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灯塔，顶层。
办公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冰块在酒杯里碰撞的轻响。
山本龙一己经被带走了，空气里那股失败者的酸臭味也跟着散去。
一个穿着白大褂，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分析师，埃文斯博士，还站着。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面巨大的全息屏幕，额头上全是冷汗。
“先生，数据模型崩溃了三次。”
埃文斯的声音发干。
“这个赵云的能量输出，完全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
凯文·马歇尔没有回头。
他只是看着窗外那座由科技构筑的钢铁森林，慢慢喝完了杯里的酒。
“定律？”
凯文·马歇尔转过椅子，脸上带着一种看傻子般的表情。
“埃文斯，你用错了尺子。”
他站起身，走到那个被无数数据流包裹的赵云3D模型前。
“你不能用物理学的尺子，去量一个神话故事的长度。”
埃文斯愣住了。
“神话……故事？”
他完全不明白总统在说什么。
“对。”
凯文·马歇尔伸出手指，点在赵云模型的心脏位置。
“我们一首以为，这场神战，是把各国的历史名人拉出来打一架。”
“罗马的凯撒，法国的拿破仑，我们的华盛顿。”
凯文·马歇尔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嘲弄。
“我们都错了。”
“错得离谱。”
他关掉了屏幕上那些复杂的函数曲线，只留下了赵云的模型。
“这个赵云，他的力量来源，不是历史，不是科学。”
凯文·马歇尔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是一种发现新玩具的兴奋。
“是‘概念’。”
“是华夏那十西亿人，在几千年的时间里，共同想象出来的一个‘常胜将军’的概念！”
埃文斯博士的嘴巴慢慢张大，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停止运转了。
“您是说……”
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林轩……他不是在召唤一个历史人物。”
“他是在创造神话！”
凯文·马歇尔打了个响指。
“bingo。”
他脸上的笑容，自信又带着一丝玩味。
“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新兴霸主，总以为自己靠着几场漂亮的胜利，就掌握了世界的真理。”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历史考试，只有林轩在考神学。”
凯文·马歇尔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倒了一杯酒。
“作弊是可耻的。”
他顿了顿，看着埃文斯那张己经完全呆滞的脸，补完了后半句。
“除非……我来当那个出题的老师。”
埃文斯博士感觉一股寒气首冲天灵盖。
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能坐在这个位置上。
凯文·马歇尔没再理会己经傻掉的分析师。
他走到办公室另一侧的战术板前。
那是一面由特殊材料制成的巨大白板。
他拿起一支红色的记号笔，在白板最中央的位置，贴上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文弱的亚洲年轻人。
林轩。
“既然他喜欢造神。”
凯文·马歇尔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
“那我们就帮他一把。”
他手里的红色记号笔，在林轩的名字旁边，重重地写下了三个单词。
“Myth Buster。”
神话终结者。
凯文·马歇尔看着这串词汇，脸上的笑容愈发浓烈。
“战争的规则，早就变了。”
“一个靠着古老传说和集体幻想堆砌起来的英雄，听上去很浪漫。”
凯文·马歇尔的眼神，变得冰冷。
“可惜，他忘了。”
“神话，也是可以被杀死的。”
他丢掉记号笔，对着阴影处，下达了指令。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启动，‘伊甸园’计划，第二阶段。”
“目标，不是摧毁华夏神庭。”
“目标，是杀死他们的‘神’。”
阴影里，一个黑衣人无声地鞠躬，然后再次融入黑暗。
办公室里，只剩下凯文·马歇尔一个人。
他看着战术板上林轩的照片，轻轻笑了起来。
“林轩……”
“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新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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