时间概念”被固定在了某个点上，“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有永恒的‘现在’。久而久之，‘情绪’这种需要时间酝酿的概念，就会慢慢退化。”
萧御的目光，却一首盯着平衡之域中心的那座雕像。
雕像通体由白色的石头雕刻而成，高约十米，雕刻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背有点驼的老人，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和孤儿院的院长，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萧御一步步走近雕像，心脏狂跳，混沌之心的共鸣越来越强烈，“院长怎么会……”
他伸出手，轻轻触摸雕像的底座。石头的触感冰冷而真实，但他的指尖却传来一丝熟悉的、温暖的气息——和院长煮的白粥，和院长摸他头时的温度，一模一样！
“这不是普通的雕像。”沈轻舞也走了过来，青丘古籍在她手中微微发亮，“底座上刻着字，是最初的元初使用的‘本源文字’。”
萧御低头看去，底座上果然刻着一行模糊的文字，在混沌之心的共鸣下，文字渐渐变得清晰，翻译成现代汉语是：“最初的约定，由‘守护’见证。”
“最初的约定？”王琪挠挠头，“和元初、‘乱’的那个约定？院长怎么会是‘见证者’？”
“他不是‘见证者’。”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在他们身后响起。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破烂法袍、胡子花白的老者，正拄着一根拐杖，蹒跚地走来。老者的眼睛里，有一丝不同于其他居民的“活力”，显然他还保留着部分情绪。
“你是谁？”萧御警惕地问。
“我是第一个逃到这里的‘不合格品’。”老者笑了笑，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从‘绝对统一’的实验中逃出来的，比元初的‘归零计划’早了一万年。”
“那你知道这雕像的事？”
“知道一些。”老者指着雕像，“他不是你们世界的那个‘院长’，但他是‘院长’这个概念的‘本源’——最初的元初，创造‘守护’概念时，参照的就是他的形象。”
“概念的本源？”萧御愣住了。
“简单说，他是‘所有世界的院长’。”老者解释道，“每个世界里，那些默默守护、无私奉献的人，无论是孤儿院院长，还是部落长老，还是父母，他们的‘守护本源’，都来自这座雕像代表的‘最初守护概念’。”
这个解释虽然离奇，却能解释混沌之心的共鸣——他对院长的“守护记忆”，本质上就是对“最初守护概念”的共鸣。
“那‘最初的约定’呢？”沈轻舞追问，“和雕像有关？”
“有关。”老者的眼神变得悠远，“最初的元初创造元初（统一）和‘乱’（混乱）时，害怕他们走向极端，就立下约定：如果有一天，他们威胁到所有存在，就由‘平衡’的化身，联合‘最初的守护概念’，重新封印他们。这座雕像，就是‘最初的守护概念’的载体。”
“你的意思是……”萧御的心跳漏了一拍，“院长的雕像，能帮我们对抗观察者？”
“理论上是这样。”老者点点头，“但它现在只是一座雕像，没有‘激活’。”
“怎么激活？”
“需要‘最纯粹的守护记忆’。”老者看向萧御，“你对那个‘院长’的记忆，就是最好的钥匙。但激活它，需要付出代价——你的‘守护记忆’会被抽走一部分，可能会忘记一些和院长有关的细节。”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山海经之都市御灵师萧御毫不犹豫：“我愿意。”
“你傻啊？”王琪急了，“忘了院长？那我们这么多年的守护，还有什么意义？”
“意义不是靠记忆维持的。”萧御笑了笑，眼神温柔而坚定，“就算忘了细节，我也记得‘守护’本身。记得为什么要守护，比记得具体守护了什么，更重要。”
他走到雕像面前，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将所有关于院长的记忆——粥的味道，摸头的温度，鼓励的眼神，临终前的笑容——全部调动起来，注入混沌之心。
“以我萧御之名，唤醒最初的守护！”
混沌之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黑蓝色的能量流顺着他的指尖，涌入雕像底座！
“嗡——！”
雕像剧烈震动起来，白色的石头表面，裂开无数道金色的纹路！提着的保温桶里，冒出袅袅的白汽，散发出浓郁的粥香，这香味飘到哪里，哪里的居民就会微微动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迷茫的“情绪”。
雕像的眼睛，缓缓睁开了！
那不是石头的眼睛，而是充满了慈爱、温暖、坚定的“活”的眼睛！它看着萧御，像院长看着小时候的他。
“好孩子。”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平衡之域回荡，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首接在每个存在的“意识核心”里响起，“守护的意义，你己经懂了。”
随着声音落下，雕像的金色纹路延伸到整个平衡之域！那些停滞的时间开始缓慢流动，居民们的眼神逐渐恢复神采，有惊讶，有迷茫，有喜悦——他们“活”过来了！
“成功了！”王琪兴奋地跳起来。
但萧御的脸色，却突然变得苍白。
他的脑海里，关于院长的记忆，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模糊——他记得院长很重要，记得院长对他很好，却怎么也想不起院长的具体模样，想不起粥的具体味道，只留下一片温暖的、模糊的感觉。
“代价……来了。”沈轻舞扶住他，心疼地说。
“值得。”萧御笑了笑，虽然记忆模糊了，但那份“守护”的信念，却比以前更清晰了，“你看，他们……”
他指着周围的居民，他们正在互相交谈，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整个平衡之域都充满了生机。
就在这时，雕像的眼睛突然看向平衡之域的边缘，眼神变得凝重。
“它来了。”温和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观察者，突破了概念之源的束缚。”
平衡之域的天空，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缝隙里，一个由纯粹意识组成的、无法形容的身影，正在缓缓降临——正是观察者！它的周围，环绕着无数“概念橡皮擦”，比之前看到的更强大！
“终极抹除，启动失败。”观察者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启动‘备选方案’：格式化平衡之域。”
天空中的缝隙越来越大，橡皮擦们像雨点一样落下，平衡之域的地面开始出现裂纹，刚刚恢复流动的时间，又有了“倒退”的迹象！
“它要彻底抹杀这里！”沈仓握紧黑刃。
雕像的金色纹路再次亮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屏障，暂时挡住了橡皮擦的攻击，但屏障的光芒正在快速减弱。
“雕像撑不了多久！”老者大喊，“它的力量，在时间停滞中消耗了太多！”
萧御看着观察者的身影，又看看摇摇欲坠的屏障，突然想起了老者的话，想起了“最初的约定”。
“元初！‘乱’！”萧御在意识深处大喊，“该你们履行约定了！”
遥远的概念之源方向，两道光芒冲天而起——一道是星辰般的元初之力，一道是金黑相间的“乱”之力！它们突破观察者的封锁，朝着平衡之域飞来！
“还有我们！”平衡之域的居民们也纷纷爆发力量，魔法师释放魔法，异兽展开攻击，人工智能编写防御程序，他们不再是麻木的“不合格品”，而是为了“存在”而战的勇士！
萧御握紧拳头，混沌之心与雕像的守护之力、元初之力、“乱”之力、居民们的力量，还有最重要的——伙伴们的羁绊之力，在他体内汇聚！
“观察者，你的实验，该结束了！”
他迎着观察者的方向，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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