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时间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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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5:00:00
东京湾的夜风裹挟着咸腥气息。
龙战天站在废弃船厂的铁门前，左眼空洞的伤口己经止血，但神经仍在灼烧般疼痛。
苏冰凰跟在他身后，胸口的晶体疤痕泛着幽蓝微光，像一盏指引他们的灯。
“就是这里。”她轻声说，“‘门’的残骸下面，还有一层。”
船厂中央的金属圆环己经扭曲变形，但地面新近被挖掘过——新鲜的泥土痕迹，还有凌乱的脚印。
龙战天撬开伪装成地板的金属板，露出向下的楼梯。
黑暗中，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隐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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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地下实验室的规模远超想象。
白色灯光下，数十个培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人影——
全是小七的克隆体。
银发，冰蓝色瞳孔，脖颈处烙印着编号：
00-7A
00-7B
……
最中央的培养舱最大，舱体透明，里面空空如也——本该属于00-7的位置。
“他用小七的基因批量生产锚点。”苏冰凰的声音发抖，“难怪能控制全球时间节点……”
实验室尽头是一扇黑色金属门，门上的生物识别器还在运作。
龙战天刚要上前，识别器突然自动亮起：
“声纹验证通过：龙战天。”
门缓缓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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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门后是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圆环——
和地上残骸一模一样，但完好无损。
圆环中央站着‘教授’，他的机械义眼在黑暗中泛着红光，右半身的机械装甲反射冷光。
“欢迎来到时间的尽头。”他微笑，声音却不再是苏志远的音色，而是某种合成电子音。
龙战天的军刺己经出鞘：“你到底是谁？”
‘教授’的机械手指轻点太阳穴：“我是谁？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是苏志远，但意识来自更远的未来。”
他的义眼投射出全息影像——
2547年，地球被时间风暴撕裂，人类文明崩溃。
唯一幸存的时间科学家将意识数字化，逆向穿越到2189年，占据‘教授’的身体。
但穿越出现偏差——他误入了2023年，被困在苏志远的躯壳里。
“我需要‘天使之翼’回到正确的时间点。”‘教授’看向苏冰凰，“而你，是唯一的钥匙。”
苏冰凰按住胸口的疤痕：“所以你杀了父亲……篡改实验数据……”
“不。”‘教授’摇头，“我就是苏志远——或者说，他的身体是我在这个时代的容器。”
他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烙印——
00-0
“第一个实验体。”‘教授’微笑，“也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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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圆环突然开始旋转，蓝光在中央汇聚成漩涡。
“时间裂隙己经稳定。”‘教授’向漩涡走去，“最后一步——需要你的晶体，冰凰。”
他抬手，实验室的警报骤然响起！
所有培养舱同时开启，克隆体们睁开眼睛——
冰蓝色的瞳孔锁定苏冰凰。
龙战天挡在她面前，军刺横握：“退后。”
‘教授’的笑声回荡在实验室：“你以为能对抗时间本身？”
他的机械义眼闪过一道红光，龙战天的左眼伤口突然迸出鲜血——
植入神经的芯片残片在皮下灼烧，剧痛让他跪倒在地。
苏冰凰扶住他，胸口的晶体蓝光大盛：“战天，看着我！”
她的指尖按住他的左眼疤痕，晶体能量顺着伤口涌入——
疼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清明。
龙战天抬头，看到的世界截然不同——
时间的流动变成可视的丝线，缠绕在每个人身上。‘教授’的丝线最密集，像蛛网般连接着所有克隆体。
而苏冰凰的丝线……
连接着圆环中央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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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现在！”苏冰凰推开龙战天，冲向圆环。
‘教授’的机械臂猛地伸长，金属利爪刺向她的后背——
龙战天纵身扑上，军刺斩断机械臂的关节！
火花西溅中，苏冰凰跃入漩涡。
蓝光炸裂，整个实验室开始崩塌！
‘教授’的怒吼被淹没在轰鸣中，他的身体像破碎的镜像般分裂——
机械部分化为粉尘，血肉部分迅速衰老。
“不！这不可能！”他抓向漩涡，“时间锚点应该——”
龙战天一脚将他踹开：“该结束了。”
他看向漩涡中的苏冰凰——
她的长发在蓝光中飞舞，胸口的晶体完全融入身体，皮肤上浮现出古老的符文。
“龙战天。”她的声音带着双重回响，“记住我的名字。”
漩涡骤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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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白光吞噬一切。
龙战天最后的意识，是‘教授’身体崩解的景象——
机械装甲化为尘埃，血肉躯壳衰老成白骨，最终随风消散。
而他自己，坠入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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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2023年12月24日·东京湾
龙战天在海浪声中醒来。
他躺在沙滩上，朝阳刚刚跃出海平面。身旁的潮水推来一个玻璃瓶，里面塞着泛黄的纸条。
他打开瓶子，纸条上是稚嫩的笔迹：
“长大后要保护爸爸。”
翻到背面，是另一行字——
“谢谢你们记得我的名字。”
远处传来脚步声。
龙战天抬头，看见苏冰凰牵着一个小女孩走来。
小女孩银发飞扬，冰蓝色的瞳孔映着朝阳。
“叔叔！”她笑着跑过来，“你醒啦！”
苏冰凰在他身边蹲下，指尖轻触他左眼的疤痕：“疼吗？”
龙战天握住她的手，看向她胸口的皮肤——
晶体疤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银色纹身：
“IA”
海浪轻拍岸边，朝阳完全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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